“军爷,放过我婆婆吧……婆婆,算了,我们算了……求求你了军爷。”一名姿容秀丽的少妇从房中冲出来,哭着劝老妇松手。
羌兵一看少妇姿色,顿时露出淫荡笑容。
“嘿嘿,兄弟些有福了,带回去。”
几个羌兵一拥而上,将老妇一脚踢飞出去,摔倒在门柱上,头破血流,少妇还没来得及哭喊,就被拦腰抱起,放到马背上。
“畜……生。”老妇看着羌兵离去,说出两个字,就此气绝。
村中百姓从窗口门缝,畏惧地向外张望,十二名羌兵抱着公鸡,扛着米袋,提着猪肉咸菜,乐呵呵地回营,刚出村口,突然一愣,只见前方兵甲竖立,一杆斗大的旗帜,上书“神威”两个大字。
“放下她。”樊梨香看着马上不断挣扎的少妇,冷声对羌兵队长道。
“樊梨香,你是神威军统帅,可管不着我们,让开。”
“其他我管不着,你们敢抢老百姓,我樊梨香非管不可。”
“你是哪颗葱。”羌兵队长不屑道:“我们羌人千辛万苦,跟着你们汉人打仗,死了多少兄弟?饭都不让吃饱,难道还不能自力更生吗?”
“就是,赶快滚开。”
樊梨香缓缓捏紧刀柄,羌兵队长看樊梨香神色不对,早听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为了百姓不顾一切的,心里也有点害怕。
舌头打结道:“樊,樊梨香,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要是让羌人与汉人分裂,我我,我告诉你,你一个小小统帅,担不起这个责。”
樊梨香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刑道荣陈应不由分说,提起斧头飞叉就冲上去,羌兵队长大骇,刚拔出弯刀,神威军将领刘敏大喊一声:“不可杀……”
一个“人”字还没出口,陈应扔出飞叉,一叉将羌兵队长叉飞在地,“去通知花党首领……”气绝身亡,刘敏重重叹口气。
陈应刑道荣救下少妇,神威军乱箭齐发,十名羌兵被钉死在地,剩下一个羌兵身中三箭向左方逃出。
“杀得好。”樊梨香看着被扎成马蜂窝的羌兵尸体,一脚向尸体踢了过去。
“是神威军。”
“是樊将军的神威军。”
村中百姓涌了出来,一名老头对樊梨香泣声道:“樊将军,你可来了,那些畜生不是人啊。”
老头心伤老伴被害,泣不成声,樊梨香一身戎装抱紧老头,轻拍老头的背,带着军队到了村中,看到老妇尸体,老头和媳妇在一旁哭泣。
樊梨香对着老妇尸体跪了下来,陈应,刑道荣,刘敏与神威军全军将士一齐跪下,对着老妇磕头。
“相亲们,梨香对不起你们。”樊梨香对着村中百姓鞠了一躬。
“樊将军,你是好人,我们都知道,可是。”一名村汉咬着牙道:“川军怎么也出这些畜生,蜀候难道看不见吗?”
“川军不是一向爱民如子的吗?蜀候怎么不杀了这些禽兽不如的人。”
“我要是蜀候,就该任用樊将军这样的好将军当兵马大元帅,这些抢老百姓的畜生都该凌迟。”
樊梨香静静听着百姓的声音,这时候解释那是羌兵所为,不是嫡系川军,根本没有作用,百姓只知道那是从川军军营出来的士兵。
樊梨香将羌兵抢的东西还给了百姓,又拿出一些铜钱给了老头和少妇,百姓送神威军出村。
“将军,刚才百姓送我们食物,将军没收,属下明白将军是为百姓考虑,也是为神威军名声考虑,可是我们粮食也不多了,怎么办?”刘敏有些焦虑地道。
刘敏与蒋琬齐名于乡里,与蒋琬不同,蒋琬主修文,刘敏却是文武兼修,文治不如蒋琬,统兵练兵却在蒋琬之上。
樊梨香不太懂军务,神威军军务都交给了刘敏打理,几年下来,神威军已经算一支合格的军队。
“大家都是穷苦出身,饿几顿有什么,把这十二匹马拉回去,再加上一些战马,先对付着吧。”
“杀战马,主公会不会怪罪?”战马可是最稀缺的物资,擅杀战马,是严重违反军法的。
“人都要死了,还管战马。”
樊梨香轻斥一声,带着全军回营。
跑掉的白马羌羌兵飞报白马羌首领花党,刚说完事情经过,就气绝身亡,气的花党七窍生烟。
“岂有此理,我们辛辛苦苦跟着汉军打仗,到头来汉军竟然杀我族人,分明不把我们当人看,来人,跟我去找樊梨香讨说法。”
白马羌骑兵大批出动。
…………
“大哥,我好饿啊。”
“再等等。”
王双和十八个兄弟伏在一处草丛中,他们潜行了三十几里才来到这个地方,这里已经是凉军的控制区。
