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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出城

梦徊战世 都骑尉 4026 2024-11-19 02:41

  这一着大出孙旭东的意外,眼见着云公主倒了下去,孙旭东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看了看她的颈下,只见被铜剑割开的伤口虽然不浅,还没伤到气管和颈动脉管,人已经昏过去了。战时的救护工作他是学过的,在公主身上撕下一幅绢条当作绷带,紧紧地裹住她的伤口。

  斗士们一直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为什么要救她?他们都该死的。”终于有人出声问道。

  孙旭东回过头,就见公主营那个叫王剪的斗士手持着一张长弓,两眼瞪着自己问道,看来刚才射中公孙右手的长箭就是他所发。

  “我们还在白国的都城,留着她比杀了她好。你叫王剪吧?前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王剪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说道:“小人正是叫王剪。前面的铁甲护卫都被弟兄们杀了。你们真的是太子府的斗士吗?”他并不认识孙旭东,一开始看到他们的装束,还以为是白国的禁军起反了,直到交手时假禁军大叫他们是太子府的斗士才知道是同道。

  孙旭东见这个王剪虽是自称小人,却一副傑傲不驯的神态,这种人孙旭东在部队里见得很多,一般都不会是怂人,大都自恃有点本领目空一切。但若能镇住他为已所用,则绝对是最为忠心得力的人。便有些矜持地点点头道:“我叫君武。”

  王剪大睁了两眼望着孙旭东,“你果真是君武,景大哥的结义兄弟?”

  看来,景将军在他们面前提起过他。“正是,景是我结义的二哥。”

  孙旭东话音一落,号舍里突然跪倒一片斗士,孙旭东见王剪他们突然下跪,不禁一怔,随即释然,这帮斗士肯定是景二哥在时便收服了的。想想自己在斗士营几个月,若不是最后为起事才急急联络了成鼎几个之外,其他斗士几乎都不相识。不由得对景将军更增敬重,看来他什么都不用说了,景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了。

  古人以义气最为重,孙旭东是知道的。他连忙也跟着跪下,嘴里问道:“你们为何行此大礼啊?”

  王剪高声说道:“景大哥跟我们说起过,日后若能获自由之身,即到鑫国投奔你。没想到今天在这儿能见到你,还省得我们跑到大鑫去了呢。景是我们的大哥,您是他的结义兄弟,从今后我们就称您君武大哥了。”说罢深深伏下头去。

  孙旭东再一次被先民们的单纯质朴所感动,自己刚刚还在想是不是要用点小手腕真是太不厚道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对这帮兄弟一定要坦诚相待,那边的坏习惯不能用在这帮兄弟身上。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各位弟兄们,君武跟你们一样,也是一名奴隶,也曾受尽了欺凌。可你们的景大哥,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孙旭东故意停顿一下,环望四周后才继续说道:“他是鑫国的大将军,景大将军!”

  禁军斗士营的斗士们早已被景的风度和功夫所折服,对他甚至有些崇拜,但却并不知道景的真实身份。此刻听到景竟然是鑫国的大将军,无不惊诧之后大声欢呼。以前太子营的斗士们得知君武的结义兄弟是鑫国大将军也是高兴万分,看来这君武以后在鑫国肯定是前途无量,咱们可算是攀上了高枝儿了。

  “大家若不嫌弃君武,就请跟我一起到鑫国去投景将军的大哥景监将军,从此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共当。”最后一段话孙旭东模仿着指导员战前动员的口气,并辅以极为夸张的手势,效果果然非同凡响,除了躺着的旷和公主,号舍里只要是还能喘气的都是欢呼不停。

  旷司虞和公主都不能走,马也不能骑,还有上十名受伤比较重的斗士。孙旭东让人到大营中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马车一类的,再派几个人到斗士营的伙房去找些吃的东西。然后将禁军营的七十名斗士编成一个队,王剪任队长,下面再编七个什人队,也由王剪指任什长,全部换上铁甲护卫的甲衣,并用地上的雪擦净甲衣上的血污。

  派出去找车马的斗士在禁军营的马厩还真找到了四辆破轺车,还有几十匹老马,轺车都是闷罐车厢的那种,但在此时却是最为实用的,在车厢里铺上厚厚的褥子,伤员躺在车厢里面既可免受风寒,也防路上被人发现生疑。一切都准备好了,孙旭东让人把从斗士营伙房弄来的东西大家先饱餐一顿,多余的全部放在最后一辆轺车上带走。自己则一边喂着旷进些食,一边和他商量着出城的办法。

  正准备出发,就见一骑从停在军营前,原来是成鼎见这么时间还不见出去,放心不下,派了一名斗士骑着自己的马来探探情况。孙旭东亲自将旷司虞小心地抬进车厢后,走到队前,看了一眼火把下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盔明甲亮,斗士们个个精神抖擞,鼻中呼出的热气心里一时竟然很是有些激动,只要能带着这支队伍顺利出了邺城,那可就真应了那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翻身上了战马,顶着小北风出了禁军大营。

  街口上成鼎他们看见一溜火把过来,心知他们已经得手了。成鼎兴奋地举着一支火把跑步迎了上去,孙旭东队前的王剪张弓搭箭便要射,孙旭东连忙一把拦住:“这是留在外面望风的弟兄。”王剪听后哈哈大笑。

  成鼎骑上马,一连声地问道:“旷司虞救出来了吗?”孙旭东点头答道:“在后面的轺车里,不过旷受了伤。”成鼎一听大急,拨转马头就往后面去找,孙旭东心中暗道:“都是些情深义重的好汉子。”

  去鑫国就是从城西大门出去,离这儿很近。到了街口,孙旭东让人先将断了腿的孙先生扶进旷司虞的轺车,然后叫成鼎过来,问道:“方才有军队往西边去吗?”

