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华二年冬末,定北军十五万大军征伐金城离耳,惨败,主帅沈洛水下落不明,仅三万多残兵在沈家三少沈洛风的带领下退回肃郡。
此一消息如北风南下,在极短的时间传遍天下。
才因道门绿洲传檄而名扬天下的聂离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有强大的个人战力,又有领军之才,此等大才,在这乱世,大有用武之地。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聂离恼怒地看着面前的一堆信笺,这些全都是在他名扬天下后从各地传来的书信,既有招揽的,也有挑战的,更有许多是聂离的仰慕者送来的拜帖,当然,其中居然还有不少的女子的示爱信。
这个时代,礼法甚重,寻常女子是绝对不敢写下这等示爱的信件的。而聂离却偏偏收到了许多类似的信件,这让聂离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只是,聂离都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查这些信件背后有什么秘密,他便遭遇了这一辈子以来遇到的最荒唐却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大将军府的政事堂内,孔子羽、葛大力、雪千元,还有平宝、谢钜都在,五个人,居然全都跪在地上,煞有介事。
“我说,你们这又是要闹哪出啊?”
不久前的大胜,他们可不单单是打败了定北军,更是收编了数万定北军的精锐战力。此刻,正是欢庆胜利的时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平宝和谢钜也赶了回来,跟孔子羽等人莫名其妙地跪在了聂离的面前。
“请主上大婚!”
孔子羽身为是军师,论职位,在五人中乃是最高,有事情,一般都是他开口。而孔子羽一开口,聂离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又是这一出!
“军师,之前你说我大婚是为了稳定军心民心,而今,我们已经大败定北军,你担心的问题,完全不成立啊。”
聂离就纳闷了,孔子羽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居然想要插手他的私事。虽然孔子羽证实了他的才能,但是,聂离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属下拿捏的主上。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反之,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别想强迫。
孔子羽长叹一声,道:“唉,主上,不是我等要逼您。只是,实不相瞒,在您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五个人,在同一天夜里,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若是您不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大婚,便会有大祸临头!”
“无稽之谈!”
聂离真的是很无语,孔子羽可是军师,智慧过人的人,居然相信一个梦境。等等,聂离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五个人在同一天夜里做了同样的梦,这,怎么可能?
“军师,详细说来!”
“主上,事情是这样的!”
当下,孔子羽将他们做梦的事情讲了一遍,神秘的算命老者,还有那神奇的预言,五个人处于不同的地方,却在同一天夜里做了同样的梦。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梦,绝对不是巧合!
“军师怎么看这件事情?”
“主上,神明之事,可信可不信。然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桓雪殿下的身份,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孔子羽微微抬抬起头,“而今,北方有毛郞人肆虐,胡人部族处境艰难,不久之前,就有胡人使者到了金城,乃是向我大汉求援。而今,那使者,还被属下软禁在驿站之中!”
聂离默然不语,大汉帝国与北地胡人打了三百年,双方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毛郞人的出现,却让这种不死不休发生了改变。若是胡人被毛郞人灭绝,那么,唇亡齿寒。
“再有,大汉帝国已经名存实亡。光华帝刘秀仅仅占据一个小小的上郡,而今更是在赵元朗、穆锦丰和楚行烈的联合围攻下步步后退。若是刘秀败亡,那么,以赵元朗和楚行烈的野心,必然会北上胡地。届时,毛郞人很可能从上郡南下,一旦毛郞人侵入大汉境内,苍生何辜?”
“这跟我是否大婚有何关系?”聂离耸肩,目光落在孔子羽的脸上,试图从这位军师的表情上看出更多的信息。
“主上,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局。我金城地处偏僻,物产不足。若真的让毛郞人侵入汉地,那么,待到汉地荒芜,纵然我金城有着精兵锐卒,又如何能跟毛郞人一战?”
“还是没说到重点!”
“好吧,主上请看这一封书信!”
孔子羽最终不得不跟聂离摊牌,从袖笼之中取出了一份书信,递到了聂离的面前。本来,孔子羽是不想将这书信拿出的,但,不拿出却不信。
聂离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不由面色渐渐冰冷。
这封信,居然是光华帝刘秀亲笔。信里的意思很简单,桓雪公主被光华帝刘秀认作义妹,敕封大公主。并且,刘秀更是将桓雪公主赐婚离耳,封离耳为漠郡王,都督漠郡所有军政大事。
“刘秀何以确定桓雪公主在这里?”
聂离看了刘秀的书信,却想到了这个问题。而在聂离的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光华帝刘秀组建的神机营。
谢钜负责聂离麾下的情报工作,当即抬头,道:“回禀主上,这是光华帝麾下神机营送来的书信。属下已经查过,神机营在金城有着一个据点,并且,在这大将军府内,桓雪殿下的身边一位侍女,便是神机营的暗探!”
“果然,我还是低估了他!”
刘秀,能够乱中取胜,登基为帝,岂会是无能之辈?眼甚至在这一刻,聂离在想,这一场大汉帝国的乱局,刘秀真的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吗?以神机营的打探消息的手段,刘秀不可能毫无防范才对。
“军师,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与桓雪公主成婚?”
“呃,这个,主上可自行决断!此乃主上的私事,属下等断然不敢妄加干扰!”孔子羽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主上,初晴和苏妲己两位姑娘并桓雪小姐要见您!”
一名侍卫忽然出现在政事堂的门口,若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政事堂外的侍卫是绝不可能贸然出现的。
聂离眉头微皱,瞄了孔子羽一眼,这事儿,肯定又跟他脱不开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