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正式开始,为了方便,校门终于开了,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出门,找仙人掌,找那三位老板唠嗑了。
刚出校门,发现周边多了好多临时搭建的帐篷,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还有几家小吃店,麻辣烫三个字,夺去我所有的关注。
想起之前,我死活都想尝试尝试,却被妈妈强硬的拉走,每一次、每一次,从未成功吃到嘴里过。
再次看到,我只是习惯性摇摇头,转身走开。
刚走不到十步,又转头望了一眼,我想,如果我不听话,妈妈知道肯定会生气,那肯定就会过来找我,将我痛批一顿了?我真的太想她了。
到了里面,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麻辣烫怎么个吃法?
我在那踌躇半天,老板问我要吃什么,我又不还意思开口,这怎么个吃法?只得干笑摸摸自己的头说我先看看。
终于走来一个女生,熟练的挑选,我也和她学着,她拿什么我拿什么,后来她侧目向我望了几眼,我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切就绪后,我坐下等着,手里玩着老板给我的小牌子,觉得这感觉真的好棒,终于可以吃到麻辣烫了。
小牌子不小心,滚落,恰好在刚刚那个女生脚下停住,我跑过去捡起,不小心瞥见收件人南琪琪。原来她是南琪琪的朋友。
老板叫着“2号——2号。”我慌乱的又看了眼自己的牌子,确定2号无疑,高举着手,对老板叫道:“我——我。”好似知道答案,急于表现的学生,还一边跺着脚,那场景,不想再回忆。
香气扑鼻,吃第一口时的又麻又烫,还有辣的恰到好处的味道,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就在我转头夸老板好好吃时,手臂突然被热汤烫到,当我低头查看手臂,还没回头看什么情况时,就看到老板那张表情极为夸张的脸,怎么是一副看到鬼的样子?
我转头,这才看到碗里赫然躺着一只还在挣扎的老鼠。
就是它掉进我碗里,烫了我的手臂。
看到时,我其实并有上面那么淡定,还想着什么手臂,只是惊吓的一下子跳上板凳,向外跑去,就好像再晚一秒,它会从那碗汤里爬出来,对我进行攻击。
恰好又坐在最靠墙的位置,没有多想,选择了一条捷径,从凳子上又踩到桌面上,一边喊着,一边向外冲去。
此后连续几日吃什么呕什么,后来干脆就什么都不吃了,人消瘦了一圈。
郑盛都忍不住问我,这几天是不是生病了?我也只是摇头,不想再回忆那些,毕竟那东西,算是我最怕的。
晚上,南琪琪回来的特别早,一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顿时将我打的脑子有些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琪琪,你干嘛又随便打我,你看我好欺负是不是?”终于慢慢回神,我想着,贫什么我就得每次忍让,上次是我有些理亏,我可以让你,虽然我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挑事,但那个软弱的殷白白,早被我锁起来了,现在的我,你惹不起,我也不怕你。
我扬手就回了她一巴掌,虽然我身高有限,但还是被我扇了回去,她估计平日看我温温顺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平日我也确实表现的很低调,之前我也确实故意忍让了些,没有和她计较,所以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的转变。
“殷白白,你——你竟然敢还手?”她不敢自信的捂着被我扇痛了的脸,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副气牙痒痒的样子,却又发不出来,憋屈的很。
“南琪琪,你要知道,是你先动的手,不是我先挑的事儿。”为了气势,我故意双手抱胸,装的一副很不怕事的拽拽模样。
她是第一次见我这一面,有些被我震住,不过也就几秒。
她又恢复到自己应有的状态,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似乎这才想起扇我耳光的原因。
“安逸杰,安逸杰为什么说我给你碗里投了一只老鼠,那东西,那东西我自己都怕,我怎么会那样干?你知道安逸杰刚刚是怎样凶我的吗?”
