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魔堡?
阴沉沉,墙壁青苔犹如长了千年,
冷冰冰,好像地心陷入一个窟窿。
话说我和王宛如在逍遥谷的后院的一座神秘洞里,王宛如正在折磨一个白面书生,书生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可却一声不吭,不求饶一句,我心里暗暗佩服:
我艹!骨头真是铁硬啊。
我正想跟王宛如商量能不能放过他的时候,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在我的‘哑门’穴上狠狠地打击,我立马想死一般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悠悠醒来,看见一只棕黄条纹的老虎缓缓走了过来,张着大嘴,正要吃王宛如,
她躺在我身边,动也不动。
我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翻身压在她身上,
猛地,老虎扑了上来,一口咬住我的腿,往上一扔,我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未待落稳,老虎又咬住了我的喉咙,虎牙深入,鲜血四溢,
我两手使劲推开老虎的头,奈何犹如蚂蚁撼大象,我觉得自己渐渐虚弱,神志不清,我用脚踢了老虎十几下,老虎一昂头,把我扔到了十几米开外,老虎跑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头,头没虎口,我立时失去了知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悠悠荡荡地进了阎王殿,殿内鬼怪林立,阴深寒冷,阎王怒目,两牙外申,黑白无常用绳子套着他的喉咙和双脚。我看见张紫柔款款地向我走来,我欣喜说,“你也来了。”
张紫柔‘嗯’地应了一声。
我高兴地说:“来了就好。”
“你变得漂亮了。”
张紫柔还是‘嗯’地应了一声。
黑白无常忽然拉直了绳子,我的喉咙被紧紧勒住,两眼昏花,再也看不见张紫柔。
我不禁勃然大怒:“我艹!黑白无常,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王德全,你们怎么这样对我无礼!”
黑白无常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哭,哭得很伤悲,声音断断续续。耳朵忽然轰隆隆地,像被雷打着一样,又听不见了。
我艹!这些哭声一定是冤死鬼、屈死鬼吧?哭得这么悲伤?
黑白无常拉着我下油锅,我拼命挣扎,结果还是被扔到了油锅里,被煎得像一块饼一样,浑身奇痒,动弹不得。
我又看见张紫柔来了,她说道,“我们来玩我们从小喜欢的游戏,对对联吧。”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我使劲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张紫柔接着道,“我帮你,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卿卿朝朝暮暮。”
张紫柔又出上联道,“家藏千卷书,不忘祖训淡名利。”
我仍然说不出来。她莞尔一笑,道,“目空天下士,懒开醉眼看人忙。”
她道,“我出上联,李家十八子,子子成孖,子女多好。下联是什么?”
我急得冒出了眼泪,但却说不出话。张紫柔怒了,拂袖而去。
“冒眼泪了!”
我感觉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愉快地说道。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对我遗体祷告,大意是说我死了也不埋我,不让我轮回转世,让我变成一具干尸躺着。
我听了大怒,想一脚乱踢过去,却是动弹不得。
“动了!动了!他动了!”
“扁爷爷,你看,他没有死,他的脚动了。”
我这次听到了,是小姐欢喜的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王一刀果然不是虚叫的。”
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不仅能治好他,而且能打通他任督二脉,以后就是个练武奇才了。”
“动了,动了,他的手也动了!”有人欢呼跃雀,好像是王宛如的声音。
我用力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见眼前站着两个老头,一个老头,脸型消瘦,长长的白胡子,头发花白,却精神抖立。
另外一个肥胖,像一个水桶,眉开眼笑。
清瘦老头就是王一刀,;他就是王宛如的爷爷。
王宛如站在我的头的后面,一只手在轻轻地为我洗脸,动作温柔如水,
我想说话,嘴却被一个布袋堵住了,布袋装满了草药,药味浓得刺鼻。接着有两个下人过来,把我抬到一个蒸笼里,笼盖盖上,我立马两眼一黑,下面的热气浪上来,浑身燥热,汗水淋漓,感觉身体要爆炸,难受之极,拼命挣扎,却只是两腿微微颤动。
