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知道的事最好别那么早知道,我还有事,你先自己回家吧。”彭蓝没有回答道,而是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之后便上了已经开过来的车子。
顾思雅还想说什么,可是车子已经有她开口之前滑了出去,并且转了弯。
顾思雅有些气极败坏地站在原地,小脸上全是怨气。
但是当她看到徐贺湛自阳光中疾步而来的时候,顾思雅心头的阴霾好像一下子清了很多。
前几日他们刚刚闹的不愉快,这次徐贺湛居然连结束的话都说了,她很害怕,可是接连几天都是家里有事,她很着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再找他,他到医院的原因无非就是廉诗语,可是顾思雅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想快一点扑到徐贺湛的怀里。
“湛……”再见到肖泽时,廉诗斐只觉得那天晚上有些太失礼了,本来是为肖泽准备的欢迎会,到后来却成了他们徐廉两家解决事情的地方了。
不过肖泽倒是看上去不是那么在意,本来那也不是他喜欢的。
廉诗斐只能会心地一笑,然后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我还是觉得得向你说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去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肖泽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廉诗斐,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有很大的兴趣,先不说她和徐贺湛的那些事让他很好奇,就只是她这个人他也十分地感兴趣。
廉诗斐那样说,但肖泽却不那样认为:“不,我觉得你去的对,你没看到昕昕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害怕那样的场合吗?而且她也是愿意和徐贺湛亲近的。”
肖泽还没忘了他们离开时,昕昕是上了徐贺湛的车的,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看到这样的情景是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泽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廉诗斐笑着点点头,她觉得和肖泽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虽然是刚认识,但是她却感觉到好像认识很久似的。
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不会熟,而有些人却能一见如故,廉诗斐想她和肖泽可能就属于后者吧。
肖泽也是笑,他的感觉自然和廉诗斐差不多,而且他对廉诗斐这个更加感兴趣,徐贺湛口中的廉诗斐是无情的,甚至是残酷的,肖惠如口中的廉诗斐是温柔的,贤惠的,而他所看到的廉诗斐却是细心的,耐人寻味的。
肖泽有种想探究的冲动,也许就像是剥开洋葱皮一样,过程会很辛辣,而结果也并不一定令人如意,不过肖泽就像了解廉诗斐,多一点,再多一点。
“那个,肖医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一时的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不过还是廉诗斐先打破了僵局,她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手指向她的办公室。
肖泽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走廊里来往的人挺多,他们这样站着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了,肖泽就这样走到妇产科,没想到还真的见到了廉诗斐,这一聊便忘了时间与地点。
“哦,那好,你先去忙,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肖泽伸手做出请的架势,并意为深长地说道。
廉诗斐轻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肖泽又喊住了她:“对了,我差一点忘了,我来找你是想给你说,医院最近要先招收一些孩子进来,我是说你可以考虑一下让昕昕过来。”
廉诗斐转头迎向肖泽的眼睛,温润清透的眼眸里盛着欣喜,菱形的唇勾起一丝笑:“嗯,我会考虑的,谢谢你,肖医生。”
廉诗斐说完没做过多的停留迈步离开了,肖泽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满满的,宽大的医生服硬是让她穿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身影微微婀娜,摇曳着肖泽的心。
“叫我肖泽就行。”肖泽轻轻地说出口,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然后转身时却迎上徐贺湛深邃难解的眼睛。
“有你这么盯着别人老婆看的人吗?肖医生。”半个小时之后就是中饭的时间了,廉诗斐看了一眼表,然后起身准备再去查一下房。
她刚刚起身转过来,却看到徐贺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慑人的气息,瞳孔有些涣散,但眼神却是犀利地看着廉诗斐。
廉诗斐轻叹口气,她很意外徐贺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刚刚才进到办公室,而且他们早上才分开,好像这几天见面的次数太多了,甚至都超过了前几月见面的总和。
“有什么事吗?”廉诗斐转身背对着徐贺湛,她不习惯被他那样看着。
徐贺湛看着廉诗斐的背影,不觉地想起刚才在走廊里她和肖泽谈笑的样子,徐贺湛很意外他们是什么时候熟悉的,而廉诗斐如若春风般的笑深深地刺伤了他的眼。
等了半天也不见徐贺湛回话,廉诗斐有些意外地转身,才发觉徐贺湛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廉诗斐抬眼望向徐贺湛,这个人属什么的,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呃……你……”
