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坐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这是萧默第几次晚归,亦或者第几次即将的彻夜不归。
最开始我还会给他打电话,然而现在,我却已心情平淡,没了最初的烦闷。
越是晚上,思绪越是清晰,我挑眉瞥了眼发胖了许多的身材和空荡荡的房间,难掩一股心里突然升腾起来的难过。
我只是想找个安稳的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为何就这么难。
很显然,萧默并不是这种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付出的越多,回报的就越多,更多的时候,你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还记得,第一次给萧默说我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高兴。
反而是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沉闷地抽了起来。
半响后才眼眸一厉,然后想到了什么,掐灭手中的烟头,冷凝阴鸷地道:“宋筱言,打掉这个孩子。”
我听完,浑身一激,不敢置信般地道:“萧默,他是你的孩子。”
萧默却是并不理会我的话,只紧紧攥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宋筱言,打掉这个孩子。”
最后,我两谁都没有妥协。
所以如今才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件事发生后的这半个月里,萧默经常早出晚归,而我,则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我们两的生活,形同陌路,谁也不妥协,说也不低头。
若是我妥协,就证明我要失去了我的孩子。
而我,不愿意这么做。
我知道,萧默如今是在逼我,让我识趣点,自己去打掉这个孩子。
可是,我怎么可能按他说的那样做。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泛柔光,喃喃道:“孩子,妈妈会保护你。”
刚念叨完,随着“嘭”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人未到,一股铺天盖地熏人的酒味随即冲了进来。
我捂着嘴,忍着胃里翻云覆雨的恶意站起了身,然后走到萧默身旁,搀着他的胳膊,难过地道:“萧默,我们别闹了好不好,除了孩子,其它所有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感觉到萧默被我搀着的胳膊一顿,随后睁着略显迷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道:“那我说,你把你名下百分之九十的财产分到我名下呢?”
萧默的眼眸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漠意,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犹如在看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我听完,不禁呼吸一窒,几乎是下意识地道:“你竟然都知道?”
说完,我不禁松开了萧默的胳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眯着眸子,冷笑道:“萧默,你竟然找人调查我?”
萧默却是并没有说话,反而松了松领带,然后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后,随即抽了起来。
慵懒的气质,迷醉的眸子,这是以前我最喜欢萧默的地方,可是如今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我从未看懂过萧默。
萧默吐了两口烟圈,随后将烟头掐灭,双手环胸,犹如王者降临一般高傲地道:“宋筱言,是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呢,当年,若不是知道你是宋家千金,我怎会娶你。”
萧默话音刚落,许多记忆就开始在我脑海里慢慢浮现。
两年前,我赴朋友之约,去往目的地的时候遭人绑架,在我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萧默如同神邸一般降临在了我身边。
而我,也喜欢上了这个人。
因为萧默,我几乎与家里的人断绝来往,私自与他签订终生,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突然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萧默,冷着声音道:“两年前那件事,是你做的?”
萧默把玩着手里的名牌打火机,眼神漠漠,不置可否地道:“不然呢。”
听完萧默的话,我只觉得眼眸异常酸涩,暗哑着声音,道:“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
为什么要说出来。
“啪”一声,萧默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到地上,然后站起身,用手掐着我的下颚,阴沉地道:“宋筱言,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吗?就算你父母留给你的那一份遗嘱没我的份,我也会想办法拿过来。”
我嗑着眼眸,抿着唇瓣,却是不想与眼前的人说话。
半响后,萧默才松开了手,然后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而我,就如那即将要被凌迟处死的人一般,浑身被那冷然的眸子刮得生疼。
随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头升起,就是:萧默从未喜欢过我,或者说,他娶我都是有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