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面具人
在子言看来,楚言不过是让他陪着在京都各处走走,她或许不是真的咸阳人,但是以前,必然来过这里小住,若不然,不会对大多地方,游吟甚熟。她的家世自是好的,因为她前游的去处,不是一般人家进得的。她每每到一处,都只是看,慢慢浅浅,细细腻腻,似是在回忆寻觅着什么!赢子言心里自是思量,不过并没有问出来。到不是他不想问,只是他刚开始就问了,她却不说话,明摆着他问多少,她也是默然。
楚言的心里,滋味横杂,她游走的楼子街巷,皆是当年随她胡子阿爹游过之处,她在追味,那曾经拥有的幸福和宠溺!她还去了她曾经的家,只是如今楚府已经换主,门前匾额上头提就的,是延府。这种家在咫尺,却不似的感觉,让她的心绞痛难受的很,心中越发的着急想要知道梁氏的下落。
“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想去哪里?”赢子言抖了抖缰绳,问楚言。
她当然还有一个地方想去,那个地方,躺了她一门的亲人,她娘亲曾经说过,若她能再回京,定是要收殓了他们的尸骨才好。可是,现在她是回来了,却不能将他们移地安葬。
“没有了,回吧!”她摇摇头,靠回车内。帘子放下的刹那,他看到她的眼泪自眸中滴落。他便越发肯定,她睹物思人了,是什么人,让她这般的想念,想念下,越是悲伤?
他将她送回空阁,问她明天要不要给她买几个伺候的丫鬟来,她说不要,一个人是她最想要的清净,他恩了声,便回了。
子言回到德王府,才进自己院子,就见平日里伺候自己的几个大丫鬟都神情紧张的伫在院门口,个个低了头,一动不敢动,他正纳闷欲问,丫鬟轻香上来轻语,“大公子在屋子里吃茶,不愿意我们伺候着。二公子,大公子似乎不太高兴!”
“你们先下去忙吧!”赢子言打发去丫鬟门,径直进了屋子,而后随手将门打的更开来。他的兄弟子服,愁容结面,双眉凝深,手指探着杯口,轻轻撕磨。赢子言一进门,他便闷闷的道,“太后想把她的侄女嫁我!”
“那是好事,说明太后也愿意帮你!”赢子言哈哈笑了几声,手在子服的肩膀上拍了二下,“你向来优秀,太子多病,这天下,何人与你能争?”
“我好生羡慕你!”子服抬手将茶一饮见底,“世人都以为你不及我,我却是知道,你在一些事上,超我很多。你一开始就看的透彻,高处权贵,却无自由,所以你总是流返民间,人道你是玩物丧志,我却晓得,你是活的痛快洒脱!我现在看透,却再无机会抽身,陷进太深,身不由己,只是,每每想来,却是不甘,此一生,皆是为权而活,我可是能有机会,为自己活一遭?恰如你一般,痛快逍遥!”
赢子言安静的坐在一旁听,他双眼莹莹,痛快?洒脱?自由?逍遥?何时能离了这王府,离了这窒人息的京都繁华,他才真的得了自由,他现如今,不过是在牢笼里自得其乐,难听点说,是自欺欺人,他总归也是要被“王”这一字,压到无可奈何的“正统”上去,娶妻生子,虚伪的过一生,他比子服幸福一点在于,他能自己择妻,但是这择,何尝不是有限制的范围,而范围里的女子,皆不是他需要的。他爱慕的女子,该是……
“是因为梁姑娘吧!”子言压住无奈的情怀,以一贯调侃的语调问子服,“以前的你,不会总把心情显摆在脸上,以前的你,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理由和权威,和谁一起结发,怕也是个利字为先,这次感触这般,必然是因为她!”
“是!”子服回答的很是干脆,“把她安置妥了?”
“在空阁那!你有那里的钥匙的!”顿了顿,子言问,“现在,你怎么打算?我清楚,你也明白,皇位,已经不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这般简单了!”
赢子服将眼看向赢子言,神情严肃而认真。
就在赢子服和赢子言交谈的时候,若水等四人已秘派出三人前去空阁,欲置楚言于死地,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无错。那派出去的三人是王妃那的人,自是忠心,王妃说了,这三人完了事自然会消失,就算到时候万一被子服知道了,人已经死,他还能如何?杀了她们?笑话,她们好歹,也是皇帝赏赐的人!