  “往西没有,往东倒是不少。还有个屯长问我们是干嘛的,让我唬弄过去了,当时可真有些紧张啊,差点尿了...”

  边上的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孙旭东见说往东看去,就见东边天上有些发红,难道是三国联军已经兵临城下?

  成鼎还在说刚才的事:“今天真是幸亏那队骑甲给我们送来的甲衣,要不这时候穿着管事服在大街上真有些让人生疑呢。”

  孙旭东呵呵一笑道:“成鼎说的是,咱们还要靠这衣甲衣赚开城门,逃出邺城呢。”说罢一抖缰绳,回头喊道:“大伙儿跟紧了,前头就是城西大门了。”

  众人抬头看,前方果然黑糊糊地然隐约可见邺城西门高大的城楼,城楼下有火把的灯光。斗士们都有些紧张了,说来也怪,杀人对他们来说心理上没有一点负担,可到了被人盘查的关口却显得异常紧张。

  正如旷所料,大概三国联军主要会在东南门攻城,配备城西门的守军好像并不多,走近了看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屯,此时城门紧闭,兵士们大都分布在城墙上。孙旭东猛地催动战马,大声喝道:“大伙跟上。”身后立时人马大动,虽为数不到两百,也有一番小气势。

  “停下。”前面的守军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在不停地画着圆,孙旭东直等马到人前,才吁地一声猛地带住缰绳,原本打算来一个立马横剑的姿式,但这等高难度的动作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会的,那马领会错了主人的意图,竟来了一个紧急刹蹄,差一点把孙旭东甩下了马背。

  头前的兵士还以为孙旭东带着人马急急赶来,肯定是有重要军情。一把帮孙旭东带住了马缰绳,好不容易坐稳的孙旭东狼狈地扶了一下头盔,对那兵士沉声问道:“你们这儿谁是领兵的军官,让他来见我。”

  那兵士连忙行了一个军礼:“请校尉大人稍候,小人这就去禀报屯长大人。”

  稍过片刻,就见一个顶盔贯甲的高大军官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到了孙旭东马前,几个人一起恭身行礼:“标下南苑禁军营卫虎屯屯长何大来参见校尉大人。”

  “何屯长免礼,本校尉是来传城西禁军大营何大将军将令,敌军已近,令城西大门守军速开赴城东大门助防,城西大门交由本校尉布防。”孙旭东说完,从怀里摸出那半只老虎递给何屯长,“这是虎符。”

  何屯长接过虎符也从怀中掏出半个老虎,将两件虎符一合,火把灯光下,两半虎符即成了一只昴首扬尾的山中之王。何屯长见虎符不差,便将孙旭东的半只老虎还给了他,说道:“还请校尉大人出示诏令。”

  除了半路上劫来的这半边老虎哪里还有什么诏令?孙旭东不由有点着慌,前面的说辞都是和旷司虞商量好的,但这个情况却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

  现在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孙旭东把半只老虎揣在怀里,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大声问道:“什么诏令,难道本校尉的虎符是假的吗?”

  “校尉大人的虎符是真的,可是标下出营前,本营王大将军亲自下的将令,要调本屯军马,除了调兵虎符还须要有大王的诏令才行。”何屯长根本不买孙旭东的账,虽是拱手行礼声调却是不卑不亢,看来是个老兵油子。

  孙旭东心中暗暗叫苦,此时身后近两百名斗士的性命就靠自己了,如果不能哄走这屯守军,就只能是来硬的了,但这城门两边都有烽火台,下面一交手,上面狼烟立即就可燃起,后果不堪设想。看天色也不早,要是天亮了还没出城,今晚做的那些事弄不好就要暴露,尤其是南大狱,杀死的护卫就躺在雪地上,只要有个过路人就暴露无遗了。想到此孙旭东鼻子上冒出了冷汗,只能再狠狠威吓他一下。孙旭东将声音再提高一个八度:“老子奉的可是何大将军的将令,误了军情你可担当不起。何屯长,你不遵将令,莫不是惧死不愿到城东大门去呀?”想起苦姜提起何大将军时声音都打颤,语气中便特意加重了何大将军四个字。

  “标下是南苑禁军营的,只知遵王大将军的将令,不管其他什么河将军湖将军。校尉大人要调动本屯军马,必须出具大王的诏令。”这何屯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拱手低头丝毫不为所动。大约见孙旭东年纪不大,却在他面前称老子,心中有气便顶了他一句。

  “大敌当前,身为带军屯长,竟然敢公然违抗军令。”孙旭东勃然作色,猛地从腰间抽出了阔背铜剑,挟着一阵疾风向正低着头的何屯长颈下狠狠劈去。

  何屯长背后站立的众人一声惊呼,让何屯长心中一惊,耳闻疾风急忙闪避时,铜剑锋利的剑刃已然及颈,一声惊叫还未来得及喊出,颈腔中的鲜血冲天而起,大张着嘴的头颅已倒栽在雪地上,顶上的头盔滚出老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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