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和危险一同降临了禹王庄。
危险是一位长相奸诈,一双狼眼精光逼人的公子带来的。
葛玉容认出这位公子就是曾经自称为萧烟的“七大浪子”中的“薄情公子”萧寒烟。他曾与“七大浪子”中的“拈花妙手”冯三绝来过禹王庄。他这次又来还有好事吗?
禹王庄上下人等全都加起来,也未必是萧寒烟一个人的对手,而那个暂住这里的银杏也帮不上多少忙。
禹王庄没有萧寒烟的对手,便难怪他肆无忌惮了。一进庄门,他便打倒了两个守门人,扬声喊着:“快点让葛玉容出来见我,我要问她因何害死冯三绝。”
葛玉容得到传报,便领着白晶和银杏出闺房把萧寒烟接进了客厅。
萧寒烟见到面前这三位千里难选的美女;狼眼开始放光了。
他原本就是为葛玉容而来,说追查冯三绝死因不过是借口威慑。
今见另有两女美艳照人。顿时绮念横生,动了心猿意马。
葛玉容虽然预感到萧寒烟前来心怀不善,但怎奈庄内无人与之匹敌,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见他,只愿他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
白晶和银杏虽然都是初见萧寒烟,但听葛玉容来时告诉她们:这个萧寒烟是“七大浪子”中人,便心中生寒,面带惧色。
“七大浪子”这名头令女人听了很少有不心惊胆寒的,美丽的女人更是畏似猛虎毒蛇。
萧寒烟似乎比一头猛虎更可怖。猛虎进庄,众人群起而攻之,兴许能将猛虎杀死,但萧寒烟却不是庄中人所能杀死的,和他硬拼死的只能是别人。
葛玉容饶是心惊肉跳,但脸上却很镇静。她知道自己毕竟是一庄之主,有个大祸小难岂能退避三舍。何况老管家葛成一死,庄内如断大梁,一切都要靠她支撑着。
但今日萧寒烟来了,她还能支撑得住么。
这时,萧寒烟压住心头邪火,对葛玉容冷道:“葛姑娘,你为什么要害死了冯三绝?我们曾经协助过那个苏三妹护送令尊灵枢回庄。不算有功,但也无罪。你们因何出此毒手。”
葛玉容道:“那个冯三绝听说是死在一个叫毒大娘的人手里。怎么能算我们加害。萧公子误听传言,亦该三思慎行,我们这里有哪一个人的武功能杀死冯三绝呢。”
萧寒烟冷道:“但他毕竟因你而死。起因在你,其罪也便在你,今日在下来就是要为他讨一个公道。”
葛玉容道:“害人不需要理由,你也不必非找借口不可,冯三绝死有余辜,罪有应得,那是他的报应。阁下要为他报仇,现在就杀了小女吧,但不可殃及他人。”
听葛玉容说得义正词严,萧寒烟不觉有些理屈词穷,悻悻一笑,道:“葛姑娘,您貌美性贤,惠质兰心,堪称是令堂田小禾之后的又一代淑女。
“在下虽为好友被害痛恨不已,但自知死人不能复生,冤仇宜解不宜结的道理。
“是以若芳驾肯与在下喜结凤鸾,先前恩怨便一笔勾销。
“在下定待你为掌上明珠,倍加珍爱,使你享不尽富贵荣华。不知芳意若何?”
