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红春院,被一层煞气笼罩,连太阳都不敢照进来。本该是安静休息的时刻,此时却正在上演着一出激战的戏码。
苍耳看着两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实际上就是外人的男人,胸口就一阵一阵的抽痛啊。
“那,那个,有话好好说。”她挤到两人中间,做起了和事老。
公子辰长臂一挥,掀起一股风,便将苍耳推送了出去。
龙少卿眼看着苍耳被公子辰的玄气推开,大臂一展,一伸,一拉,再一勾,便将她稳稳的勾入怀中。
“你要干什么,混蛋,放开。”苍耳双颊绯红,又羞又恼,手肘狠狠地往他胸膛处顶。
这臭男人,竟然敢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哼,也不看看她是谁,不是他能够吃得起的豆腐。
“娘子莫不是害羞了?”龙少卿眉梢微扬,棱角分明的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哼,卖弄风骚。苍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放开她。”公子辰微眯着眸,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攒紧,骨节凸出。若是熟悉他的人,会很明显的发现,他现在生气了,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当然,这里没有人熟悉他。更何况他生气的对象是龙少卿,所以不存在后果严重之说。
龙少卿俨然没有把公子辰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更加用力的握住苍耳的纤腰,还时不时的揉捏两下。
“你!”苍耳感到握在自己腰间那只手,故意加大了力度,还肆意的揉捏,心中更加的恼怒窝火。
靠,这该死的男人,真把她当成卖的不成?他以为她就那么随便,想摸就可以摸的。武的不行,那就来……
公子辰被龙少卿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快速结印,一道白色光晕自掌心发出,分别向外扩散,犹如一道银色闪电般迅速扑向龙少卿。
苍耳心中一凉,也为不别的,只是看到迅速朝着龙少卿飞射过来的白玄之气时,心底为之大惊。这如果,是针对她的,她能够躲得过去吗?
她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原本以为龙少卿定然死定了,却没有听到任何叫声,睁开眼,只见公子辰铁青着脸,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反观龙少卿,他正一派悠闲的站在那里,淡笑着看向公子辰。眉宇间,尽是挑衅。那意思,来啊,就这点料吗?
果真很欠打!
苍耳见势不妙,赶紧的出来制止,再这么斗下去,非得把她老巢都给搅翻了不可。到时候,他们拍拍屁股走人,那她可还要指望这个吃饭呢。
“你,龙少卿,对吧。打哪来回哪去,我这里是青楼,不是酒楼客栈,不单独提供食宿,酒水之类的。”苍耳赶苍蝇一般的挥着手,一边挥手一边拽着龙少卿就要把他往外面推。
“还有你,当我这里……”苍耳对上公子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挑眉,看向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心头毛毛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救了你命,住几天咋了,你还敢管我要伙食费。
好吧,苍耳默默的往后站,这,这只是个例外。
“你怎么还不走?”一转身看到龙少卿负手站在庭院中,她只好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眼前人的身上。
“哦?走,我为什么要走,他又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话虽然是对着苍耳说的,然而眼神却如刀般的看向公子辰。
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给我小心点,竟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周旋了半天,软硬兼施,还是无法撼动两尊大佛。于是苍耳不得不面对现实,算了,她实在熬不住了,回房睡个午觉。管他们怎么斗,只要不死在她这里就行。
“你们继续,死的时候,给我死远点就行。”
这句话一说完,立即遭来两道齐刷刷的眼刀子,咦,她赶紧缩了缩脖子,迅速上楼去了。
刚走到房门口,正抬手要推门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团子糯糯的声音。苍耳心下好奇,便站在门口,侧耳倾听,想听听儿子一个人在说些什么。
“肉丸子,团子终于找到爹爹了,太好了。以后团子也是有爹爹的人了,大熊他们就不会再嘲笑团子了。”屋内团子一边自言自语,一手给一团白色球状物顺着毛发。
而躺在他怀中的白色球状物,则是嘤嘤的哼唧着,很享受的眯着眼。那叫一个暗爽,美啊。
团团真好,团团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肉丸子压根就没听进去团子说了什么,只知道团子给自己揉毛的时候最舒服了。
苍耳心底一凉,听到这些话后,心底泛起一阵酸苦。原来,这便是团子的心声,他一直都是那么渴望需要一个爹爹。
擦了擦眼角的晶莹,装作刚走来的模样,吱嘎一声,推开门,堆起一脸的笑意。
“团子,想吃什么,给娘亲讲,想穿新衣服吗,还是看上县里哪家小妹妹了?都跟娘讲,娘会满足你一切愿望。”苍耳温柔的笑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浅声细语,让自己看上去有慈母的样子。
团子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然后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最后低下头去看了眼怀中的肉丸子,煞有其事的问道。
“肉丸子,这个女人是谁啊?”
某小孩还没发现,某女人脸色已经变了,由白色变成红色,再由红色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成青色,,再由青色变成黑色……
不得不佩服这变脸的速度以及色彩转换,都能赶上七十二变了。
“苍、小、团!”某女咬牙切齿,这个没良心的,她好心对他,他竟然敢这么不信她老娘。
“咦,对了,这个才是娘亲。”团子惊呼出声,于是立即扑了上去,顺手把肉丸子丢到了一边。
呜呜……某肉球呜咽两声,不满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你这熊孩子,娘亲平时难道不温柔吗?对你不好吗,不体贴吗?”苍耳一把拥住团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言语间满是无奈。
团子无语看窗外,小手挠着额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这真是一个有深度,且有厚度的问题啊。
回不回答,回答的正确与否,都是个错。索性不说话,什么都不说,沉默是金,就该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苍耳苦笑,这孩子,还真是人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