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付家村的人都走光了,这边桃花村的人也才慢慢的回去。当然,也有生气的,有骂的,有围着温竹青和乔大爷,听是怎么个情况的。
温大姐儿到底是怎么说的,付家村的人就走了?瞧着他们倒还有点垂头丧气的。
“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我听着怎么像是说付里正活不了多久了?”乔大爷其实也没听明白,所以也这么问。
“对呀,我听着好像也是这意思,你是吓唬他的吧?还有,付里正的儿子是真的腿废了?”石二哥忙也问。
温竹青道:“他儿子的伤其实已经好了,我那是吓唬他,付里正看重爱惜他自己的儿子,只要说他儿子有事,就能停下那番混乱。”
一顿接着道:“不过付里正的问题,并没有吓唬他,他是真的有病。”
“啥病?”吴远马上问。
温竹青顿了顿,道:“一种可能致命的病。”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全都吓一跳:“真的?!”
乔大爷忙道:“是真的吗?你咋看出来的?”“他的脖子上有个很明显的肿块,说话声音一直嘶哑,他扭头的时候能感觉到疼痛,瞳孔缩小。加上仔细看,能看出来他左肩高右肩低,那是因为他左边脖颈一片都不舒服,下意识的就耸着左肩抵抗这种不
适,慢慢的就成了一个肩高一个肩低。”
温竹青说着。
她发现了付里正脖子上的肿块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付里正,判断应该是甲状腺瘤。
脖子上的肿瘤,一般是甲状腺瘤、淋巴瘤或者皮脂腺瘤,不过付里正的行为举动,甲状腺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那可真的要仔细检查了,不过温竹青判断,可能是恶性的。
尽管这种瘤良性的居多,但付里正整个人面色就一直不好,眼眶发青,左眼角到嘴角一直到脖子经常的抽搐痉挛,从左边扭头都能感觉到明显的痛感。
等等这些,全都反应的是恶性肿瘤。
乡下人对看病有一种天生的抗拒,主要是怕花钱,即便是里正也是如此,因此付里正可能觉着脖子上的疼痛还不到忍不了的时候,便没去看过病。
“这么严重?”吴远还有点不信。
乔大爷却已经信了:“我地老天爷那付里正才四十来岁,比我年轻将近二十岁咧,咋就得了这样的病?”
“活该!恶人有恶报。”旁边有人道。
温竹青道:“目前来说,赶紧的去看病,对症治疗这是最重要的。”
乔大爷便问道:“如果说他去看了”
温竹青点头:“如果看了,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我保证他什么捣乱的心思都没有了,什么争强好胜,抢占别人的东西,这些心都会死了,保命要紧。”
乔大爷恍然了,难怪温竹青突然的特别有把握。如果真的是活不了多久的病,付里正自己若是知道了,那可不就是什么争强好胜的心都要冷了?他还争啥抢啥?命都快没了。
“那现在怎么办?地他们还占着。”乔力在旁边问道:“今天要是抢回来就好了。”
温竹青道:“没必要,乔二哥,你想想,你现在抢回来了,他明天又带人来抢,抢来抢去的有什么意思?只有在法理上站住了脚,那地就是你家的。”
“怎么占法理?他们不也弄了个假地契?”乔力说着怒道:“大齐县那县衙真是混账!”温竹青道:“这地到底是有数的,不但是县衙有数,府衙也有数,隔几年官府都要来丈量土地,难道我们桃花村的地生生能变成他们付家村的?我想那地契肯定就是假造的,可能是大齐县衙的谁给假造的,
也有可能是付家村自己做的。”
“所以说,只要咱们说定了,县衙判不了,我们就往府衙告,看看他们敢不敢奉陪。若是不敢,那就不用说,地还给我们。”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乔力点点头。
乔大爷道:“他们那边拿出来地契的事,咱们县衙还不知道呢,我明天进城去禀报一下。县衙要是肯去人到大齐县衙查,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知道了。”
温竹青道:“肯定是假的,这咱们心里清楚。现在就看是谁给造的假,如果是大齐县县衙的人,咱们县衙的人去了,他们肯定不配合。那就和他们说清楚,我们要往府衙告。”
乔大爷点头,就这样。
温竹青比较有把握,还是基于付里正的病。
如果他知道他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心思去打官司?那片苹果园说到底占了也是给村人郑大明,当然,付里正可能得到好处了,但和他的病比起来哪个重要?何况好处应该也是许的,现在郑大明自己还没捞着什么好处呢,今年的果子已经摘了,卖了。反倒
是要伺候果树过冬,还需要些花费。
付里正还会劳心劳力的去争那块地吗?
这个年代,对肿瘤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了。从西周开始,中医就已经认识到了肿、痈、囊、瘤等等分恶性和良性,上千年来,药物治疗也研究很深了。
只是恶性肿瘤便是在后世也没有根治之法,中医方面,基本上还是以中和疗养延长寿命为主。
“付家村的人咋那么狠?随身都带着刀子?”这时候,旁边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提醒了温竹青。温竹青忙对乔大爷道:“乔大爷,还是要跟咱们村的人说说,以后见了付家村的人要留着心,今天他们明显是想要捅伤一个,把事情闹大,吓阻震慑咱们村的人,以后不敢跟他们争任
何的东西。”
这一点乔大爷也想到了,正要点头。
吴远在旁边道:“以后我们出门都带着菜刀!”
“对!”比他大两三岁的乔力大声赞同。
乔大爷转头呵斥:“行了!还嫌不够乱?你们是娘们?动不动还舞着菜刀吓唬人?”
石二哥和几个汉子在旁边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乔大爷道:“大家留个心就行了,以后也别跟他们打,他们用心险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