这什么和什么啊,那件事,我根本什么都没提,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南琪琪,你误会我了,我——”
“算了,你这阴险的女人,平日里看着到挺像一只乖乖羊,无公害的,其实你就是个吃肉不吐骨头,阴险毒辣就会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她说完,抬手,我以为她又要动手,我也慢慢将手放下,暗自做着防备。
没想到,她只是伸手将床上的枕头抱走,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那夜南琪琪和南依依谁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关于南琪琪向殷白白碗里投放老鼠,故意恐吓殷白白的新闻,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刮起不小的风暴。
“殷白白,不是琪琪做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最怕毛茸茸东西了,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欢嘴上占占便宜,哪会真的有害人之心。你真的错怪她了。”这是南依依对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而我也听得很是无奈,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谁传出去的。
赵奇走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站起来跟在他身后,直到僻静的地方,他才停下来,问我事情的始末。
我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这时想到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女生,我将这个人形容了下,赵奇了然的离开,说一切交给他。
“你说的是真的?”
安逸杰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吓的我拍拍胸脯,然而遇到这么大的事,没人有心情吵架,我也只是对他点点头,又加了句:“你之前,找过南琪琪?不是她做的,那只……自己掉到我碗里的。”
“你真以为那么简单?”我点点头。
“世上的巧合还真多。”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
“安逸杰——”情急之下,我拽住他的袖子。
安逸杰转身,一直盯着我拽他的手,我这才知道自己太出格了,连忙缩回来。
安逸杰又快速的抓住了我刚要离开的手,轻握了下,又快速松开。
我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他却是一副问心无愧,谦谦君子的模样,要不是手上的温度还在,我还真的会被他糊弄过去。
“咳——刚叫我,不会就为了占我便宜吧?”安逸杰竟然恶人先告状,一本正经的将自己刚刚的行为撇的一干二净,还真是……
“安逸杰,南琪琪她?”
“那日我收到一条短信后,将她找来,其实我也没说琪琪她什么,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她找你麻烦?”
我摇头,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
“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一句话,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一层层涟漪,最终变成了翻江倒海。
而他,潇洒的走开,我还想问,我们之前是不是真的认识呢。真是的,这个家伙总是这样,让我各种纠结,自己却云淡风轻。
真是可恶!
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一张照片,内容赫然是我和珉西的合照。
这?这人是珉西吗?我的手都不禁都得厉害,手机都有些拿不稳。
我立刻回拨过去,里面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
什么?
明明几秒钟之前还发来短信,怎么现在就是空号?
我不信。
我继续打,直到电话传来嘟~嘟~声,继续播继续听,直到彻底放弃。
这条短信来的这么蹊跷,难道?真的和安逸杰所说的,没那么简单?可是我这么普通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如此煞费苦心,为我安排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坐在座位上,就那么望着眼前这棵樱花树,再过几个月,它又会开满樱花,却又不是今年的樱花。
珉西,你为我编织了一个美梦,却悄然离开,而我,却仍在原地,不想被自赎,也不想被人救赎。
那是爱,对你的爱,还是我自己的一种执念?
我可以装的那么没心没肺,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以至于别人以为我将所有事都看得很淡。就算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忽视,我依然能从容面对。
只是你们不知道,在角落里的我,为此流过多少泪,为此,多次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这么令人讨厌?以至于自己都开始慢慢讨厌自己。
是的,我不是神,不可能那么无欲无求,我只是将那份心塞埋进心底,那里已经堆满了封锁起来的秘密,我选择逃避,不去打开,仅此而已。
今天这封短信,就是那把打开关于你——珉西箱子的钥匙。
可悲的是,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出现在我面前,是否还自称我是殷白白的男朋友——金珉西。
可笑的是,我,却仍站在原地,对所有人说,我有喜欢的人,我有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叫金珉西。
如果,现在我有个可以谈天说地的知己,我会盛情邀请,与她坐在樱花树下,喝一杯咖啡,吹着微风,闻者花香,听着鸟叫,在如此诗情画意下给她讲述我们的故事,我的校草男友金珉西,不爱校花,偏偏对我——殷白白,一见钟情。
只是想想,我就觉得这是一件在幸福不过的事,这是一件值得我终生自豪的一件事,足以让我的虚荣心爆棚。
现实却是,没有人愿意听,我也不愿讲,此刻我只想将那些深深藏起。而现在箱子却被悄然打开。
我想,既然已经开启,怕是,再也合不上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