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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番外:痛苦,永无休止(1)

  宇文轩的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睑看向别处,说道:"先皇虽然曾经下旨赐婚,然而在成婚之前,她..."说到这里,宇文轩的目光飞快掠过棺椁,又快速移开:"既未成婚,便是秦家之女。"

  言外之意,应以秦氏女的身份下葬。

  秦太傅听出弦外之音,顿时气得眼前发黑,他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宇文轩:"好,好,我女儿为你受尽苦楚,又诞下你的血脉,你竟连轩王妃的名分都不肯给她?果然是人走茶凉,既然如此,轩王爷当初又何必做出那等深情款款的模样?没得让人恶心!"

  事到如今,秦太傅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王爷又如何?胆敢轻慢侮辱他的女儿,他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思及至此,秦太傅愈发怒不可遏,忽然一把推开秦大管家,冲过去抬手便要给宇文轩一记拳头:"无耻!卑鄙小人!你还我女儿清白!你还我女儿公道!"

  宇文轩偏头躲过,侧身走向一旁,抬手对下属招了招:"我们走。"

  "你!你!"一拳落空的秦太傅,骤然看见宇文轩绝情离开的背影,忽然悲从中来:"瑶儿!我可怜的女儿啊!"

  宇文轩原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忽然听到一声悲怆之音,不由得心中一窒。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秦太傅口中怒喊着,身体则向前倾,正一头撞向水晶棺椁:"爹对不起你!爹没用!爹这就下去陪你!"

  "住手!"宇文轩心中一惊,连忙挥手打出一道气劲,将秦太傅远远打出去。秦太傅踉踉跄跄后退,后腰撞在桌沿,才止住身形。宇文轩淡漠的神情不见了,又惊又怒地道:"太傅这是做什么?"

  秦太傅就着惊慌奔过来的秦大管家的手,勉强站直身体,神情透着一股绝望死灰,木然望着宇文轩道:"轩王只管走罢。是我那福薄的女儿命苦,一心爱着你,死后却遭遇这些..."

  说到这里,秦太傅哽咽住了,再说不出话来,被秦大管家按进椅子,悲痛又绝望地哽咽起来。

  对面,宇文轩面上的惊怒神情渐渐隐没。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低低地道:"你说得对。她那么爱我,为我做尽一切,我应该听她的。"

  声音太低,以至于秦太傅并没有听见,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来人,将棺椁带上,跟我走。"宇文轩没有重复方才的话,而是神情一定,抬手让下属将棺椁盖起,再度抬起来。

  这回秦太傅被惊到,放下捂着面孔的手掌,愕然盯着宇文轩。

  "看在宝儿的面子上,我给她应有的体面。"宇文轩说罢,抬脚迈出客厅,没有再回头。

  秦太傅惊得站起身大声说道:"你要去哪里?"

  "皇陵。"宇文轩答道。

  那是皇族历代埋棺之处。宇文轩以王爷之尊,自然有专属寝陵。宇文轩的回答,暗示了他的决定——他承认了"秦羽瑶"的身份,并且将她的尸骨埋入皇陵,就在他的墓穴之侧。

  "我跟你去。"秦太傅从椅子上站起身,抽出手帕擦拭干净脸庞,抬脚紧随其后。

  宇文轩没有拒绝,默许了他的跟随。

  一行人缓缓行出太傅府,往皇陵而去。宇文轩说到做到,果真将"秦羽瑶"的棺椁埋入皇陵。

  "我本就是占据秦氏之躯,才得以有后来之事。而秦氏总归是宝儿生母,于情于理,都应该得到轩王妃之尊。如此,宝儿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至于我,能够与你相伴已是上天格外赐予的机缘,不应强求名分。"望着那座水晶棺椁缓缓下沉,宇文轩心中想起来之前秦羽瑶对他说过的话。

  "情理再重要,宝儿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瑶儿。"宇文轩在心中说道,抬头看向神情从激动转为平静的秦太傅,目光在他额头停留良久。他没想到秦太傅的反应竟如此激烈,以至于以死相逼。若非如此,他才不会将秦氏的尸骨埋于此处。这是他和瑶儿的寝陵。

  "罢了,如果他死了,瑶儿必伤心。"宇文轩收回目光,只见那座水晶棺椁终于全部沉下,机括发出转动的声音,使得那丝光亮彻底消失。霎时间,水晶棺椁没入黑暗。

  宇文轩看向一旁相邻,空着的另一座墓穴,暗道:"既如此,百年之后,我便不回此处。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埋骨?我与瑶儿,死后化为飞灰,生生世世缠绵不尽。"

  秦太傅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见水晶棺椁没入黑暗,眼眶又是一热。他强忍住哽咽,没有将失望的目光投向宇文轩。

  当初,宇文轩闹得满城风雨,只不肯将瑶儿下葬,他心中何尝没有抱一丝希望?可惜,最终这丝希望也灭绝了。今生今世,他再无法在清醒的时候见到她,他漂亮可人的女儿。

  恍惚间,又看到春花烂漫的情景,身怀六甲的少妇倚在桌边满面笑容地看过来,淘气可爱的俊秀小童叽叽喳喳地在花圃中跑来跑去。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来世。来世,愿来世...他日日见到那样明媚的日光。

  白天?黑夜?顾青臣已经分辨不出。视野中是一片混混沌沌,眼睛干涩而热辣。他下意识地眨动眼皮,去滋润枯竭涩痛的眼球。然而,眼睛的干涩却丝毫没有被缓解。

  他的眼皮早已被剃掉了。

  "不知道眼皮这样细嫩敏感的肌肤,能不能剃掉呢?"在一声低低的语气天真的咕哝过后,一只瘦长的手挟着一抹银亮的锐芒,朝他的眼睛而来。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痛楚,他失去了他的眼皮。

  那时,他发出了人生中最凄惨的叫声。之后,他再没能发出一丝叫喊声——那只瘦长的手的主人,嫌弃他的声音难听,切断了他的声带。

  其实,即便那个魔鬼不切断他的声带,他也无法再发出那样凄惨的叫声。为何?只因为大声的惨叫也是需要力气的。他被惨无人道的虐待,却不给予充足的食物与水,被折磨得心力皆疲,又如何发出那样的叫声呢?

  真是连惨叫都成了奢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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