葛玉容漠然道:“这才是阁下前来的真正目的吧?何必绕圈子。但小女不妨直言相告:冯三绝得不到的东西,阁下也休想得到。
“小女纵然身受九死,其爱不改,其志不移。”
萧寒烟霍然而立,拍案怒道:“不识抬举,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下想得到的从没有得不到的。今日我不但要得到你,还要得到她俩。”
白晶抽出佩剑,一指萧寒烟,冷道:“无耻之徒。你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说着抢身冲上,出剑分心便刺……
萧寒烟身形一闪,避过剑锋,右手电奔,去抓白晶执剑手腕。而白晶料定他来这一招,娇叱一声,右脚猛地踢向萧寒烟裆部,同时朝旁边骇然失色的葛玉容和银杏道:“你们还不快逃。”
葛玉容和银杏如梦初醒,急转身形,奔出客厅,又一想到白晶孤身应敌,凶多吉少,便又都停住脚步,转身想奔回来……
白晶一脚踢出着实出乎萧寒烟意料,掠身急避,险些踢中。白晶见他掠到一旁,又娇喊一声:“看暗器”,一扬手扔出一物打向萧寒烟……
萧寒烟心下一凛,凝神出手接住飞来之物,定睛一看竟是一支头钗,方知上当。再看白晶疾掠出客厅,到了庭院……
直气得他扔掉那头钗,纵身跃出,脚尖一点地,凌空一个“云里翻”,当头落下,拦住三女的去路,抽剑在手,冷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白晶护着葛玉容和银杏步步后退,急道:“咱们分开跑,能逃一个是一个。”
她们分开跑,萧寒烟却不能分开追,白晶机智就果然胜过葛玉容,但她忽略了对手是谁。
萧寒烟哪里还容得她们分开跑,一声清啸凌空飞掠过去,一剑震落了白晶的剑,同时一脚踢倒了银杏,身形甫落时已到了葛玉容身旁,剑一横颈,冷道:“别动。”
话出口,疾挥指点穴,使之木立不动,又一飘身到了白晶跟前,虚刺一剑,一脚斜踹。
白晶剑被震落,右臂酸麻,见葛玉容被制住,也无心逃走,被一脚踢倒,刚刚长身而起,胸前大穴已分别吃了一指……
银杏挨了萧寒烟凌空一脚,踢得较重,吐了口血,久久站不起来……
萧寒烟见了,冷冷一笑,道:“跑哇。你怎么不跑了?哼。”
说着走到白晶面前,伸手轻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怪厉害的,今夜就第一个就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看你还想跑不想跑。”
白晶神思电转,想到在黑风寨脱险,遂冷道:“我就是白晶,你没听到过么?我未婚夫是天狼庄的皇甫天俊,你要敢碰我一指头,他将来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在她在黑风寨对霸老大说过,结果震慑霸老大,真的没敢碰她一指头。但现在说出能否震慑萧寒烟呢。
萧寒烟不是霸老大。
他冷冷一笑,道:“你怎么不说是皇甫青焰他的小妾,哼,就算你是皇甫青焰他姑奶奶今天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管你是什么白晶黑晶。”
白晶哑然了,这一招儿不灵,她实在没招儿了。
萧寒烟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一个乳房,阴冷一笑,道:“怎么样,很舒服么?”
手一用力,白晶娇呼一声,张嘴一口唾沫吐在萧寒烟脸上,骂道:“衣冠禽兽。”
“骂得好。”院墙上有人扬声喝彩。
萧寒烟神色一肃,投目望去。暮色中院墙上卓立着三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不由冷道:“谁说的骂得好。你们敢下来吗?”
墙上三女飘然落下,两个女子抽出佩剑,一个女子抽出了背后双刀。
“苏三妹。”白晶看清其中一位红衣女郎赫然是苏三妹,欣喜地喊出来……
葛玉容注视那红衣女郎,紧咬嘴唇,泪水夺眶而出,这不正是她天天想、夜夜盼,天天想不完、夜夜盼不到,昼夜痴思呆想。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的她的情哥哥苏佩吗。