“咕噜噜。”
肚子的叫声传来,王双皱了皱眉,川军现在每个营的粮食分发减少,东青衣狼骑也不例外,为了以身作则,王双与十八名兄弟带头忍饥挨饿。
可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再厉害的人也饿啊。
王双不得已,带着十八名兄弟远行来冒险,突然,一队凉军出现在视野中,王双大喜:“怎么样,我说吧,我军有人抢掠,凉军里的羌骑西凉骑也不是善茬,他们也会抢的,你们等着,待那些王八羔子抢了百姓出来,我们就冲上去,替天行道。”
“好,好好。”十八名兄弟摩拳擦掌。
过了小半个时辰,凉军骑兵抢完粮食,满载而归,王双立刻带兄弟扑了上去,十八人对三十几人,两轮箭雨,箭无虚发,三十几凉军全部倒在血泊中。
替天行道结束,王双率着兄弟牵着载了粮食的战马就跑。
…………
相对于羌人,蛮军军纪好得多,尤其是萧芙蓉的军队,“谁敢劫人粮,我就截他头”,这条军令从武陵开始,就深入五溪蛮军人心,五溪蛮军只能与川军嫡系士兵一样,领着可怜的粮食,忍饥挨饿。
可是祝融的南中蛮就没那么好的觉悟了,祝融努力压制军中的愤怒情绪,可就像干柴盖火一样,如果扑不灭,只会烧得更旺。
祝融在军中焦虑不已,这时银月洞燕宫雀儿找到祝融。
“统领,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南荒族人现在都生出不满情绪,如果再不让他们吃饱,恐会兵变,雀儿已经想到一个解决军粮的办法,只是,要冒险。”
因为丝绸之路刚刚开通,再加上滇州初建,这次没有大规模征调蛮军,兀突骨,杨锋,孟节,木鹿大王等蛮军首领皆没征调,只征调了两万南中边军,燕宫雀儿是南荒唯一一个随征的首领。
“什么办法?快说。”祝融焦急道,如果南中蛮军发生抢掠,祝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璋,可是蛮人是很现实的,你不给他吃饱,他凭什么给你卖命。
燕宫雀儿拿出地图:“统领你看,这里是凉军南山大营,据我调查,凉军粮草就在此处无疑,我军的驻防区和攻击区正好在秦川以南,我们不如进攻南山大营,抢凉军的粮食。”
“不可。”祝融断然拒绝:“据我所知,南山大营布置有重兵,我们如何能劫粮?”
“什么重兵,不过一万多人,如果这一万多人守山,我们两万人确实攻不上去,但是,如果他们的主将酒囊饭袋呢?”
“主将酒囊饭袋?南山大营主将是谁?”
“莽夫张飞。”
“张飞?”祝融皱眉,张飞自陈仓与黄忠一战,力压川军第一大将,勇猛无敌,早已被川军众将熟知,同时此人缺点也被熟知。
爱喝酒,爱打骂军士,爱误事。
这等人能守住粮仓?岂不是天赐良机?
“好,立刻禀报主公,攻袭南山大营。”
“来不及了。”燕宫雀儿道:“据我银月洞勇士回报,今天下午,张飞又醉酒了,打了两个守将徐虎张茂,这两个守将可是把守南山大营入口的。
现在张飞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徐虎张茂又被打伤,心生怨恨,行动不便,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切不可错过,不如我们抄报于蜀候,立刻带军攻打南山。”
自随征川军,已经几个月了,燕宫雀儿从来没跟好厉害说过一句话,不是不想说,每次看到站在刘璋身后的好厉害,燕宫雀儿都有冲上去的冲动,可是自己没脸冲上去。
燕宫雀儿此时心里想的是,川军正面临缺粮危机,如果自己献计能夺下凉军粮草,必定大功一件,那样,自己应该能鼓起勇气和好厉害说上几句话了吧。
…………
白马羌首领花党带着两千羌骑气势汹汹冲向神威军大营,刚走到半路,正遇见又灭了一路抢掠羌兵的樊梨香,樊梨香身后大约三千神威军,神威军拔剑挺矛,紧张地与羌军对峙。
“樊梨香,你好威风啊,我的人也敢杀,擅杀袍泽,你不把川军军法放在眼里了吗?”花党冷声道。
“敢抢劫百姓,谁跟你是袍泽,主公三令五申,不得抢掠百姓,不把军法放在眼里的是你们吧?”樊梨香凛然看向花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