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的困惑和孙策一模一样。<< 〔〈(<{
夜星沉口口声声说是要扶植孙家,可事实是冥数做的一切,完全是站在和孙家对立的一面。
从冥数利用山越打击慈济堂,到檀石冲加入山越阻击丹阳的援军,连同妫览、严虎、刘磐这些人的事情,若隐若现的都有冥数的渗透。
如果这就叫帮手的话,我还是宁愿你做我的敌人吧。最少我对敌人还会更警惕一些。
听孙策质,冥数四人均是神色异样。
夜星沉眉头微皱,许久才道:“冥数也是人……”
单飞内心叹气,又得考虑这个夜星沉转来转去的要说什么……
冥数有问题。
孙家和冥数之间更有问题!
单飞知道若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被别人卖了,也别埋怨什么。
眼下的情形很复杂,喊口号的人未见得真的为了口号,到现在为止,他仍不能确定夜星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和刘备能交朋友是因为刘备的行为,可到目前为止,他只听到夜星沉在说什么。
夜星沉仍在不紧不慢道:“虽说冥数在某些方面可以自给自足,但在一些事情上,还需要世俗的帮手。”
望向单飞,夜星沉解释道:“黄堂是黄石公的后人……黄姓本荆楚大姓,尊吴回、6终为祖先。”
单飞总算对这些考古历史不太陌生,明白夜星沉口中的6终不应是江东四大家的6姓中人,而是吴回之子。而吴回和哥哥重黎都曾是五帝之一的帝喾手下,任祝融一职。
黄姓的祖先是玩火的出身。
“黄家先祖寻到此地后,和冥数志同道合,开始有黄姓人处理冥数一事。”
看向黄堂,夜星沉道:“这数百年来黄姓均是在冥数担任要职,而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你来处理冥数和外界的关系。武曲檀石冲要杀单飞,你可以当作毫不知情,可如果真有孙策所言的事情,不知道你该如何解释?”
黄堂的脸有些红。
良久,他才思索道:“这件事,我并不知情。难道是檀石冲自作主张做的这些事情?宗主,你应该知道,檀石冲素来高傲不羁,一直向往当年叛逃出冥数的檀石槐所为,如今天下正乱,檀石冲想要挑动江东、江南两地的势力冲突,借机渔翁得利的心思恐怕也是会有的。”
夜星沉沉吟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檀石冲为人桀骜不驯,喜以武凌人,我本觉得他不是外出的最好人手。”
“可我举荐檀石冲时,宗主又未反对。”黄堂皱眉道。
单飞知晓这里面的官样文章。
夜星沉看起来有点马后炮的精明,黄堂却是认为这是民主的决定——这个锅,我一个人不背。
可你们把锅都甩给檀石冲,看样子甚至有将檀石冲贬为临时工的打算,这种解释,未免太儿戏一些!
夜星沉一点儿戏的样子都没有,他收敛了笑容,很是严肃道:“不错,这本是我等的失误。不过就算他如檀石槐能如何?大业也不过是一朝溃散。”
黄堂附和道:“冥数若查明这一切都是檀石冲的狼子野心,绝不会放过此子。想当年,檀石槐那等人物都是逃不过冥数的追杀,檀石冲更是无法躲避冥数的制裁。”
夜星沉满意的笑笑,蓦地皱眉道:“不过严虎的消息怎么放出去的?难道也是檀石冲所为?”
黄堂点头道:“我想多半如此。听闻檀石冲和刘磐交往甚密,他找刘磐假扮严虎……”他本是侃侃而谈,但说到这里脸色变了下,没再说下去。
议事堂陡静。
云雾迷离。
看着夜星沉露出很是讥诮的笑容,黄堂的一张脸红中带紫。
许久的功夫,夜星沉才道:“檀石冲还没回来是不是?”
黄堂保持沉默。
“因此檀石冲做了什么,你本该不知道的,是不是?”夜星沉又问。
黄堂微微吸了一口气,却没回答什么。
他知道夜星沉能当上冥数之主,依仗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头脑。
答案已出。
夜星沉却接着说道:“这些事情生没有多久,你又一直没有出了冥数,冥数和外界素来隔绝,檀石冲若没有回来,你根本都是无从知晓这些事情,更不知道刘磐会扮严虎的,是不是?孙策从未提到过刘磐,我也没有说过是刘磐参与了此事,你如何确定此事会有刘磐呢?”
黄堂紧张的衣袖无风自动,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和糊上去的一样。
“你不觉得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夜星沉轻淡道。
众目睽睽下,黄堂额头已在冒汗。
单飞倒真有点佩服夜星沉的老谋深算——此人扮猪吃虎,看似诸事不知,实则心如明镜。
檀石冲行事孤傲,但他不是没脑子之人,他又杀单飞、又和刘磐等人联手和孙家为敌,处处都是和冥数做对,他疯了不成?
