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多数达官显贵不仅是三妻四妾,还时不时的往青楼跑。
处理费文和的事情,已接近中午。
好在心思细密的费和文知道杨俊武是真心对他好,而杨俊武却是大大咧咧。
此事翻篇后,两人竟然再次欢声畅聊起来。
“禀王爷,王公公来了。”一府兵来报。
“王爷,王爷。”一个中年太监急促的跑了过来,“皇上他驾崩了。”
“什么?”杨俊武与杨翾同时惊愕。
他们自然知道皇上活不了几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就昨天和今天的事情。
“皇兄..”人在时还觉得没什么,当杨俊武真正听闻人没了,难过才扑胸而来,毕竟皇帝是他的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
“王爷,都怪在下,延误了大事。”费文和拱手认错起来。
毕竟三人连怎么保太子上位的对策都没想出来,皇上就没了。
“来人,备马,拿丧服。”杨俊武并没有责怪费文和,而是一心想去看老皇上最后一眼。
皇上驾崩只要跟皇上有关系的都得来皇宫服丧,杨翾也不例外。
皇宫内,礼部做事还算效率,到处都是白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但唯独让杨翾感到诧异的是,走入广场的一路上很多大臣都过来与杨俊武套近乎,拉关系,面带笑意。
连杨翾本人都免不了被啪马屁,这是服丧呢,还是聚会呢。
虽然杨翾对皇帝没什么感情,也就逢年过节见过几次,那也不至于嘻嘻哈哈的吧。
“王爷,”一男子和其他人一样,过来与杨俊武寒暄。
“见过卞王兄。”
杨翾虽然知道了卞王杨杰心中所想,但是也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的道理。
“堂弟,许久未见,壮实很多嘛。”杨杰拍了一下杨翾的肩膀笑道。
“卞王兄好胸襟,皇上遗体未寒,你却能笑的出来。”杨翾嘲讽道,压根是不想与之交好。
“我知道父皇的死,堂弟心里难受,这不是转移话题,总不能老憋着不是。”
杨杰还是有点头脑的,表面不动色,心中很是火大。暗想着等登基以后,要把杨翾怎么样才能解气。
“好了,你找本王何事?”杨俊武也没好气的问道。
“王爷,我听内监总管李公公说,昨日父皇要你和堂弟辅佐太子,可有此事?”杨杰问道。
“确有此事。”杨俊武暗想这杨杰敢如此直接的拉拢自己?
“王爷当真觉得太子有能力做这皇帝之位?”
“本王不管太子有没有能力,此乃
皇上遗命,岂能不尊?”
“那王爷是真的要扶太子上位了?”杨杰收起微笑,严肃的问道。
“自然,”杨俊武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
“王爷的忠心实在让人敬佩。”杨杰说罢转身而去。
杨翾回头看了看杨杰,见他往燮王杨勇那里走去,此刻已经坚信,会有大事发生。
老皇帝入殓后,将遗体纳入棺枢中。
皇后皇子,百官王侯,一起定时高声号哭,表示内心的悲痛。
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杨俊武看到老皇帝的遗体,悲伤之情比未见时更甚了。
想起他与老皇帝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下棋,打猎,游历,那一年一起追过的女子。
可以说是亲兄弟,也是真朋友了。
一切礼仪结束后,皇后皇子,百官王侯,拖下丧服,换上吉服。
从老皇上的丧礼转眼间变成了新皇上的嘉礼。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了,毕竟天下不可一日无君。
但杨俊武却迟迟不肯从屋内出来,不仅让看守的太监出去,还让杨翾也出去了,并让他把门给关上。
然而杨俊武缅怀老皇帝的同时,也想暗中看看这些人是什么嘴脸。
毕竟有他在,或许有些人放不开。
内监总管李公公,完全没有等杨俊武的意思。或许是受人指示,也或许皇上登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直接打开诏书,面对百官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知命不久矣,特拟好诏书。三皇子燮王虽未被封为储君。但其精明能干,足智多谋。待朕死后,三皇子,燮王杨勇接任皇位。钦此。”
诏书刚念完,文武百官已经炸开了锅。
杨翾虽然早有预料,但此刻已经是忍之不住,要为太子杨威表示不服,却有人更快。
“真是胡说八道,先皇已立太子,怎会在片刻内就改变主意?”皇后站起来怒道。
若说太子虽然不服,但不敢出来反驳。
而皇后就不一样了,太子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命运,和儿子的命运。
虽然她未见过诏书,但和杨翾一样,早知先皇的想法。
“李公公你好大的胆子,我亲笔帮先皇拟好的诏书,怎么到你那就不一样了?”还未等李公公答话,殿阁大学士,鲁英站了出来。
皇上身边就两人,内监总管李公公负责传话。殿阁大学士除了帮皇上拟诏以外还帮忙批阅奏章,从而减轻皇上负担。
“鲁大人,那你说说,你之前拟好的诏书是什么?”李公公不慌不忙的道,虽然被指认修改诏书,却一点也不害怕。
鲁英走到李公公身边面朝百官道:“先皇是让二皇子,卞王杨杰继承皇位。”
此话一出,百官更是哗然一片,真是万万没想到。
杨翾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两人难道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皇后是越来越怒,毕竟出来个燮王就算了,卞王也冒出来了。
“鲁大人,你自己看吧,这可是你的字迹?”李公公似乎见多了鲁英的字迹,递给他本人看。
最关键的是他完全没有理会皇后,一个内监总管已经嚣张至此,若无人撑腰,谁信。
鲁英接过一看,面露慌张与惊讶,随之下跪大呼道:“先皇,臣对不起你呀。臣竟然在诏书上写错了名字,本应当是写二皇子继承皇位。徐大人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鲁英口中的徐大人,正是国家最高审判机关的大理寺卿徐申,所有的死刑案件,包括刑部,督察院都应交给大理寺卿抉择。
“这,这,这。”徐申想了片刻,很是为难,“若是篡改诏书,自然是腰斩死罪,灭三族。但鲁大人非故意而为,在下也不知如何判决。”
杨翾听后非常诧异,父亲常说这徐申平日子,脾气火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怎么今日却如此唯唯诺诺,这一环接一环,一出接一出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虽不是故意,但篡改诏书是真。灭三族就免了,只罚鲁大人腰斩于市即可。”都察院御史台刘斌说道。
督察院以监督各级官员为己任,无论官职再高,也有权弹劾。同时有权监督刑部案件。
“我大风国,没有此法律,如何定罪?”刑部尚书史石一苗说道。
刑部受理全国刑事案件,主管刑罚及监狱等政令,但若死刑案件,还须与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核。
“哼,做错了就要罚,何况是诏书这等大事?”通政使张远说道。
“你一个通政使司,刑法案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大理寺卿徐申怒道。
通政使确实是没有实权,但是却能为国事提出意见。
“你...”张远有口难辨,憋不出话来。
是啊,若皇上在,是有提出意见的权利,可现在皇上不在了,谁又会听你的意见。
杨翾看着这些一品二品大员吵来吵去,从本来的皇位继承,变成了处罚大学士鲁英。
是终于明白费先生讲的群龙无主,乱成一团,是什么意思了。在这里表现的真是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