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我是好人
陈金和梁氏都执意要楚言好好的歇息上几日再去忙绣庄的事情,陈金甚至披了衣裳,要亲自去庄上替楚言,他说自己想的不够周到,遇事就把事儿都丢给言儿一个人承担着,太不像个做父亲的了。
楚言上前阻拦下陈金,她佯带上几分怒气,道,“爹爹说这样的话,是第几回了啊!那时候不是说好是我持这个家的么,既然是言儿我当家,那就要听我的话不是。而我的意思是,爹爹好好的在家养着身子,不许为这为那操心了,再说,爹爹你在家休息也有段时间了,大小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重新整理,又是要费很多精力的,若是我和爹爹一同去绣庄,那是我说的话算话,还是听爹爹的啊!所以,总结是,爹爹安心休息在家就可以了!”
“我说不过你这丫头!”陈金无奈的笑笑。
正好钱奶娘端了药,纸包着几片人参进来给陈金喝。陈金皱皱眉头,人参就药喝下。
“不过这人参,这药,以后就不需要了吧,现在的银子都用的紧巴巴的,人参又不是什么便宜货,郎中当时说吃个半个月就好的,我现在,应该已经超过半个月了,看,现在我的精神气好多了。”陈金手指着药说。
“爹爹,这话你也说了好几回了啊!”楚言手插着腰,“不许再说了,你不养好身体怎么行,你别指望我以后一直帮你打点绣庄哦,以后,都还是要还给你的,我的目标可是相夫教子,清闲的做夫人呢!”
“你个丫头,和你爹爹没大没小的,还说什么做夫人,也不知道害臊”梁氏笑着戳戳楚言脑们。一旁的陈福和钱奶娘也跟着笑了起来。
“银珠姐姐和娟儿姐姐呢?怎么大早的就不见人?”楚言看了看四下,这时候,小念宣还在睡觉。
“娟儿在你走后没几天,就去绣庄里住了,为那些货日赶夜赶的,劳累了不少,银珠也一同随着去了!”梁氏温柔的看着陈金,笑着说,“如今我们银珠,也是懂事不少了!”
“就是小宝还是不出息!“陈金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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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来到绣庄,去绣房外转了转,在她的新工钱计算法推出后,绣工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品质上也很是保障。
“不进去?”陈海见楚言只是在门口偷看,很是奇怪,忙问。
楚言已经看到鲍娟儿和陈银珠俩人了,鲍娟儿的刺绣手艺是梁氏都赞许的,此刻她手上下翻飞,轻灵如燕,而陈银珠一直都没有好好学过刺绣事,但这会,她微低着头,认真的、慢慢的绣着,往昔的骄傲和暴戾性子,都化成了温柔娴静的气息。楚言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她怕自己进去了,让陈银珠心里尴尬,产生想法,这才没有进。
“大小姐虽然绣的最慢,却是极认真的,绣品都精致的很,有时候一绣就是一整晚的,她虽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心里,她也是真真的为陈家的货物焦急担忧着!”陈海沿着楚言的眼神看过去,明白了楚言不进去的原因,他在旁说起,“大小姐,懂事不少了。可惜鲍家的人到现在也不肯放过她,大小姐年纪轻轻的,就要一辈子一个人守着了!唉-----命呐------。”陈海摇头叹息。
楚言心里一涩,这些日子,自己为陈家的生意事忙着,却忘记了陈银珠的事情---------她的休书到现在,鲍家也没有给来。虽说鲍家人没有来寻事,贪官无底洞那头,在吃了陈家的大粮后也没有拿陈银珠的事翻波兴浪,可是,银珠到底是年轻,若是被一个无耻的鲍庆给害了一生去,可怎么使得?总要想个办法把这事妥善的解决了才行。
“三小姐,三小姐…..”
“啊?怎么说?”楚言收回心神。
“这次去外省见那几个老主顾,结果如何?”
“哦,对了,这事我要详细和你谈一下,海爷爷,方便找二个聪慧手巧、并老实可靠的绣娘来么,额,那个,娟儿姐千万不要叫啊!”
“好的,我知道的!三小姐先去里头等会吧!”
“恩!”
