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没有施洛洛的戏,她便找了个不惹眼的地方躲了起来,心虚也好,怕尴尬也好,她就是不想与穆宇碰面,想着他一个出品人,今天来现场不过是视察视察工作,一上午也该够了,她躲一躲,总该碰不上他的,可是……天不从人愿呐,她不过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一个转弯,他便在她眼前出现了,作孽啊……
好吧,事已至此,施洛洛是躲不过了,想着碰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聚好散的“旧情人”,做不了朋友,打声招呼总是可以的,这样想着心里也不再纠结,收起脸上的僵硬,她扯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后款款向他迎去,她计划着优雅地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站定、伸手,与他说一声“好久不见”,一切剧情合情合理,毫无尴尬,可是……男主角跳戏了……
她已临近他的眼前,笑靥如花,她微微抬手,已经准备好了说出话语,他却没有停下脚步,目视前方,他就直直地离她而去,然后……施洛洛郁闷了……
……
那一夜,施洛洛失眠了。
已是凌晨两点,施洛洛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苦闷想找人聊一聊,她便打通了梅思的电话。
梅思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天昏地暗地人事不知:“喂。”
“思思,我睡不着。”
极可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可梅思听着却从床上跳起来毛了:“靠,施洛洛你想死是不是,凌晨点钟给我打电话,你想让我折寿是不是?”
“可我难过啊……”
一串哭音从听筒里传来,梅思明知道施洛洛在使计还是败了,恼火地挠挠头,她跌靠在床背上准备“聆听”施大小姐的苦水。
“说吧,你怎么了?”
施洛洛假装抽噎了几声,琢磨了半天,想着该怎么和梅思说。
“我今天碰到穆宇了。”
“嗯。”
穆宇今天去了片场,碰到施洛洛梅思并不觉得奇怪。
“然后他冷漠地走掉了。”
“哦。”
梅思依旧平静,施洛洛却是按不住了:“他走掉了,还是冷漠地走掉的,你觉得没什么吗,好歹我和他也有过一段情,见了面他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冷漠地走掉了,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恋爱中的女人是个白痴,梅思深刻地觉得施洛洛就是这种女人,况且她还不是恋爱中的女人,只是一个想要恋爱的女人。
哀叹了一口气,梅思已经无力责备电话那头犯了傻的女人了,平心静气,她只反问了施洛洛一句:“已经分了手的人,他的表现奇怪吗?”
一句反问,施洛洛愣了头:是啊,他和她已经分了手,他的表现她该奇怪吗?
“洛洛,你不是也在躲着他吗?将心比心,你不想见他,他也未必想遇见你。”
梅思平日嘴上虽开着玩笑让施洛洛与穆宇重燃旧情,但真给她分析形势时她却很中肯,实事求是。施洛洛心底也是知道这个理的,只是她不愿去深想,也不愿去承认,而梅思的话正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破了真相的面纱,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心虚地挂掉了电话,施洛洛不想让梅思再一步地窥探到她的慌张,颓败地扑倒在床上,她蒙面哀嚎:梅思说她躲着穆宇不想见他,的确,她重来不觉得分了手的情人还能成为朋友,没有到成为仇人的级别,做个陌生人刚刚好,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她自己做起来倒是觉得没什么,可穆宇真把她当成了陌生人时她还是觉得很失落......对,失落,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会伤心的地步,她只是觉得很失落。
......
第二天一早梅思就到了施洛洛下榻的酒店来接她,想着她昨夜没睡好便趁着早上空闲带她去做个SPA祛祛疲劳。一面开着车,梅思还时不时地看一看她身边施洛洛,瞧着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她不禁觉得好笑。
“看来你昨晚是一夜未睡啊!”
梅思叹声打趣,惹来施洛洛的巨大白眼,梅思却不甚在意地继续揶揄着她:“怎么样啊,纠结了一夜,可纠结出什么名堂了。”
施洛洛望着窗外不说话,梅思却是急了:“嘿.....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和穆宇,你到底想好要怎么办没有?”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实在拗不过梅思的追问,施洛洛索性答了她的念叨。
“就这样?这样是哪样?”
施洛洛无力地泛起白眼,似愿非愿地,她还是把自己昨晚得出的决定说给梅思听:“就这样,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生活,不作相干。”
“啊?”
这个结果梅思是极不想听到的,她本还想坐看好戏的,施洛洛却这么封了结局,没了看戏的乐趣梅思倒是一阵失落。
施洛洛并没有去深想梅思的心思,埋在自己的苦恼之中,她在伤情都不自知:“当初和穆宇分手的时候我们就说好要好聚好散,我没有想过要和他重新来过,我和他做不成朋友做陌生人也很好,这样不用尴尬,以后再见面,我们就只是合作关系,工作一完,我们再无交集,生活归位,各行各的快乐。”
施洛洛难得想得那么通透,可梅思怎么那么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好吧,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吧。”
梅思依旧是揶揄的口气,她不相信施洛洛却是坚信着这条理由,因为只有这样做,她才能与穆宇断个干净,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