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乾一脚踏断这个日本人的脖颈,收回刀锋,再次向前面的冷冻柜走去。
项乾看了一眼锁得严严实实的冷冻柜。
没有钥匙...不过没有关系。他又不是那种局限在条条框框中的人——谁说的柜子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
他伸出双手,分别牢牢地扣紧住冷冻柜闭合缝隙的左右两边,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高高地鼓起,足足有一成年人的大腿粗细。
嘎吱~~
柜子被扳开一道细小的裂缝,发出刺耳的拉扯声。
还不够。
那就继续用力。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加,手臂上结虬的青筋也变得越来越鼓胀显眼。
轰~~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冷冻柜被项乾用蛮力硬生生地拉开,柜门被蛮力甩在柜身旁侧上,固定柜门的滑轴也被板坏了,因此柜门晃晃荡荡地耷拢半吊在一旁,一大股白茫茫的冷气从冷冻柜中扑面而来。项乾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地上的尸体上发出的,还是原本柜子里面就有的。
与此同时,警报声在项乾头顶上瞬间被拉响,忽明忽暗的红光也在项乾头顶上不停地闪烁着。
"快!快!快!!"
"有人入侵!!"
"快!!红色警戒!!!"
"......"
一连串焦急的吼声混杂着混乱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廊由远及近,纷沓至来。
待如雾气凝结般的冷气消散了些许后,柜里面存放的血清试管,逐渐在项乾的视野中一点点地被剥开。
覆盖着寒霜的圆柱形试管中冷冻着蔚蓝色的液体。项乾从中拿出一瓶血清,凑近尝试着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随着项乾的晃动也更着缓慢地晃动。
看着在这么超低的低温环境下居然还没有凝结成冰的血清,项乾有些小惊讶,不过也算不上太过惊讶,毕竟刚不久才吸收了几个白大褂,对于这其中的原理项乾还是比较清楚的。
刚学的知识,总不能立马就还回去了吧?
项乾轻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挥,血清连带冷冻柜一起收入了储物空间之中,消失离开在了这里。
项乾再次回到宾馆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珍珠般的雨点从天空中簌簌落下,一颗接一颗,起初轻柔缓慢,但很快就大雨如注,密密麻麻的如泼水般的雨线敲打在落地玻璃窗上面,在玻璃窗上面勾勒出了一道道连绵不绝的水痕。没过久,磅礴的大雨声就掩盖住了一切的声音,除了雨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就只剩雨线砸落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回声在街面上清脆地回荡。
项乾回到宾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小支血清握在手中,然后把双手背在背后,微笑着向座子沙发上正在看动漫的绘梨衣走去。"绘梨衣,你猜我给你带了点什么回来?"
原本在沙发上正看得聚精会神的绘梨衣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精神猛地一抖,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兴奋地冲到项乾面前,满脸开心,手舞足蹈的,似是在对项乾表达着她刚刚在动漫里面的所见所闻。
"好啦,好啦,现在来猜一下,我给你带了什么?"项乾微笑。
绘梨衣眨了眨修长的睫毛,在小本子上写道。"披萨?"
项乾笑着摇头。
"炒饭?还是玩具?"
项乾还是笑着摇头
绘梨衣嘟了嘟嘴唇,实在想不出来,于是侧身微偏过头,想要偷看,但项乾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了一下位置,这让她的视野刚好看不见他背后拿着什么。
"我猜不出来。"绘梨衣的大眼眸里闪烁着对未知惊喜的好奇与属于小孩子的可爱稚气。
项乾缓缓抽出背后背后的右手,然后慢慢地张开手掌,让绘梨衣看清了静静地躺在项乾手掌心里面的血清。
绘梨衣看着项乾手中的血清,瞪大了眼睛。
项乾不由得咧开了嘴角发自心底地微笑起来。"这些血清我还拿了很多,完全足够我们在这外面玩上半个月了,唔~,甚至说不定还有多。"
绘梨衣抬起头注视到项乾那双柔和似哥哥般的眼眸,一种混合着温暖又感动的心疼感没来由地涌上心头,她一把拥入项乾的怀中,感觉靠在项乾胸前的鼻尖微微有些发酸。
受限于窄小而扭曲的生活圈,她从小到大对亲人这个概念就十分的模糊,除了偶尔来陪她打一两场《拳皇》游戏的哥哥和偶尔来探望一下她的橘宗政,她几乎每一年都是一个人过的,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动物,极少次数的探望与陪伴,这让她对亲人这个概念极其单薄,从来没有人像项乾这样的关心过她,在乎过她,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叫做亲情的感觉。
项乾微微抿嘴,动作柔缓地抚摸着还埋在怀中的绘梨衣的小脑袋。
"好啦,好啦,你不是想让我陪你看《高达》么?现在我们有时间了,再拖沓的话到时候就播完没得看喽!"
听到《高达》,绘梨衣眼瞳里一亮,立马又项乾怀里弹了出来,一把抓住项乾的手腕就往正在播放《高达》的电视机前冲去...
在电视机里画面的闪烁中,不知不觉中黑夜已经消退,天边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刚划破了地平线的黑暗。电视机里面播放的动漫也早已结束,项乾把早已熟睡的绘梨衣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挪开,然后慢慢地把她横放在沙发上,最后从卧室里拿出一张被盖,轻柔地盖在绘梨衣的身上。
项乾坐在一旁,怕电视机中的声音吵醒绘梨衣他早已关了。接着电视机里闪烁着的微弱光线,他这才仔细地端详起绘梨衣那张犹如艺术品般的脸庞。标准的瓜子脸,但又不失饱满,洁白无瑕的肌肤,好似弹指可破,那披暗红色的秀发无序地四散在她窈窕的身躯上,搭配着电视机里微弱的荧光下映照出的阴影,看起来就像是盖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轻纱,为此刻静谧的她更添上了几分神秘感。紧闭着的修长睫毛微动,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可项乾睡不着,他现在的心情完全就和外面在狂风骤雨中被卷到不知何处的树叶一样纷乱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