陈家绣庄内屋,楚言把自己新设计的刺绣图案展现开来,陈海也好,二名绣娘也好,都惊叹称妙。
“妙是妙,但是和以前的绣品比,只是换了图样,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陈海疑惑的问。
楚言笑笑,将自己耗尽脑细胞、反复揣摩才绣出来的、用作说服那些客户依据的样品拿了出来。
三人见楚言拿出的绣品,如雕如刻,栩栩如生,花娇艳,鸟轻灵,无一不具备了神韵。
“啊,这看上去就是活的一样,和我们绣出来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一位绣娘忍不住的伸出手来要摸,又怕楚言说她什么,手到半路又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
楚言笑着将绣样递过去,“拿着吧,这就是要给你们俩的。这种绣法,叫苏绣,你们看看,这苏绣多以套针为主,那样的话,看这里,绣线的套接就看不出来了,再看这里,一般,可以用三四种不同的同类色线或者邻近色线相配,这样就套锈出了鲜亮的色彩效果。还有这里,在由深变浅的时候,可以空留一线,看,这样层次就很分明了,花样的轮廓也会显示的很整齐………….”楚言开始授讲起来,一旁的陈海笑着,悄悄的退了出去。
大半天的时候,楚言都和二位绣娘在讨论苏绣的事情,感谢楚言上世的爹爹曾拿她以进宫做娘娘为目标养,所以苏绣,也在楚言上一世的每日一课中。可惜那时候的她学的并不用心,又加上好多年没有动手做苏绣了,应该忘记的,楚言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若不是这一次为了度难关,她绝对不愿意想破脑袋回忆这玩意儿。她把她记得的都一一说于了二名绣娘听,又结合这绣娘的经验和聪慧,在失败三四次后,新的绣品终是完美的绣成了,相对于刚才楚言显出的绣样,绣娘手绣的成品要来的更家完美华丽。
“哎呀,怎么?”二名绣娘都不相信,才大半天,自己就能绣出比她们刚看到的更好的绣品了。
“恩,要是就是这个感觉!”楚言满意的捏了个手响,她转看向二位绣娘,“这新的刺绣方法,还请你们保密,以后陈家的绣品最后加工,就由你们二位来做,在月银上,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的自是明白!”绣娘们点了点头。
绣娘们一出去,陈海就进得门来,楚言看到陈海,道,“海爷爷来的正好,我刚想去找你!”
“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海爷爷,那二位绣娘靠的住么?”楚言无不担心的向门外看了看,“陈家绣庄能不能翻身,就要看这一次了,我不想有什么旁枝错节出现!”
“三小姐放心,他们在绣庄上已经做活五年了,平时候我也瞧得,都是老实可靠的人,必是不会………..”
“不,海爷爷,我赌不起,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们哭都来不及。她们这五年里老实,是因为她们没有什么价值,没有人诱惑过,或者是诱惑不够,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她们的身上怀有着新一种的绣法,那是目前所没有的,一旦新品上市,那二绣娘的身价也就难估了,那时候,诱惑也就来,万一…………。”
陈海没有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思猜疑这般的重,但陈海也承认,楚言的担忧,是有道理的:“那三小姐的意思是?”
楚言皱眉想了想,让陈海拿纸笔与她,她提笔,在纸头上大写就“契约”二字后,继续写着,陈海在一旁看着,不时带着惊讶与赞许的眼光看楚言。
“就按照我写的,麻烦海爷爷再重写出来,让他们按手印,海爷爷,记住,你一定要很严肃的告诉她们,若她们将信息透入出去后的后果是什么!哪怕脸子是拉下来的也行!还有,给她们二额外的再加些月钱!”
陈海应着,就要走。
却听楚言突然问:“海爷爷,那二绣娘家里,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人?”
陈海皱起眉头,“都有双儿女!”
“多大?”
“这个不是很清楚了!”
“着人去看看,然后买个丫鬟去照顾着!”
陈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姐,有这个必要么?我想,三小姐的意思不单单是照顾吧?三小姐还是想给她们一个信息,若她们出卖陈家绣庄,那么她们的孩子………..。三小姐,你的心……。”
“海爷爷,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想做老好人,我只想保证,我们都有机会,永远是好人,谁都不会伤害到谁!海爷爷,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问了!”楚言勉强的挤出笑容。
“是的,我不是坏人,但是也不想无原则的做好人。所有的时代都是一样的,太刚易折,太柔容易无原则,我楚言,只是想要做好人基础上的坏人,保护我能保护到的人就好!”看着陈海离开的背影,楚言心里千滋百味,经历过太多的她,实际上对人心,比任何人都来的更信任,也比任何人都来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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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过年了呢!昂望天!娃娃又要老一岁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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