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觉得凌渊话里说的与我有关的事,也与唐熠潜脱不了关系。
夏昔叹了口气,低声与我说:“凌渊说,他与唐熠潜早就在酒吧了,他负责引开我,唐熠潜……”
夏昔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不过,我大概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实,我早知道唐熠潜的出现不单纯,所以,夏昔与我这样说,我也可以理解。
我勾唇,还没说话,夏昔就忽而握着我的手,苦着脸说:“筱言,我总觉得唐熠潜的出现太过危险,所以,答应我,离他远点。”
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在z市,我也就剩个你了,我不想你有事。”
最后,不知怎么的,夏昔就抱着我哭了很长时间,看上去,她倒是比我这个当事人更痛苦。
我知道,她最近心里也压着很多事,偏偏很多时候我们互相劝慰对方的时候,都是夏昔在劝我。
美名其曰,她的内心足够强大,她说,我适合做个软妹子,被人疼爱。
我觉得,夏昔才是那个要被人疼爱的人,一个擅于伪装自己心里不痛快的女人,心里都苦。
夏昔离开的时候,都快晚上了,她趴在床上睡了一会,期间被一通电话扰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眉眼间突然浮上抹凝重,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然后就离开了。
夜深人静,有些睡不着,高级病房的好处就是绝对的安静,而且还没有讨厌刺鼻的酒精味。
我趴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夜景,突然便想起今天早上唐熠潜与我说的话,他说,我该试着走出来。
是啊,我该从离婚和失去孩子这些阴影里走出来。
只要可以,痛苦不会永远伴着你。
往前看,一片灯火通明。
再次见到唐熠潜,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这三天里,我的手机从未开过机,真像对方说的那样,我每天就是吃了睡,睡起来然后思考问题。
出院的时候,院长与我说,已经有人付了医疗费,不用想也知道是唐熠潜。
他付医疗费的举动,在我的意料之中。
出院的事,我没有告诉夏昔,我想,她应该也快忙疯了。
第一天她走了后,之后又来来回回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不到半个小时又走了,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我的东西并没有很多,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个住的地方。
在z市,只要有钱,最不缺的就是住的房子。
偏偏我兜里的钱所剩无几,我大概看了下,只能租一间那种最普通的屋子。
在街上四处转着,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找到了房子,是那种老旧的公寓,虽说环境不怎么样,但是价格是真心便宜。
当我辛苦努力将东西搬到三楼的时候,身后猛然响起一道略微粗狂的声音,一时间吓了我一跳。
“需要帮忙吗?”
我转身就看到,我隔壁房间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他裸着上身,纹着纹身,下面穿着长裤,拖拉个拖鞋,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酒精味让我心里一跳一跳的。
是被吓得。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用了’,然后托着行李箱迅速走了进去将门反锁住。
我靠在门板上,心脏还是狂跳不止,我甚至能想象到以后的悲惨日子。
与这样的人做邻居,怎么想怎么让人感到害怕。
若不是我交了押金,分分钟想立马走人。
将东西收拾好,我本躺在床上小憩,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是萧默打过来的。
不知道,都这种时候了,他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坐起身,蹙了下眉,然后把玩着垂落在两边的头发,接通电话,似讽非讽地道:“好难得,你竟然还会给我打电话。”
不知为何,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唐熠潜那个男人,他每次都是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我甚至还能想的起来对方在说这话的眉眼。
看来,还没怎么,我就被他荼毒了。
对方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低沉着声音道:“宋筱言,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在萧默声音里听出一丝疲惫的感觉。
哦,原来如他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也是会疲惫的吗?
我翘着二郎腿,勾唇笑道:“我在哪,与你有半毛钱关系?”
现在问我在哪,会不会太搞笑了点,怎么,问出我所在的地方,然后再让苏落过来欺负我。
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就很想将萧默提溜出来暴打一顿。
真是太特么欺负人了,我还没顾得上找他们,他倒先找起我来了。
我怒着眉眼,冷笑一声,还没开口说话,萧默突然来了句:“筱言,我后悔离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