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悲愤处,夏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勾唇冷笑一声,然后道:“就好比上次,他吃饭带的那个女的,明明长得丑到了天际,他却还非要跑过来朝我嘚瑟一番,气得我差点没当街和他打一架。”
我抚了抚额,实在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这得是有多奇葩才能做出这种事。
我盯着夏昔,下意识地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夏昔扔掉手里的烟,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头发,眉眼间都是烦闷。
她忽而抓着我的手,说:“先留在这里吧,毕竟你也在这里,筱言,看来以后咱两就要相依为命了。”
说完,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肩,满面笑容。
然而这笑,怎么看怎么有些凄凉。
我心里一堵,抬手摸了摸夏昔的头,略微无奈地道:“夏昔,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若是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话说完,夏昔没哭,我到忍不住想哭了。
夏昔先是一怔,随后蓦然红了眼眶,她咬着唇瓣,轻声说:“我不哭,为什么要哭,陆远的离开,只能说明他不懂得珍惜我……”
夏昔心里的苦,我懂。
上学那会,我亲眼看着夏昔是如何追得陆远,那时,大冷的天,她就在雪地里等陆远等了半宿。
只为给对方送条围巾。
她回到宿舍,冻得发了三天的烧,那时我还忍不住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男人都有一种犯贱的心思,谁越对他好,他越是反感,越是想出去寻找刺激。
外面的总是最好的,什么狗屁思想。
夏昔睡着,我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我拿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有两条未读短信。
都是唐熠潜发过来的。
他说他今天没时间过来接我,让我自己拿着东西去他家;他说,我若不去,后果自负。
我捏着手机,眯着眸子,突然就很想知道若是我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又是一夜的彻夜未眠,只要我没有换住的地方、只要我邻居还是那么个人,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仔细想想,我又为何要与自己过不去,住到一起,又不会掉块肉,而且还不用掏房租。
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我不禁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搭车回家收拾东西。
当我托着行李箱从房东门口走过的时候,对方还用一脸怪异的眼神盯着我,问:“怎么刚来就又要走?”
我睁了睁眸子,想忍终是没忍住地道:“大姐,我邻居是一个怎样的人?”
会半夜想撬开别人房门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被我称之为‘大姐’的房东闪着眸子,一脸谄媚地道:“他那人吧,就是喜欢喝点酒,耍点酒疯……”
我冷笑一声,勾着唇角,轻嗤一声,“恩,耍酒疯耍得想要撬开别人的房门。”
房东略微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只是笑着不说话。
看来,对方早知道这事。
不过想想也是,都是为了挣钱,若对方告诉你这个,谁还愿意去租这房。
离去前,我又盯了一眼房东,然后托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走在路上,阳光打在身上很舒服,我看着周边匆匆行走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曾经一度以为萧默会是我的归宿,到最后,才发现,我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他的狠,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只是发现他出轨,我都没有如现在这般愤恨,最让我心痛的是,他竟然亲手毁了我们的孩子。
唐熠潜家门口,我将手里的纸条揣进兜里,捏了捏手心,呼了好大一口气,才鼓足勇气敲开了门。
恩,是唐熠潜开得门。
看到我,他并没有很惊讶,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眉眼平淡,看不出喜怒。
他径直将我的行李箱拿进去,淡然地说:“进来吧。”然后,率先走进了屋里。
我扯了扯衣袖,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
房子很大,里面的装潢高雅精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与唐熠潜高贵冷然的气质很相符。
几乎是我刚一进了屋子,里面就响起一道沉怒的声音。
抬眸看去,尴尬了,没想到凌渊竟然在这里。
他本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后,瞬间站起了身体,然后盯着唐熠潜,怒声呵道:“唐熠潜,你他妈究竟要干什么?演戏而已,有必要让她和你住一起吗?”
我低垂着头,指甲掐进肉里,心里酸酸麻麻,不知是怎样一种感觉。
凌渊说,演戏而已……
演戏,是啊,一直都知道的,然而现在被人这样*裸的挑开,让我觉得很是难堪。
我用眼尾扫了眼唐熠潜,忽然觉得,对方确实是我爱不起的人。
他高贵俊逸,光芒万丈,而我卑微如尘,隐在人群中找都找不见。
两年前,若是遇到这样的人,或许我会搏一搏,然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抢过唐熠潜手里的东西,然后逃也似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然而,对方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