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黑沉着一张脸的项乾从中走出。
这一层楼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落地多层木制书架。
这些书架上堆满了一排排的质料一牛皮纸档案。项乾直径走到其中的一排书架之间,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档案放到了面前的书架上。
根据项乾吞噬那个人脑袋中的记忆,这是有关五个政府高管把柄的个人档案文件,这些有关政府高官把柄的文件通通都会放在这里,这些是蛇岐八家的手段之一,很多时候,蛇岐八家会找一些核心成员专门去收集那些政府高官的把柄质料,然后储存到一起,这些都是有助于蛇岐八家去更好的去掌控日本,等到时候用得着的。
项乾在这些散发着陈年老旧的书架之漫步,时不时拿出从这些书架上抽出一本质料认真地看起来。
"嘿!你在干什么!"一名穿执行局黑风衣的日本男子见项乾一直在可疑地翻看这些机密质料,立马快步走到项乾面前,声色俱厉地呵斥。
项乾懒散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抓住他的脖颈。
"嗬~嗬~"这个日本男子被项乾提到半空,嘴里说不出话只得发出如吸气般的沙哑嗬嗬声。
周围的空间搅动,项乾抓住手中的黑风衣一起消失不见。
距离源氏重工三百米外的一处下水道内,项乾把已经被自己捏断脖颈的黑风衣男子随手扔进了污水里面,还未等尸体落入污水里溅起浑浊的脏水花,项乾便就已经瞬移离开了。
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不到三秒钟项乾就已经解决掉了麻烦,再次回到了档案室中继续漫无目的地翻找质料起来。
项乾在这些书架之间不断穿梭,看了一沓又一沓的质料,可眼中的不耐烦也越来越多。
原来这里的质料根本就没有项乾想要看的,基本上全都是什么这个官员家里面有一个强势的老婆,在外面有一个如胶似漆的情人,那个官员又什么特殊的癖好。
看了半天,到头来看的全都是些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这些日本人都喜欢偷窥和收集这些东西的么?项乾感觉有些恶心。
项乾把手中的一沓质料放回书架上,闭上眼睛,体内发出一道道生物波,不一会儿,整栋源氏重工的空间构造便又再次浮现在项乾的脑海之中。
储藏壁画的隐秘楼层、放置辉夜姬主机的22层、20层以上的蛇岐八家高层办公区、20层以下的蛇岐八家普通办公区,当然...还有源氏重工里面的核心秘密——一处长长的走廊,走廊通道两侧有许许多多的摆满各种手术器械的房间,根据项乾收到的生物波反馈消息,房间里面全都是蛇形冰冷尸体,项乾心里面很清楚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龙族死侍了。而这走廊的尽头则是一个厚度堪比金库大门的合金门,合金门里面不出以外多半就是那个连外面大千世界都没有见过的上杉绘梨衣了吧。
明明喜欢路明非,可路明非却始终把她当做一个人形怪兽,对她畏惧入骨。而她唯一信任的两个人——她的哥哥源稚生和橘宗政,一个是认贼作父,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居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正义;另一个则是在日本蛰伏多年,十足变态的奸诈小人。
想这上衫绘梨衣想可真够可怜的,一生中最信任的三个人中,一个是窝囊废路明非,另一个是他的傻子哥哥,最后一个则是人面兽心,窥觑她身子多年的橘宗政,亦或者可以说成是伪装成橘宗政的德国人——荣格·冯·赫尔佐格。
项乾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念一动,出现在了光线昏暗,烛影绰绰的壁画室内。
他不想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傻女人去招惹路鸣泽,毕竟这上杉绘梨衣可是路鸣泽专门送给路明非当做诺诺替代品的,谁碰,谁就要被路鸣泽盯上。
哪个煞笔才会去找上杉绘梨衣。项乾心说。
焚烧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漆黑中只有一条微微发亮的通道,通道两侧点着红色的杯蜡。项乾站在一个类似于佛寺的空间,通道从一座三四米高的鸟居下经过,鸟居上的朱漆都斑驳了,露出暗红色的木原色。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历史悠久的古物,项乾知道这些原本都是建造在风吹雨打的露天环境中,室内设计师把它拆卸之后搬进源氏重工里再按原样搭好。
这里面一片寂静,全然没有人声。
黑暗中矗立着高大的木雕,木雕前悬挂着纱幕,隐约是金刚或者恶鬼的立像,身上缠着纸编的白绳。缠这些白绳应该是日本人的习俗吧,项乾心想。
这里面杯蜡的亮度很有限,雕塑的头部都隐没在黑暗中,它们似乎在低头俯视着踏入这里的人。周围还摆放着各种祭祀用的器物,木质的肩辇上摆放着神龛,神龛中端坐着不知名的古神,肩辇上缠满手臂粗的紫色绳子。
项乾穿过一层又一层帷幕,直到一盏长明灯照亮了他的眼睛。前方是一座高大约有四米高,直通楼顶,顶部鎏金,宽度超过十米的影壁。
影壁上画着用红和青两种颜色画的画,项乾不懂日本历史文化,所以他看不懂这影壁上的画,只能大概猜测画的应该是一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
绕过影壁,项乾踏入了这一层的最深处,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殿,里面的四周墙壁上全铺满了跟之前影壁一样颜色的赭红和靛青色的古画。
这些古画基本上全都是画的些什么张着双翅的龙、人身蛇尾还有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项乾在这些陈列的壁画之间缓步前进,一幅接一幅地看着这些包含浓郁的象征意义的壁画。
有狰狞的怪兽,八条长颈八个头颅围绕它的身躯,长颈像绳子一样打结,它趴在大地上,头部在饮用八条河流上游的水,锋利的长尾在河流尾部切开高山,腹中流出鲜红的水混入河中,从这幅画看来这是个体长上百公里的庞然大物;又有赤裸的女人被封冻在巨大的冰块中,一条蛇从冰块的缝隙中钻出去,跟冰块上方的人说话;各种匪夷所思的画面,象征意义非常浓郁,项乾完全看不懂其中想要表达的内容,不过他也没有指望过要去看懂其中的内容,他只是想单纯地从表面上去欣赏一下这些故事性极强的画。就像读一本神话故事一样。
就在项乾看的正入迷的时候,一道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项乾背后传来。"这么珍贵,这么富含历史意义的壁画,却被你拿去当看漫画一样浏览,可真是糟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