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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开拨

梦徊战世 都骑尉 3475 2024-11-19 02:41

  中军帐中军官们都已退下,只剩下景监和孙旭东两人,景监取出一卷封住的竹简递给孙旭东。孙旭东打开竹简先看落款,竟是孙文孙先生,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书信,不觉新鲜之极。

  书信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写的,这和那个世界上的古人行文方式一样,孙旭东细细读了,因见景监递给自己时竹简是封住的,知道他并没有拆开,便递给了他。景监微微一笑,并不客套,伸手接过竹简。

  “好,孙先生若能完此大功,必可得大王拜相。”景监看完击案说道。“不过我却有些担心,破坚石不易啊。”

  “这个大将军无须担心,孙先生自有破石之法。”孙旭东胸有成竹,那办法曾经有人用过,古人一般都诚不我欺,定然能让孙先生毕此大功。更何况还有钢铁已炼出,用它打制的铁锤、铁钎等开山之物也必比现在用的器物效率要高得多,景监的担心纯属多余。

  “大将军,我让蔡轮带回的铁剑你试过了吗?”

  景监见问两眼放光,击掌赞道:“景某生平仅见的利器,是否称得上如你所说真正的铁剑?”

  孙旭东微笑点头:“差不多吧,真正的铁剑吊二哥还要摸索些时日。大将军,这炼铁之法既已找到,以后的兵器就都可用铁来打制。只是炼铁之法还须严加保密,若让白国得知,那咱们就先机尽失了。吊二哥那里我吩咐了,让他严守消息,所制兵器,一律秘密送到将军这儿屯放,待有朝一日起兵灭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好。”听孙旭东之言还有更好的,景监高兴得大大点头。背着手踱了几步,稍后皱眉说道:“君武,这铁好是好,但究竟出得了多少?兵哭全用铁制,所需之铁何止千万?光是前山一地恐不堪重负吧?”

  这话要是放在昨天问孙旭东,他就真不好回答了,此时却只是嘿嘿地一笑,对着景监说道:“大将军,标下有一法,可让大鑫国处处炼出铁来。除了现有兵器,标下心中还有几样用于攻城的大型兵器。是以标下走后,还请大将军多造些高大库房,以便来日屯放。”

  “好。”景监望着孙旭东,一时心中对弟弟景皓大为佩服,正是他慧眼识珠,才让大鑫国得了这么一个大大的人才。

  天已擦黑,新建军的破虏军营里灯火通明,明天午时开拨的军令已经传出,各营都已动起来了,中军亲兵护卫和神机营也都在做准备。孙旭东分派人手,安排后勤辎重,此次虽然都是骑甲,据向导说路上大概也要走四天才能到杜城,一路上人吃马嚼,粮草自是带足,尤其是水,此去一路都没有什么河流湖泊,直到杜城才有一条小河,这也是为什么大鑫会将杜城作为军事要城的原因。

  一切基本就绪后,孙旭东回到自己的大帐,就着两盏豆油灯,给吊写信。竹简上毛笔写字很是麻烦,好在孙旭东也曾练过几年书法,字写得还算凑合。写完后对着墨迹尚未干透的竹简吹了几口气,卷好后对着灯花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那天云姑给自己绣的绢子。起身走到床前,掀开枕头,拿出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绢头。

  豆油灯下一幅红红的丝娟,上面绢着两只水鸟偎依着浮在水面上。云姑的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本来是想绣两只鸳鸯,可是实在和孙旭东印象中的鸳鸯相差甚远,看着两个怪头怪脑的水鸟,孙旭东不由扑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个人的性情竟然会如此大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孙旭东回想着云姑递给自己绢头时的神情,大有感触。从云姑看自己的眼神中,孙旭东可以肯定她对自己极有好感,但自己对她却好象没有对苦姜和大小姐那种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的缘分吧。

  “禀将军,旷校尉来了。”一个人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当值的蔡轮进帐禀道。“快请,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旷校尉是我的司虞,进帐无须禀报。”

  “是我让他们禀报的。”旷火急火燎地走进来,也顾不得客套了,对孙旭东说道:“君武,兵士们的装束要改。”

  “什么?”孙旭东有些疑惑地望了旷一眼:“司虞怎么忽然想起改装束了?”

  “君武,咱们这回是跟胡人作战,兵士们穿着长长的衣甲,如何能迅捷?”

