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后背在悄无声息的开裂,带有异香的青烟从裂缝中散发出来。
一个青色獠牙的怪兽流淌着白色的浆液,从裂缝中缓慢站起,它的牙齿伸出有些歪的嘴巴外,弯曲着散发出银白的森森寒光。
一个又老又怪异的声音响起。
“好久没出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他把我召唤出来。”
周润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声问旁边的李药:“这是什么东西?打不死?“
李药脸色微变:“这可能是那本神话书里的,鳌刺?!”
“啥?”
“一个身体里有两条命的怪物,当杀死一个的时候,另一个怪物就会出现,那个死去的一半就在体内恢复修养。”
“那这是,不死身?”
“有可能。”李药阴着脸,紧紧的握着匕首。
鳌刺的肚子在迅速的增大,发出‘咕咕咕’怪异的声响。
那股怪异的香味越发的浓重,到最后香到让周润林觉得恶心,有了恶心的这个念头,恶心的感觉便越发的不可收拾,周润林顺手扶住身旁的一棵树干粗大的柳树,不可抑制的干呕。
“书上还说啥了,这什么味啊?”
“书上还说,这个怪兽会吐毒。”
“难道这个香味儿有毒?”周润林更是有些恐惧。
周润林话音未落,被李药说成叫鳌刺的怪物,肚子猛得膨胀的有水桶般粗大,它突然张开了嘴巴,一阵绿色的浓烟对着周润林和李药喷了过来。
李药忙拉着周润林闪到一边。
“它吐的是毒烟。”
一道青影闪现。
“孽畜,敢在本大小姐的地盘上撒野,你是活腻了么。”
一声娇喝,一位青衣女子抱着一个大葫芦,迎了上来,只见她步伐轻盈,穿着牛仔短裤,小皮鞋,出手干净利落。
“来者何人?”一击未中,自己发出的毒烟和香毒又都被这个少女的葫芦收走了,鳌刺大怒,愤然问道。
“别管我是谁,你可认得我拿的宝贝?”
妖兽定睛观看,歪歪的嘴巴抖动了几下,只见少女抱着的超大号的葫芦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自己发出的毒气都被那个葫芦吸收了进去。
“乾坤葫芦?”
自称大小姐的少女得意的笑道:“算你有点见识,乾坤一壶酒,妖兽同时收,你是想当药酒呢还是辣椒酱?”
说着少女缓缓的抬手,就要拔出葫芦的塞子。
周润林一时摸不到门路,看向李药。
“你认识?”
李药脸上满是轻松的微笑回到:“这回有好戏看啦。”
周润林看李药如此轻松,看来这位面容娇丽,动作爽利的少女定是能打败鳌刺了。
妖兽愣愣的看着那个少女手中拿的葫芦,放光的眸子透露着恐惧。它紧紧的盯着少女的小手。
她的手白嫩而又娇小。
可在鳌刺看来,却是天下最恐怖的杀人武器。
少女的手刚刚接触乾坤葫芦的塞子,妖兽不敢迟疑,发出一声愤怒的高音频嘶叫,一时狂风大作,嗡嗡回响,震得周润林赶忙闪身躲到树后,堵上了耳朵,待到声音消失,周润林松开手,抬眼看去,妖兽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妖兽的抓痕,和几颗颓然倒落的大柳树。
‘跑了就好,这个少女什么来头,这么厉害。’周润林心中既庆幸又纳闷。
李药此时已与那位少女手挽手揽在了一起。
“嫂子,你可受惊了,小妹给你赔罪啦。”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别胡说,我跟你哥可什么事都没有啊。”李药知道她在开玩笑,笑着说道。
“这个傻小子是谁?”
“别乱说,是我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你不会因为这个家伙才看不上我哥的吧。”
李药脸色突有了一丝红晕,偷眼看了一眼周润林,周润林正傻傻的站在树边,看李药偷瞄自己,赶忙把目光躲开,装成看别处。
‘真够傻的。’李药心中说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赖蜜,赖秀萍的妹妹。”
李药拉着赖蜜的白嫩的小手,向周润林走来。
一股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周润林看着她对自己笑,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几岁,只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那个,你好。”
“嗯,你好。”然后坏坏的对着李药笑笑。
“一会儿你们坐我的车,你的车我派人送去维修。”
李药生气的捏了一把赖蜜的大腿,笑骂道:“你笑什么笑。”
赖蜜娇脆的一声惊叫,赶忙推开李药的手。
“都被你掐青了,你怎么这么用力。”赖蜜和李药打闹惯了,突然看到周润林也在这里,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这时被怪兽的嘶鸣镇得刚刚恢复的陈姐和白牡丹走了过来。李药关切的问道:“没事吧?坚持一会儿就到。”
陈姐脸色苍白,却仍笑着说道:“没事。”
白牡丹只是攥着拳头,眼中泪眼婆娑的不说话。
赖蜜一贯娇纵,对于不喜欢的人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直接拉着李药的手走到车边,怎么样我换的新车,你试试?
李药道:“还是你开吧,明天再开你的车玩,今天我可累坏了。”说着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赖蜜一笑,明天不给开。
“找掐。”
“啊,别!”
周润林扶着白牡丹,陈姐二人挤在了后面。
车子是一款跟李药的跑车类似的轿车,不过再周润林看来也差不多,看不出大的区别。
因为挨的很近,周润林和以明显的感觉到白牡丹的身体在抖动。
“白姐,你怎么了?”
白牡丹憔悴万分的用头顶着车窗,仿佛一只绝望的飞鸟,被困在了瓶子当中。
“白姐,你咋了?”
周润林轻轻摇了摇白牡丹的身体。
白牡丹浓密黑密的头发顺着肩膀流淌下来,乳白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红肿的眼神毫无聚焦的看着前方,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
“白姐?”
周润林加大力气摇了摇白牡丹的胳膊。
陈姐也隔着周润林扶着白牡丹的大腿摇了摇。
“你别难过,小宝会没事的。”
听到小宝的名字,白牡丹这才从梦魇般的游离状态回过神来。
看了看身边的周润林和陈姐。
低声的抖动着身体呜咽。
“小宝,我的小宝活不成啦,我也不活啦。”
周润林握着白牡丹的胳膊说道:“小宝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救他出来的。”
白牡丹抬起头,看到周润林有棱角的脸庞和坚毅的眼神,仿佛从绝望的深渊看到了一道光亮,继而紧紧的抓住周润林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了周润林的肉里。
周润林深受白牡丹悲痛的情绪影响,也没用冰甲护体,任由白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胳膊,任由她把头扎在自己的胳膊上,胸膛上,发着抖,伤心、心碎的哭泣。
白牡丹的哭泣声似乎打扰到了赖蜜的好心情,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打开了音乐,碟片里播放的是一首陈淑桦的笑红尘。
当周润林听到——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之时,想起压抑在心中的悲苦和寂寞,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释然。
一边听音乐,一边听李药问道:“你这个葫芦有什么名堂?”
“等回去给你见识见识,这个可是我师傅张果老在梦里给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