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虬枝定睛一瞧,见是一枚蓝宝石戒指,觉得还不错,因而淡然一笑称赞道:“挺好看的啊!在哪里买的?”
欧迪思神秘一笑后,悄声对其说道:“是别人送的。”
赵虬枝一听再看她那一脸陶醉的甜笑,于是恍然明了道:“哦!原来如此,看来送戒指的多半是位gentleman哦!”
紧接着,赵虬枝眨了眨眼,笑盈盈地打探道:“说来听听,是谁送的?”
这时,欧迪思扬起了下巴,欣然回道:“确实是位gentleman!”
于是,欧迪思又大方地向其介绍起了这位绅士来:“他呀,姓方,长得高高大大的,很是英俊,方先生是香港人,而且还在爱丁堡大学做过留学生呢!”
“咦?爱丁堡大学的留学生?”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此刻,满腹狐疑的赵虬枝合计着广州城里能去爱丁堡大学留学的香港人应该不算多,并且此人还姓方。
忽地,她眼睛一亮,心想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内奸骗子方大班吧!
因而赵虬枝忙紧张地追问道:“姓方的留学生?他叫什么名字?”
欧迪思立即大大方方媚笑着回答道:“英文名字叫david fang,中文名字叫方衢耀,他呀,特别细心体贴,而且还经常送花给我。”
天哪!果真是他,方衢耀。
赵虬枝咬了咬牙后,心想这家伙竟还敢在广州城里混,他不收敛也就罢了,就连这招摇撞骗的说辞竟都没有变。
这回算他倒霉,冤家路窄,又让自己给撞上了。
犹豫了片刻后,赵虬枝蓦地狠下心来,接着她毫不客气地将方衢耀的身世以及自己所知的种种对方丑行通通说给了欧迪思听。
欧迪思闻后,吓得立马花容失了色。
她心想幸好自己还未答应同他正式在一起,不然很有可能会掉进一个天大的陷阱中。索性自己还未陷入太深,当今之计是赶紧抽身,尽快远离这个虚伪之徒。
被赵虬枝这么一搅,方衢耀想要攀高枝的美梦就又碎了,且碎的十分彻底都还不知晓原委。
令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前些日子欧迪思对自己还大有好感,为何突然间对他的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无奈,看来这条可以搭上巴夏立家族的上位之路就只能这么断了。
而也恰因此事,赵虬枝和欧迪思的姐妹情谊却变得更为稳固了。
上个月,赵虬枝为了热闹,已经两次邀请了她的三位好友前来家中做客。
沈娇蓉对赵家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其奢华的门面之外,就是主人用餐的餐具,皆是金银的刀叉,饭碗和酒杯,吃饭的箸子也多是象牙做的。
她还听连姨娘说赵仲阳用的一双金箸,就足足花了一千个银元。
这不禁令身处社会较低层的沈娇蓉感叹起了自己同富人之间的差距如鸿沟般难以逾越。
不过好在自己心态平和坦然,算不得虚荣好胜,也没有极强的进取心和力争上游的欲望。
因而感叹完毕后的沈娇蓉既不会像洛鸿勋那样加倍努力提升自己也不会像方衢耀那般挖空心思极力钻营。
没多久,也就是八月上旬的一日,洋行和学堂均休息,赵虬枝又一次将大家聚到了家里来。
这时的沈娇蓉已经领了洛鸿勋的任务,且她此前见过连姨娘几次,也算说得上话。
那会,她已察觉连姨娘喜欢绣屏风,因而为了进一步与对方深层次接触,沈娇蓉也特意学起了刺绣来。
这一天,赵家客厅内,赵虬枝、欧迪思、姚兰同七岁的赵仲阳欢乐地玩耍着,而另一边沈娇蓉和连姨娘则在认真地绣着屏风。
沈娇蓉故意落了根紫色的丝线在家,因而她便可以向连姨娘相借。
连姨娘一听,二话没说,爽快地带她上楼去了自己卧房内的储藏室,那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丝线,供沈娇蓉随意挑选。
这是沈娇蓉第一次上楼来,她一面惊叹连姨娘的卧房布置奢华,一面上下左右地留心查看着,希冀自己可以有些特殊的发现。
储藏室是卧房内的一个套间,沈娇蓉佯装被五颜六色的丝线闪花了眼,以便拖延时间,继续观察。
连姨娘见她动作如此缓慢,于是便进了去亲自挑了一缕紫色丝线交到了沈娇蓉的手上。
这时,沈娇蓉道完谢后,突然看到了几堆丝线旁摆着的一个透明盒子,里面看样子有很多细细的针具。
于是强装好奇的她,忙低头瞧着,然后指着那些针具惊讶地问道:“连姨娘,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