这头,楚言并不晓得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她简单了设了个案,插上三支香,对天而祭。她和她娘亲,本是带着楚步等人灵位的,在陈家时候,也时常在夜深时分,偷偷焚香祭奠,可是那场屠杀后的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楚言后来又一直遇着事儿,每到清明时分,也自然心里遥祭,却无法真正上香祈祭,唯有此时,真正得了清净,才将对死去亲人的牵挂,凝在这缕缕香烟之中。
“他们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安息的,因为他们的仇还没有报!”
楚言弯腰而拜之际,一粗沉铿锵的声音突然再她背后响起。她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等回过身看到来人的脸时,更是张大了嘴,一声惊恐的“啊”随时就要喊出。
来人有一头醒目的短发,但更醒目的,是他带着白色的面具,僵尸白,在左眼孔的地方,是一行红泪,鲜血红。
楚言是要惊恐的,她一想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那个小山村,那些无辜而死的猎人,女人们惊慌的眼神和孩子的哭泣。一切的一切,就是拜他所赐。他是恶魔!
她没来得及发出声,嘴巴就被他给捂上了。
“你别喊,我放开你!”他说。楚言点了点头,其实她本就没有想喊出来,刚才的惊慌,不过是人的本能而已。
他慢慢的将手松开收回,楚言正欲问话,他却突然手指成勾,将她一把抓起,向右顺势退开,他的出手很重,也很快,等楚言反应过来,头已经撞在地面上,纵然地面是泥,也带出几分眩晕来。而她刚才站的地方,正钉着三把飞刀,寒刃薄兮,锋利无比。而那个带面具的家伙,正与最后一个黑衣人纠缠,他的手,已经捏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留他性……”
她还不及说完,带面具之人已经把黑衣人的脖子喀嚓一声给拧断了。
“留他们也没有用,他们是死士,杀了你他们要死,不杀你他们也要死,从他们嘴里,问不到任何消息!”他说着,已经腾身到白杨树的高枝之上,惨白带血的面具居高临下的看着追上来的她,“已经到咸阳了,你不能只是等,你必须要想办法报仇,赢子服是你能利用的牌,这一点你做的很好,只是利用的还不够充足!灭你满门的人,是权贵无疑,而要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使得你全家被杀,你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只是惨白的面具依旧对着她。
她已经不再害怕了,现在她满心慢意的都是想要知道他说的办法。
“什么办法?”她上前一步,急急而问。
“进宫,到千史阁,查楚家当年的宗卷,只有那里,才有可能记载了真实的原因!”
“为什么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她抓住他话里的一字而问。
“因为怕宗卷被人毁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谁拿了那宗卷,谁就是真正害楚家的凶手!所以,你要想办法先去皇宫千史阁,赢子服,刚好能带你去!你要把握机会,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赢子服现在着人查的方向完全错了,而且,我担心德王迟早回查到你原来的身份!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谁?”
面具男沉默了下来,面具却始终对着楚言昂起的面,好一会,他才腿一蹬树枝,身影消失在墙外。随着他的消失,一只瓶子被耍进院来,随着的是低沉的嘱托,“这是食尸粉,把尸体处理掉!”
第二天,赢子服就来了空阁,他见到墙角之下有三块翻新的泥土,虽未问楚言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心有疑惑。
“不过是想种些别的花卉而已,你总是这般多想么?”她不冷不热的倪看着他,言语带着些不满,继而挖苦道,“当年风将我养在留月轩,如今你将我置于空阁,到是异曲同工,妙的很!”
他温柔的笑减了三分,多了几分愧意。楚言知道他正是因为心有愧所以才对自己这般依顺,她更道,“如今,您是要把我当妾,还是也来个金屋藏娇?若真如此,我还真是瞎了眼,一腔情谊错付!”说着,眼泪滴落,大眼却偏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要讨要个说法才是。
“你是自由的!我不会让你做妾!”赢子服抬起眼看向楚言,手忍不住的伸出去挨她的脸庞,“我不会委屈你的,只是,请你等我,耐心的等我给你撑起一片天,那时候,你想如何飞翔,都无人能挡!”
她细细的看他,听他的许诺,他的真心,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她有些不忍,但是必须要如此,不然,以后的路,如何能演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要想找出当年惊天之案的原委,唯有,依靠他了。真心爱的男人已经没有了,爱情不过是伤人的刀,她不会再爱了,唯有虚情假意。
她走近赢子服,乖顺的犹如小鹿,主动的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