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年七月某天的五更天。
天灰蒙蒙的,像极了娉婷的心情,一样的低落。她向她喜欢男子写去了一封信表白,结果得到却是被惨惨的拒绝。大发脾气折腾了到了四更天才朦朦胧胧的有了些微微的睡意,才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睡去。
“大郡主,该起身了。”
“大郡主,该起身了。”
这句重复的话声音不大,但却清脆而有力。
像催命般地再次响起在大郡主娉婷的耳朵边。她蹙起眉,烦燥起来仍不愿睁开她的眼睛,但却清醒了大半。
“大郡主,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了王妃的命令。”侍女们柔柔弱弱的声音隔着门再次传递进她的大脑,海马体中放映着王妃打骂她们的惨状,她不忍心让她们再次受到责罚,未睁开眼仍困倦的伸了伸双臂。
躺在榻上的娉婷极力的睁开双眼,望着她房间门外的三个黑影,一个个子不高,身影稍粗。另两个身材适中,都是她最为熟悉的人。
“春花,秋月。”娉婷靠着榻,引声隔着门睡意未醒的喊,“还不快进来,服侍本郡主起床。”
她揉揉眼晴,起身下床。等待侍女的服侍。不一会,睡意再次袭来把她打倒,她把头贴靠在床榻的侧面护栏上,再次优哉游哉的进入到梦乡。
房外的粗壮黑影见房内没有声响,又没有受到邀请而不能冒昧进房,只好再次提高比先前更高的分贝对着房内提醒,声音抑扬有着节奏:“大郡主,是否已经起身。老奴是否可以进来?”
“大郡主,请不要难为奴婢。”那黑影还是坚定着脚下的步子,不愿离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离开的样子。见里面还是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她只好站在门外再次亮牌。
“大郡主,过了请安的时间,如果怡妃娘娘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粗粗的中年妇人的声音又一阵阵的传进来,让她听着就像耳朵有盘旋不定的蚊子在嗡嗡作响,让她怒火阵阵往头顶上冒,大吼,“知道了,知道了,你还知道我是大郡主,你是奴婢,这才五更天,五更天。唉!五更天,什么概念,连打窝的燕子都没起来,下房的丫头还能分两班补觉。你回去问问怡妃,这我父王一走,她这天天折磨我,是想让父王回来之前看不到我吗?”言语中带着些丝粗鲁与锐利。
春花丫头连忙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害怕的眼神赶着她,紧拉低了声,提醒道,“郡主,这苦嬷嬷可是王妃身边的人,您少说点,把她得罪了。她再去王妃那里说些有的没的,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呀!”
秋月也忙跟着点头表示认同。
娉婷只好带着怒气不再说话,想起这怡妃对自己的种种折磨真是苦不堪言也就不想再多说。
“大郡主,都过去一刻钟了,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奴婢可要去请王妃了?”她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娉婷觉得受到了威胁。
若嬷嬷不断的催促着,把娉婷最后的一点睡意也赶走了,她不耐烦地立起身来,连鞋都没穿直奔房门,生气的大吼:“死奴才,你们也知道我是大郡主。还对本郡主如此的放肆。每天从四更天一过就来到本郡主的房门外,打扰本郡主休息。你可否知罪?!”她怒目圆睁,愤怒的眼神扫过苦嬷嬷身后的两个家丁,看到他们手上的铜锣和敲击用的棒子,再看这苦嬷嬷脸上苦苦的,一副一看就像揍她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下去了,这六年来的所有的委屈不满,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