廉诗斐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徐贺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拉了过去,一个回转身廉诗斐的身子靠在了墙壁上,而徐贺湛高大的身子随之压下。
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慢慢地挤压出来,呼吸之间已全是徐贺湛的气息。
“徐贺湛你……”廉诗斐怒目瞪向徐贺湛。
却发现徐贺湛看她的眼神也是那样的让人惊心动魄,这眼神廉诗斐很熟悉,这几年来他一直那样看她,像是要她撕碎般。
不用问徐贺湛刚刚肯定去看过廉诗语了,所以他才来找她,而且满眼的嫌弃,恨与鄙夷。
廉诗斐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
但是徐贺湛却不给她机会,伸手硬是将她的脸扳了过来:“什么时候和我的朋友这么熟的?廉诗斐到底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廉诗斐的脸憋的通红,她被迫看着徐贺湛的俊容,冷硬如雕刻般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涔薄的唇紧抿着,别人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廉诗斐却觉得薄唇的男人不是薄情,而是他的深情给了他很爱的女人。
这张脸怕是廉诗斐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了,就算是他们真的离婚了,徐贺湛依然会是她心里最深的记忆,只是他的心里却永远不会有她。
“为什么你对我和姐姐的态度会是这样的截然不同。”一滴泪滚落,廉诗斐竟然问出了这么多年来的疑问,她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问出来会让别人觉得她很傻,很笨,就像是为什么你爱她却不爱我这个问题一样,带着不甘与委屈,但不甘与委屈在徐贺湛面前是没有用的,可是廉诗斐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什么?”刚刚的话徐贺湛听的不是太清楚,他拧眉,眸色深沉地看着廉诗斐,却也因她流出的泪而松了力道。
在他面前落泪的廉诗斐,让他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模样……廉诗斐的直觉一向很准,徐贺湛到医院找她还是为了廉诗语,他走了,但是他几近要掐死她的那股怒气仿佛还在,让廉诗斐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伸手摸向脖子,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徐贺湛留下的体温。
就在她愣神之时,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了原本有的清静。
廉诗斐回过神这才去摸手机,手机上来电显示的人名让她有些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接起了电话:“喂,米儿,你在哪?”
米儿,蓝米儿是廉诗斐大学时的同学,两个人那时候很要好,被称为医科院的两朵花,在校时她们的目标一致,立志以后都要当一个能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不过后来蓝米儿却选择了出国,原因连廉诗斐都不清楚,当她的名字在手机重新跳动时廉诗斐才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大小姐,你快来接我吧,目标临市机场侯客厅,目标人物蓝米儿,亲,请以为产妇接生的速度赶来,我丫的想死你了。”蓝米儿说话的语调由慵散变成了急切。
临市杨场里人来人往,蓝米儿身着米色的波西米亚的长裙,大墨镜遮住了半个脸,头发散在削瘦的肩头,她殷红的嘴角上扬,此时她站在来往的人群中,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拿着手机,边说边朝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廉诗斐听了蓝米儿的话,有一时的愣住,但是随即她边脱掉白大褂边找出衣服和钥匙:“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廉诗斐更加迫不及待,待那边应了声之后,她便又拨通了主任的电话请过假之后,廉诗斐便走向停车的地方。
人的一生当中总有那么几个要好的朋友,同性,好闺蜜,虽然现在的闺蜜不是那么是可靠,可是那种狗血的剧情肯定不会发生在她和蓝米儿的身上,因为蓝米儿很讨厌徐贺湛,是从骨子里讨厌的那种,原因廉诗斐很清楚,米儿总说徐贺湛不值得她那样,但是廉诗斐也知道感情里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蓝米儿走了五年多了,那个时候廉诗斐才刚刚生下昕昕,这转眼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岁月在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只是廉诗斐相信蓝米儿肯定不会像她这样懦弱,后来的时候廉诗斐问过蓝米儿为什么要出国,一开始蓝米儿不回答她,被廉诗斐问急了,她就随口说了是不想看到廉诗斐在徐贺湛面前受气的样子。
在那之后廉诗斐再也没有问过蓝米儿出国的原因。
思索间廉诗斐已经来到了机场,她行色匆匆,看上去很急切也很高兴,她边走边掏出手机,准备给蓝米儿打个电话,没想到对面却走来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顾思雅。
顾思雅见到廉诗斐时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自信,在廉诗斐面前顾思雅一直是有优越感的,至少在徐贺湛那里,她顾思雅就是要高过她这个正牌妻子的。又一航班到了,大厅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有相见之后激动相拥的,有情侣吵架依然还没和好的,也有年逾古稀之后再度见面热泪盈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