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层楼与附近成串的低矮房参差比邻,在紧凑靠拢下,形成了许许多多纵横交错的小暗巷,暗巷又窄又小,属于一个人通过刚好,两人就得侧身而过的那种,因为常年缺乏光射,这里阴暗潮湿,墙角满是绿油油的苔藓,让人不由的以为回到了七八十年代。
而此时,有一列浑身黑色战斗服的士兵正在这里小跑着通行而过,他们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整个巷道只有沉重的牛皮靴踏在地板砖上的踏步声和身上弹药在奔跑中相互碰所撞发出的金属交加声。
气氛压抑的诡异,感觉空气都沉重的凝固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难临头一样。
"队长,为什么我们要走这里?干嘛这么急?"
亚历克一旁的士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氛围了,终于把压心底的疑问一口气吐了出来。
亚历克脚步骤停,侧身扭头看着身后大半都注视着自己的士兵,本来他打算就这样拖下去,但现在看来不作解释是不行的了,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用针扎般的冰冷空气刺激着自己的喉咙,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感。
很快,他恢复了镇定,依旧那样的沉稳,那样的从容。
但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总不可能就直接说'我慌得很,特别慌,总觉得走大路会有事发生,所以就走小道咯';
这不是典型的犯贱找骂嘛!,仅是犹豫了片刻,各种曲折离奇的故事便在亚历克腹中发酵。
"额~,我在上面有点关系,听到说今天的危险目标可能不止它们三个,所以走这里会安全些。"刚说完亚历克就感觉自己似乎编的有些过于耿直了,于是顿了顿又说"嗯~至少可以在保全我们性命的情况下去完成任务。"
回想起来,直到现在他都心脏都还在咚咚咚的跳个不停,甚至此刻他都还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如捶鼓般的心跳声。
"还有,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队长,我有名字,叫亚历克.珀西.京"亚历克额头皱成川字,语气陡然加重,尽管他平时喜欢搞一下小聪明,但其实他最是反感那些权力的游戏,听着周围谄媚的叫他队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一时间,各种不屑,厌恶,鄙视直射而来,虽然他们都带着防毒面具,但亚历克仍然能感觉得到来自他们的浓浓恶意,不过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的远远的,这是帮助他无数次险象环生的直觉告诉他的。
"大姐,追吗?"
看着波探仪上面不断闪烁的12个深红点逐渐与她们拉开距离,甄姬茹看着月华询问道。
月华也就考虑了不到两秒,便从容的做出了决定。
"不必要,我们马上就要回乐园了,而且他们离我们已经足够远,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看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甄姬茹,月华想了想便耐心对甄姬茹循循教导",我们解决敌人可不是我们的目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不会被放冷枪,腹背受敌为目的,我们布局要明确,要主次分明,懂吗?"
看着若有所思的甄姬茹,月华暗自满意的点头,还有时间,凡事要讲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着急,月华要把她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像她一样的大家长,毕竟甄姬茹的那项高的惊人的特殊属性是真的太逆天了,如果甄姬茹当上了大家长,那么...整个冒险团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只是在目前这一切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转眼间,她们便到了项乾小丑战斗的十字路口处,站在当初观察项乾和小丑的楼顶,不禁一阵唏嘘,在几天前她们来这里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与安宁,而现在如今这里周围整个片区却大半是废墟一片了。
街道上除了一些伤残的不能走的百姓,就是整个街道的残肢和干涸了的鲜血,好像末日来临的让人措手不及,还未等大多数人们反应过来便已经将他们淹没殆尽,而留下的就只有那些老弱病残的百姓在苦苦挣扎着。
"呜~呜呜~,妈...妈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吃东西了...了,我...我...我会好好听话,再也不给你捣乱了...呜~呜呜~"
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有些稚嫩的哽咽声隐隐约约的从楼下传来,不过好在众女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她们耳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但也格外的...触动心弦。
闻声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跪在粘稠的鲜血上,他红着眼睛,泪水仿佛不要钱的在满是灰尘的脸颊上流淌着,一颗颗晶颖剔透如冰晶的泪滴砸在他身前瘫在碎石堆中的女人惨白如宣纸的脸上。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小男孩在哭,想用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最终她只得努力虚着眼,眼珠转向小男孩,她用力微笑着,朝一旁掉落在地的一个华美的包装盒,努了努满是灰尘的红唇,
上面赫然写着'生日蛋糕';四个大字。
小男孩顺着方向看去,看着那个精美而华丽的包装盒,不禁哭的更加剧烈了。
看着哭的更加悲切的小男孩,女人想要开口,但最终也不过只是让自己的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些许罢了,眼皮逐渐沉重的她,眼中留下深深的遗憾与浓浓的不舍。
但就在这时,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忽的冲天而降,将乱石堆中的女人瞬间包裹起来,他她身上和体内的伤痕呈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面容也愈发红润起来,而她周围的乱石也全都被一股某种柔和的力量给吹飞。
卷发被风吹的扬起,小男孩呆滞的看着这一切,这洁白光芒在他眼里就是耶稣,就是天使。
"唉~,大人之间的事,小孩是无辜的啊!"
楼顶上,站在甄姬茹旁侧的芳乃樱叹着气说,不过在看到楼下母子的再次团圆,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扬起欣慰开心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