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喊过我了,仔细想想,已经许久了,久到我差点忘了还会有人这样叫我。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上次你和我哥聊天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饭,好奇地道:“什么忙?”
我不觉得我能帮到对方什么忙,现在的我,一无所有,还在奋斗期。
我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到时候,也只是会帮倒忙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涩一笑,真如夏昔骂我的那样,我怎么就混到了这步田地。
唐影捏了捏手心,半响后才支支吾吾地说:“你能劝我哥回趟家吗?我爸妈很想他。”
我顿住在饭里瞎戳弄的筷子,惊讶地看了眼眼前的人,然后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我帮不了你,我和你哥也不熟。”
更何况,唐熠潜既不回家,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还没自恋到认为我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唐熠潜那种人,高傲自负,若他不想去做一件事,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他。
坐在我对面的人以为我是故意不想帮他,清秀的脸上浮上抹焦躁,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他明明与你去喝了咖啡。”
我抚了抚额,满头黑线,无力地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就扯到了一块。
唐影怕我不相信他的话,极力辩解道:“当然有关系,我哥他从来不喝咖啡,”
因为唐熠潜不喝咖啡,而他哥昨天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喝了,所以眼前的人就认为我与唐熠潜来说很重要?
这是什么逻辑。
小孩子心性,不过也是,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明白,如今的他不是该上学的吗?怎么看起来这么闲?
虽说现在我已经和唐熠潜住在一起了,可是我对他的事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我只得摸了摸鼻子,笑着解释道:“唐影,人总是会变得,即使他以前不喝,突然哪天就爱上了呢。”
就如,最开始的时候,我讨厌很多东西,可终是在各种情况下而改变了许多。
从讨厌到喜欢,也不过是个过程而已。
唐影听到这里,蹙了蹙眉,似是想通了一般,他抓起杯子轻啜了口水,叹了口气,略微无奈地说:“不过也是,他小时候那么苦,现在功成名就……”
对方说到这里就停了,后面的话吞进肚里,直刺激的我心里一阵痒痒。
说话说一半的人最可恨了。
我看对面那人一脸沮丧的样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遂咬着牙,轻声笑道:“若是我能插上话,定会帮你说一下。”
唐影猛地站起身,紧握着双手,盯着我,一脸兴奋地与我说:“谢谢你,筱言姐姐,若他回来,我就解脱了。”
我一怔,下意识地道:“解脱?”
唐影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上浮上抹红晕,极小声地说:“我太笨,接不了家族企业那个摊子,只得期盼我哥快点回来将这接走。”
“……”
原来在这里等着啊。
不过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就该去上学和玩耍,多跑跑,接受家族企业,确实有点苛刻。
我一直想不通,唐熠潜和唐影是兄弟,他有家庭,为什么会在孤儿院长大。
我本想问眼前的人,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从别人嘴里听这些,还不如直接让唐熠潜告诉我来得直接。
若他想说,自有那么一天会告诉我。
与唐影告别,我走在大街上,突然就有点想念唐熠潜。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早上不欢而散,若是我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直接将我的电话挂掉,亦或权当看不见。
事实上,是我想多了……
我拨通电话没多久,唐熠潜就接通了电话,随即,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低低沉沉,很好听。
“怎么,有事?”
对方声音压的有点低,似乎有事却还接通了电话。
我抿了抿唇,盯着暖入人心的太阳,本想好的措辞听见这声音,立马消失无踪。
好尴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紧了紧有些汗湿的手心,轻声道:“唐熠潜,我……”
我了半天,也没崩出个所以然来。
我盯着四周匆匆走过的人群,懊恼地咬了咬唇瓣,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忽而来了一句“莫不是一早上没见,想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