白晶不知道苏三妹即是苏佩。她知道还会这么呼喊吗。
另两位女子那个执双刀的穿黄衣,执剑的穿蓝衣,戴着面纱。
在苏三妹身旁站立,冷目逼视着萧寒烟,随时像要动手厮杀。
苏三妹手中剑一指萧寒烟,冷道:“何方淫贼这么大胆。快报上名号,我们刀剑之下不死无名之鬼。”
萧寒烟正欲开口,旁边白晶急道:“还问什么快动手杀了他,他是‘七大浪子’中的萧寒烟。”
苏三妹神色一肃,转首对身旁的执双刀女子道:“秋女侠,咱们遇上了劲敌。”
执双刀女子冷道,“管他是谁。杀了他。”说着舞双刀踏中宫冲上来……
旁边苏三妹和蓝衣女子也同时挺剑攻上,一左一右斜侧抖剑刺出……
萧寒烟根本就没把这三女放在眼里,天下间的女人他只怕一个人,就是“冷血煞尼”。
见三女舞刀挺剑攻上来,他冷冷一笑,手中剑轻描淡写地封出,顺势外划一个圈子,把三女震退,冷道:“凭你们还能与在下动手?要是到床上厮搏还差不多。”
苏三妹等三女一招过后,便都心下暗惊:萧寒烟剑上力道惊人,可知内功修为精湛,果然不同凡响。
遂又齐声喊喝,联手攻上。这一番都加了十分小心,刀剑递出,威力渐盛。
萧寒烟见三女又联手攻上,怒道:“不自量力。”
声音未落、游身前欺。黄衣女子双刀劈到,疾出剑一封,顺势前刺,凌空斜踢腿……
黄衣女子双刀一收,闪身躲避开他的当胸一剑,却未躲开他凌空斜踹,右肩被踹中惊叫一声,仆身栽倒。
萧寒烟凌空落下,脚尖一点地。又斜掠而出射向攻到眼前的苏三妹,一剑刺人,偷手出掌突出……
苏三妹身形一闪避开来剑,蓦地一抖剑迎向萧寒烟拍来一掌。
萧寒烟想不到苏三妹应变迅速,出剑怪异,左掌一疼,飘身跃开,一看左掌被划了个口子,血流肉翻,疼痛难忍,心下大怒,狂嚎一声,凌空跃起,人剑合一,射向苏三妹,剑光连网,劲气横空……
苏三妹举剑上迎,电光石火交错一瞬,铮的一声,手中剑立断,闪身旁躲。被萧寒烟“苍龙摆尾”一脚踢倒……
萧寒烟身形落地,手中剑连看也不看,倏地向身后一甩。身后的蓝衣女子响起一声惊叫,手中剑被震落。他蓦地旋身一指点出……
蓝衣女子穴道被点,再难行动。
萧寒烟见又制住了三女,心中狂喜,扬声笑道:“美女是尤物,多多益善,今天你们六个人真够在下消遣的了。”
如果萧寒烟想杀了这六个人,那么现下将无一生存。他不想杀,只因他认定美女是尤物,多多益善。
说完收剑入鞘,又分别制住了倒地的黄衣女子和苏三妹以及受伤的银杏三女穴道,抱着三人并排放到一起,又将白晶和葛玉容还有蓝衣女子抱着挨着她们并排放到一起。
然后望着脚下仰面躺着的六女,扬声狂笑道:“哈哈哈。我出道以来今日是最风光的一次了,连得六美,真是神仙也该羡慕我了。”
并排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的六女羞辱交加,气恼难当,一时难置一言。
萧寒烟又得意洋洋地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怎么不骂人?骂呀,谁骂得好听我就先干谁。”
话音未落,一阵辚辚车声传来,有一辆马车奔进了庭院。车夫见状一骇,急忙喝住辕马。
车帘一挑,从马车内跳出一位帅气公子,见状嘻嘻一笑。奔到并排躺着的六女跟前,弯腰逐个瞧了瞧,挺身对萧寒烟笑道:“老兄,她们都是阁下制服的?”
萧寒烟傲然道:“怎么的,有意思?等我干完了……”
帅气公子急忙摆手,截口笑道:“不行。不行,小可见了女人就头疼,见了美丽的女子就跑肚拉稀,吃不下饭,我车内还有三个女子,待我叫她们下来,都送给你吧。”
说完掠身奔到马车前,朝车内喊道:“都出来,快出来。这里有好热闹看……”
马车内果然跳下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萧寒烟抬眼见了,脱口道:“‘花满堂’?我的天,她怎么来了。”
帅气公子朝萧寒烟笑道:“怎么样。我带来的这三位也不错吧,老兄相中没有?”
萧寒烟身不由己掠到马车前,对一个女子笑道:“翠翠,不认识我了?”
那女子定睛一看,脱口媚笑道:“该死的:我剥了皮认识你瓤儿。”
帅气公子一指旁边一位女子道:“老兄,这位是名妓‘病西施’,熟悉么?”
萧寒烟投目一看,笑道:“早有耳闻。果然名不虚传。”
帅气公子笑道:“老兄可都相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