如此每天反复作弄,过了将近一个多月,我虽然依旧不能动,但是,耳朵听得很好,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嘴巴也能说说话。
我看见自己全身被草药紧紧敷裹着,像个人種子一样,裹得他痛入骨髓。
这一个月来,小王宛如日日夜夜陪伴在我身边,给我喂饭,陪他说话,有时还唱唱歌给我听,我时常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的娘哩,这真是一个好姑娘啊。
王宛如告诉我,她爷爷喜欢驯养猛兽,那天老虎来吃她的时候,我舍身救了她,刚好驯养老虎的家奴听到动静过来,虎奴把老虎拉走。
她说:“你伤得很重,像死一样昏迷了几个月,爷爷也没有把握治好。”
她接着说:“爷爷最宠爱我,他知道是你舍命救了我,非常感激。”
我心里想道:我艹!这‘王一刀’医术他妈好啊,我的脖子被老虎咬了一口,还能救活老子?!厉害啊。
一天深夜,我忽然听到从死亡谷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原来是关东天陵岛六侠。
只听龚马说道:“谷里的人听着,上次你们说谷主有事外出几个月,我们也信了,我们也趁此去游山玩水了几个月,游乐得有点不想回来了,嘿嘿。”
“但我等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师父救我们一命,我们也要救师父一命,所以,我等又急急忙忙赶回来,我大侠龚马率领众五位大侠前来拜访求医。”
过了半响,谷里没有谁回应,大地寂静如死。
龚鸡道,“谷主有没有回来啊,有的话请吱一声。”
龚羊道,“老…老六,‘吱’是…是老鼠的声音,谷…谷主又不…是老鼠,怎…怎么吱?”
龚鸡道,“万一他想‘吱’呢,他就像想学老鼠的声音呢,‘吱吱吱’,你听老鼠的声音多好听。”说着他吱吱吱地学着老鼠叫,眼睛嘴巴手脚还模仿着老鼠的动作。
龚牛道,“老六说的有理。”
龚羊气了,翻起白眼道,“吸…吸血牛,你帮谁呢,上次不…不是我在岛上帮…你捉了一只野…野猫给你,你…你吸不到血,你早…早就饿血死了。”
龚牛不好意思,道,“老三,这次我帮老六,下次我帮你两次,总行了吧。”
龚羊道,“这…这还差不多。”
他接着道,“吸…吸血牛,你说谷…谷主为…为什么不理我们呢?”
龚狗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
“肯定是价钱方面没讲好,我们没有献出金银珠宝,所以谷主在等我们开价。”
龚家众兄弟附和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龚马大声喊道,“死亡谷谷主听好了,我师父关东天陵岛岛主夫武成预献双龙明珠一颗,蜻蜓问鼎一鼎,黄金一百两,希望谷主笑纳,只恳请谷主随我们走一遭,给夫武成看病即可。”
他一心急,连师父的名字都不忌讳了,直接喊出来。如果是别人,人们一定觉得这样是大不敬,但龚马这六位大侠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率真性格,谁也不会多怪。
谷里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龚牛还在拍龚狗的马屁,“还是五弟的主义好,不愧是师父指定的军事。”
其实,龚狗也就是比他们少行些颠三倒四的事情而已,也不比他们明白事理到那里去。
龚猪不屑一顾道,“狗头军师。”
“万一谷主不喜欢金银财宝,他喜欢女人女人呢?”
龚狗本来要开骂龚猪,但觉得龚猪说的也对,“四哥说的也对啊,问题是我们去那里找女人啊?”
龚猪一听,连军师都赞同他的意见,便来劲了,道,“我们可以拿钱买啊,也可以去抢啊。”
龚羊道,“老…老六不是有…有个小桃红吗,送…送给谷主得…得了。”
大家一听,纷纷赞同。
“小桃红是我的!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龚鸡生气了,他一百个不愿意,却又拧不过大家的意见,好像自己的小桃红就马上被送给谷主一样,急得大哭跑开。
小桃红,是岛里的一个丫鬟,龚鸡和她私下相好,夫武成睁只眼闭只眼,等于默认。
大家想不到这样会伤害了龚鸡,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王宛如咳咳地笑了起来,她并没有睡着,听到龚姓六位大侠的拜访,忍不住笑将起来。
我也暗自感觉好笑,但我对逍遥谷不给别人医治的绝情有点伤怀。
龚马道,“走吧,我们还是先把老六追回来,万一被人欺负就不好了。”
龚马是老大,也是对众兄弟最情深,所以大家都服他。
龚猪本来想说,我们是大侠我们怕谁,龚鸡一定不会被欺负。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追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