若没有人撑腰,檀石冲除非想死,才会有如此举动。
撑腰的原来是黄堂!
黄堂这么做是为什么?
单飞思索时,夜星沉又望了过来,微笑道:“我方才和你说了,黄家是荆楚世家,在江南的势力颇为浑厚。黄祖不也姓黄吗?”
孙尚香娇躯微颤,秀眸中寒光微闪。
远方的孙策提出质疑后,一直等夜星沉的回复,此刻才道:“莫非黄堂和黄祖早有联系,黄堂知冥数要助孙家,这才想方设法的破坏?”
“你说呢?”夜星沉看着黄堂笑道。
黄堂咬牙不语,脸上再没什么商贾的市侩笑容,可他的一双眼眸始终滴溜溜的转动,单飞望见,知道此人不是束手待毙的性格。
“你不说也无妨,我倒可以帮你说说。”
夜星沉笑容可掬道:“黄家入主冥数后,黄石公有着为了天下的心思,授张良绝世兵法后抽身而退,乐见天下太平。而后冥数有感黄石公的功劳,对黄姓多有扶植,这才让黄家势力能在天下扩张起来。”
顿了片刻,夜星沉道:“不过这世上的人和蝼蚁般,不过分为三类,混混沌沌的蝼蚁,贪婪的蝼蚁,还有一种就是有崇高理想的蝼蚁。单飞,你说对不对?”
单飞感觉夜星沉和檀石冲的论调仿佛,不过分类更加明确明晰,默默的点头认可。
“悲哀的却是——有崇高理想的蝼蚁实在少之又少,大多数蝼蚁不过在一些规则下浑浑噩噩的存活罢了,死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可贪婪的蝼蚁却多,这些蝼蚁有了力量后,从来不会为天下的蝼蚁着想,想的不过是怎么更多的攫取食物,就如蝼蚁中的一种白蚁般,恨不得吞噬掉自身的立足之地才心满意足。”
单飞只能暗道惭愧。
直到当代,这种白蚁现象少了吗?
人类这百年来所用的地球资源远过人类在五千年内对地球的索求,然后被某些人大言不惭的美名其曰是展,但地球如今早就千疮百孔、不堪重负。
每年的气候都在恶化、每年都能碰到几十年、上百年不遇的变故说明地球已是病入膏肓。
地球在病!益的严重!
可还有人在向地球的核心开挖、通过粒子撞击希望能制造黑洞,美言为科学探索。
科学探索从来没错,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白蚁般的索取却不加控制,等地球完蛋后,一切所谓的展再华丽又有什么意义?
白蚁不知这个道理,人类竟也不知?
“贪婪的多,有理想的少。这种现象一直如此。因此黄氏在江南、江东大肆展后,开始走的不过是人类千百年循环的老路。”
夜星沉说到这里时,没什么得意之情,反倒有了悲哀之意。
“黄堂,我听说近些年有股极为神秘的力量在荆楚崛起。冥数是男子的天下,可那组织却是女人居多?为之人好像也姓黄的。”
黄堂脸色改变。
单飞和孙尚香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恍然之意。
当初他们在狼牙峰遇到过两个女刺客,孙尚香说那组织极为神秘,貂蝉似乎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以孙尚香之能,却也查不出那些女人的幕后是哪个。
直到此刻,他们听夜星沉所言、观黄堂脸色,却已肯定夜星沉所说不假。
那神秘的力量和荆楚的黄家有关!亦和黄堂有关?
“这组织的领既然姓黄,就算和黄祖没什么太亲近的关系,可想必也不会任由黄祖被孙家所灭,是不是?”
夜星沉根本不用黄堂回答,继续道:“既然如此,冥数扶植孙家,那组织就会想方设法的破坏冥数的计划。不过以他们的能力,这些年就算有了展,可妄自对抗冥数还是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但任何强大势力的崩溃,通常不是外敌的压迫,而是内在的问题。”
感叹声中,夜星沉道:“黄堂,他们找到了你,是不是?然后他们这才知道我们的计划,先一步的动进行破坏!你对檀石冲的所为不是不知,而是檀石冲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你的授意。若没有你给檀石冲撑腰,他如何会有这般的胆量破坏冥数的计划、与冥数为敌?”
见黄堂双拳紧握,浑身炽热之力袭人,夜星沉不以为意,微笑道:“檀石冲没你的指使,绝不敢做出那些事情。可我知道你有生意人的精明,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亦不会背叛冥数。如今我说了这多,就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指使你这么做的,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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