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伐的脸渐渐发紫。般马上往我的身前站了站,腰板挺得很直。重和该也匆匆的走过来。重对倍伐说:“老三,秋水姑娘是过路人,并不知道我们部落的规矩,不知者不怪。你不要在意,你最好从族里重新选择一位姑娘。”倍伐猛地把牛角往般面前一摔,愤愤地说:“秋水是吧?秋水让我送给你,我就送给你!希望你能自己杀一头野牛送给她。”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人群,远去了。
大鸷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叹息了一声。重给般使了个眼色。般拉着我走到大鸷跟前,恭敬地说:“父亲,这是秋水姐姐。”大鸷凝神看着我,问:“姑娘从哪里来啊?”很奇怪,我竟然有一种面对父亲神农的感觉,老老实实的说:“我是从神农部落来的。”大鸷若有所悟的说:“神农部落,大部落啊。神农大帝是你什么人?”我回答:“神农是我的父亲。”大鸷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出来,怎么能让你父亲放心得下?不如我让倍伐送你回去?”
我说:“父亲教了我一些法术,我能保护自己的。是父亲让我出来游历的,我现在还不打算回去,谢谢您。”我感觉到般的手使劲的握了我一下,似乎表示他很满意我的回答。般很兴奋的说:“秋水姐姐一下子就把一棵这么粗的树拉弯了。”般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而大鸷明显不相信般的话,不过他没说什么。为了让这孩子更高兴,我继续说:“不如让我教您的儿子般一些法术?”大鸷有些意外的说:“神农大帝是有大智慧大法力的人,相信她的女儿也不会差。也好,般这小子有点造化了。”
告退后,我和般回到座位上,手里还拿着老婆婆给我的一个木桃。那个老婆婆对我很亲切,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问过般,果然是他的奶奶。
我问般:“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族长的儿子?”般顽皮的说:“你又没问过。你也没跟我说你是神农大帝的女儿啊?”得,还是我不对。接着,般的脸色黯淡了一下,继续说:“当族长的儿子有什么好的?族长也保护不了我妈妈。”他告诉我,大鸷右边的女人,是重和该的妈妈;左边的女人,是倍伐的妈妈。而他的妈妈,是大鸷的第三个妻子,已经长眠在沧海里了。
看来,般这孩子,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让他变得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问般牛角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般告诉我说:猎手捕获的猎物,都是归部落公有的。但是捕到大的猎物的时候,猎手有权把猎物身上有纪念意义的部分,送给任何一个未婚的姑娘。对姑娘来说,接受这个礼物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毕竟捕获野牛这么大的猎物,还是很少的。
这个姑娘如果接受了,就成为他的妻子了。所以部落里勇猛的猎手都有可以有好几个妻子。未婚的姑娘不接受礼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猎手可以重新选择,毕竟想接受的姑娘是绝大多数,谁不想嫁给一个英雄呢。当然,猎手也可以选择不送给别人,而是送给他原来的妻子。那他们就是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了。
般继续说:“但是你让倍伐送给我,就是对他的侮辱了,表示瞧不起他。我可是个男人哦。”说完,调皮的笑了笑。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般摆脱了我的手,大声地说:“不!是六岁!”我笑着继续捏他:“好!六岁的大男人!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接受牛角呢?让我嫁给一个大英雄不好吗?”
般认真地说:“不好,倍伐是个粗暴的人,他会对你不好的。你想要牛角,我长大了打给你好了。不!我打的所有的牛角都送给你一个人。”我笑着说:“好啊,不过你要打好多好多的牛角哦!”
晚上,我就在般的房间里休息了。般睡得很香,不时地喊一声:“妈妈,妈妈。”这孩子,白天那么坚强,晚上的时候,还是需要妈妈的呵护的。哎,这没娘的孩子。大鸷为什么让我感到那么亲切呢?
翌日黎明。远远望去,青山黛黛,山间弥漫着白色的雾气。草叶上,都挑着晶莹的露珠。部落里所有十四岁以上的男子都出去打猎了,女人则在周围树林里采摘野果。
般又带着我,悄悄的回到昨天试验武器的地方。他已经在那里试验了好几个月了,用过很多种不同材料做成绳索,也试验过各种重量的石块,一定要找出威力最大的来。那个地方人迹罕至,非常隐蔽。在没有成功之前,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真不知道般的小脑袋瓜里面装了多少东西。
我们抬了大半张野牛皮过来。我化指为刀,把牛皮裁成条条。般把牛皮条条编成了绳索,接着“噌噌”的爬到一棵大树上,直接把牛皮索拴在了最粗的枝条上。然后,挑了一块最大的石头,拴在牛皮索上。他费力的搬起石头,对我说:“秋水姐姐,看你的了!”
看上去,那枝条和般的腰一般粗,看来般对我的力气很有信心。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双手抓住绳索,用力一拉,树枝弯了下来。般抱住石头往后挪,把绳索拉直后,把石头放在地上后。般大喊了一声:“放!”我松开手,未雨绸缪的拎着般跑到一边。
巨石带着呼啸声凌空飞起,抛得很远。随着一声巨响,落在海面上,激起十余丈高的浪花,确实是惊天动地。般和我兴奋的双手对拍:“耶!”
我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巨石的杀伤力是很大,但是一块巨石落到水里,恐怕也砸不到几个敌人。几十块同时落下还差不多,但不可能几十个人拉住了绳索在那里等着啊。一般的人,也没有我这么大的力气。
般却早就有了解决的方案:“你看,三个猎手应该可以拉弯这棵树了。挂上石块以后,用木桩固定在地上,不让石块出去。等着敌人来了,砍掉木桩,石块就可以飞出去了。可以同时可以找一百多棵数,都这么挂着。砍掉木桩,一个人很容易就做到了。不一定把敌人都砸死,却很可能把他们都吓跑。”
我摇摇头说:“这东西威力是大,但是没有准头。敌人也不会等在那里让你砸。怎样才能瞄准呢?最好是灵活一点,一个人可以操作,而且可以连续发射。”般皱起了眉头,认真思考。这孩子,是个发明创新的天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