  旷虽然有些词不达意,却好象在孙旭东头上敲了一棒,旷说得极是有理,自己只带骑甲,就是为了对付胡人时以快制快。兵士们穿着长长的护甲,骑在马上极为不便不说,速度也会大打折扣。

  “胡服骑射!”孙旭东敲了敲自己的前额,对旷高声说道。

  “什么?”旷却没听懂,孙旭东大笑:“司虞说得有理,明早全军集合,所有的装束改成这样。”说罢抽出铜剑,拿起自己骑马时穿的护甲,从中间拦腰割去,顿时一件长长的二五式的大衣,变成了一件只齐腰间的茄克。

  第二天一早,破虏军营里即响起震天的号角声。一时间人喊马嘶,不到一刻五千人马整整齐齐排在练军场上。

  护边大将军景监和破虏将军孙旭东带着亲兵骑马从中军帐赶到练军场,场中五千军士不由得眼睁得大大的,倒不是景大将军的威武依仗,而是破虏将军身上的那身六花结护甲让人眼生得紧。

  孙旭东带住马停在队前,看着兵士们奇怪的眼神,心里暗笑。板着脸大声喝道:“全军下马,所有军士即照本将军所穿护甲,各自将身上护甲截去。”

  没有一名兵士有丝毫的犹豫,齐刷刷下马或刀或剑对付着自己身上的护甲。孙旭东极为满意地点点头,以前就听一名老将军说过,合格的军人只要知道干什么,而不要问为什么。眼前这五千军马绝对是合格之师,不由信心大增。

  乱过一阵后,兵士们大都将长长的护甲截短,纷纷重新上马。孙旭东即令两军校尉各自带军围着练军场跑马一周,顿时练军场上蹄声如雷,烟尘四起。

  跑了一圈马后,众兵士才知道将军大人为什么要他们截去护甲了,比之以前无论控缰还是取弓摘箭,都要灵动得多。

  两军带回后作最后的检查,孙旭东跟着景监来到中军大帐。景监交给孙旭东几卷写好的竹简,自是托他交给太子伯齐的。

  正午前破虏军提前造了饭,兵士们饱餐过后已近午时。南宫护卫带着人在大营门口摆下了香案,一坛酒和两只陶碗也堆放在香案上。

  正午时大营鼓声隆隆响起,几百面牛皮大鼓同时擂起惊天动地。早在练兵场上列好队的破虏军在孙旭东一声令下,头前先锋和斥候各纵战马,当先驰出练兵场,冲向大营辕门。

  景监率着营中官佐已候在辕门,酒坛子上的封泥已经启去,两只陶碗中也筛满了酒,飘出阵阵酒香。孙旭东的将军仪仗紧跟在前锋之后,到了辕门急忙下马,对着景监单膝跪倒。

  此时营中鼓声骤停,除了战马嘶鸣,辕门口几千人不发一声,一时间场面肃穆无比。

  景监伏身扶起孙旭东,端过筛得满满的一碗酒递给他。孙旭东两手接过,跟又端起一碗酒的景监一碰碗,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相互对望,孙旭东发现景监眼中竟似有泪光,心中一震,感动之极。

  “君武,此一去不知几时能相见。还望你破虏军全体将士齐心用命,万不可有负破虏二字啊。”景监喝完酒,面色立即变得潮红,两眼紧盯着孙旭东。

  孙旭东豪气大生,高声说道:“大将军请放心,君武此去一定不负重望。等破了胡虏,再与大将军相见。”说罢将手中陶碗在地上一丢,对着景监一拱手后,认蹬上了战马,转身大声喝道:“全军开拨。”

  田齐到杜城的官道颇为宽阔,可四马并行。五千骑甲分成三队行军,最前面是旷的右锋军带着向导在前开道,然后是孙旭东的中军和车辆辎重,最后是胡成的左锋军垫后。

  骑在马上感受着大军隆隆地开进的激奋,孙旭东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在济城看到白国校尉出征的情形,如今自己也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真是恍若隔世,一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此后两日晓行夜宿大军一路行进,孙旭东对照着地图熟悉着沿途的地形。大鑫国确是水少得可怜的国家,一路之上几乎看不到有江河湖泊,偶尔看到几口池塘,也是水少底枯。季节已是仲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插种的季节,这样缺水农作物怎么能生长?第三天中午,队伍行进到一座山梁前,孙旭东对着地图,知道前面的山谷峡道名叫昆宁关,关外即是和青国接壤的西北荒漠。

  一名鑫军校尉带着亲兵队快马赶到,自报是昆宁关的守护校尉前来接引。队伍翻上一道山梁后,眼前豁然开朗,目力所及之内是一望无际的褐色平原。守护校尉马鞭往北一指,对孙旭东说道:“将军大人,往北不到百里,就是青国的属地。往正西不到一日路程,即是将军要去的杜城了。请将军今日就在我营中歇息,明天一早启行,天黑前即可赶到杜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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