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赵清阳的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此时的他全然没把洛鸿勋看成是外人,当真在与他推心置腹地聊着家常。
只听他接着说道:“卢湛真的非常非常聪明,甚至有点聪明过头...”
赵清阳较为乐观地描述着卢湛:“他做生意向来都是无利不图,对利益的最大值追求狂热。”
片刻后,他又说了说自己的看法:“这一点我虽然颇有异议,但我也并不觉得那就是错的,毕竟商人有多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经商做人准则,旁人无权置喙。”
说到这,他双手相扣,轻松地摇了摇头,继而傻笑着说道:“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一直以来,卢湛都很喜欢虬枝,但是虬枝觉得他用情不专,是个花花公子。”
紧接着,他自然地点点头说:“我妹妹这话倒是一点也没错,认识卢湛这么久了,他的这点癖好我还是清楚地很!”
洛鸿勋耐心地听着,絮叨了半天的赵清阳终于要说到关键之处了:“我这个妹妹,我了解,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随随便便找个夫婿就嫁了。”
接下来,赵清阳十分认真地说:“她能中意的一定是人中之龙,既要有足够的胆识和魄力,又得踏实可靠,才智过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今生今世只得全心全意守护她一人。”
“呵呵”一声后,他又含笑道:“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浪子她是万万看不上的。”
临了,赵清阳语重心长道:“鸿勋,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想一想,这么多苛刻的要求你能做得到么?要是做不到,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
听到后面,洛鸿勋的心中霎时明了原来自己对赵小姐的情意已被赵清阳看穿。
可自己明明已经很低调很小心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被旁人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这点小心思呢?
想到这,洛鸿勋心一横,而后默念着:“看穿便看穿,索性干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就在刚刚,他听到那些看似较高的要求时,心中竟隐隐生出了一丝喜悦,嘴角且还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胆识、魄力、智慧这些外在条件,颇为自信的洛鸿勋确定自己应是具备的,甚至可以说超出凡俗许多。
此刻他拥有的自信,不是自负,自吹自擂,而是一种长期深省的自知。
可这最后一点,全心全意地守护虬枝一人,他洛鸿勋可以做得到么?
想到这的一瞬,他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思之中。
在遇见赵虬枝以前,洛鸿勋从未动情过,他不知自己是修了几辈子的行,今生竟能在人潮涌动的天字码头一眼便望见了她。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有种预感,他与她的相逢不是那种凑巧相遇的偶然,而是那种犹见故人归,冥冥中注定相聚的必然。
这一刻,洛鸿勋的心意十分坚定,他确信自己对虬枝的情不是一时兴起的那种简单的欲望,而是一种长长久久、非她不可的执迷。
这种爱与他对大海的崇拜有些类似,但却又略有不同。
只有二十岁的洛鸿勋能领悟参透至此,已算是十分了得了。
接下来,洛鸿勋看向赵清阳,万分笃定地撂话道:“我相信我可以做得到!”
见对方的回答如此庄重沉着,赵清阳当即震撼不已。
自己虽不是局中人,可都免不得有些感动了!
赵虬枝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哥哥也真是天大的幸运。
对于赵清阳而言,自己的妹妹能得到如此深沉又坚定的爱他当然感到高兴,想来自己对未婚妻叶展盈的情意都还远远不及。
既然如此,赵清阳也得表个态,予以回应。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妹,一个是自己的知己,如果二人能够百年好合,对他而言也算是一桩开心的喜事。
于是他诚意满满地说道:“鸿勋,你放心,既然你如此确定,那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次回去后,我会先与虬枝谈谈,至于她是否对你有意,我还不太清楚,所以这事还得她自己拿主意。如果她愿意,我会与她一同去说服父亲。”
紧接着,他又说道:“但这中间有一个环节十分重要,谁也帮不了你,你必须像个男人一样,当着虬枝的面,对她说出你的心里话,我不晓得你可不可以做得到?”
刚刚赵清阳那番话说的洛鸿勋万分感动,幸福来得太突然令他激动地一时间失了语,此时只剩下止不住地点头来回应对方的问题。
他当然可以做到,如果连这最基本的表明心意他都唯唯诺诺完成不了,那他凭什么喜欢这么好的虬枝呢。
可聊到这,赵清阳依然存有疑问。
他想了解地更清楚些,于是又开口问道:“对了,我一直以来都不知晓你的家事,今日正好,你就一并道来,我心中也好有个数。”
这时,洛鸿勋不经意间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天已经阴了下来,月亮和星辰都被乌云密实地遮挡着,看不见了光辉。
但二人聊的尽兴,所以洛鸿勋并未特别在意天气的变化。
于是乎,他低下了头来,将家事照实一一道出。
没多久,故事讲完了,赵清阳也听得明白,但作为听众的他是真心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路走来确实太不易,太辛苦了。
这么多的磨难全然未击垮他,而是将他磨砺的更加坚强且勇敢。
想到这,赵清阳对洛鸿勋禁不住有些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