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没想到,岳管家他们回来的居然很快,去的第四天便已经到家了。去掉路上跑的两天,算起来他们在泾阳只待了两天?
那就是说,两天时间便查出来了事情?
丫鬟在凉榻前面摆上了屏风,温竹青叫岳管家进屋来回禀详情。“启禀五奶奶,小的们去了之后,正好赶上了泾阳一件大事。孙东的二儿子孙成勋,已经和孙家一个亲戚定了亲,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却又在泾阳县城看中了一户人家的姑娘,竟然不管不顾的将姑娘抢去了家里。那姑娘不堪受辱跳入孙家的荷花池自尽了,姑娘的家里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原是本地的一户乡绅,父亲叫张泽,去县衙告了状,却又因着泾阳县的县太爷都是孙东给捐的官,和孙东有亲,
张泽和儿子便预备来府衙告状。”
真是巧合的大事。
温竹青猜想岳管家和这受害的人家已经联系上了,便问道:“你们是和张泽父子一起来的?”果然,岳管家答道:“是,小的们自然是赶紧的联系上了张泽和他一家子,谁知道当天晚上还出了事,张家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好在人都没事。小的白天跟张泽说话的时候,听了不少孙东在泾阳做的事,听得他们简直就是泾阳的恶霸,加上县太爷都是他们的人,根本无法无天,尤其那孙成勋,性格暴躁至极,什么天大的事都敢做。小的留了个心眼,叫张泽把全家都赶紧的搬出来,找个
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所以那天晚上烧得是个空宅子。”
温竹青一听,果然虽然只是呆了两天,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忙道:“你详详细细的说清楚。”
岳管家这便从头禀报。
第一天出发,路上岳管家和贾易等几个小厮就没停,一路打马,五个时辰左右到的泾阳县,天黑之前进的城。
到了城里寻了个客栈,晚上在客栈一楼的酒楼里面吃饭的时候,就听见吃饭的人聊得全都是孙家和张家的这桩事。
张家的姑娘被强抢去了孙家,就跳进了孙家的荷花池淹死的,张家人去孙家门口哭闹几天,非但没得到什么回话,反倒被孙家人打了一顿。
岳管家他们几个已经知道孙东在泾阳县的势力了,不过还是装成外地人好奇,询问了一下。
“若是真的大白天强抢民女,官府总该管管吧?青天白日的,到底是违法出人命的事情呢。”贾易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
有人就道:“你们外乡人哪里知道,人家县太爷都喊孙老爷一声舅爷呢。”
“原来是亲戚啊不过亲戚也不能这样作奸犯科啊,这都出人命了。”岳管家道。
客栈里所有吃饭的人都摇头,一个声音不大的道:“出人命算啥?这几年在孙家出的人命还少啦?就去年换地的事,死了十几个人呢”
话没说完,已经有人低声制止道:“快别说了,这事不能说。”岳管家心里头记住了,也没追问。当天晚上就和几个人商量好,第二天去找张家,说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并说明白,你家的这件事在泾阳县告状肯定是得不到公正的判决的,还是去咸阳府,找知府
大人告状。
岳管家说的清楚,张泽也弄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跟孙家的关系,人家琢磨一下,现在有愿意伸手帮忙的,他们自然是接着。
于是当天在张家,说了很多孙东在泾阳县的事情。孙家一家基本上就是泾阳县的地头蛇,而且是谁都不敢惹的地头蛇,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岳管家开始没想到,还是听了这些事情,感觉孙家可能会做出来杀人灭口的事,这才建议张家赶紧搬。
好在张家也不是穷困人家,搬都没地方搬的那种,他们自家也有别院,当时也没敢大张旗鼓,只让家人搬去了别院。
当天晚上果然就着了火,一个府宅都烧没了。张家也确实吓着了,马上就把家人转到了乡下去,跟着来的,就是张泽和他的大儿子。
温竹青听了道:“还问了别的什么吗?”
岳管家就道:“小的听见说去年孙家换地的事,觉着这事有可疑,想今晚上详细问问。”
温竹青点头,她询问的意思就是这个,刚刚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了这件事,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显然不是小事。而换地,孙家在泾阳县有没有地?是他们自己的还是齐家的?“仔细询问,孙家在泾阳县的所有作奸犯科全都问出来,然后你们几个依然回泾阳县找证据,能找到多少就是多少。跟张家人说,这事跟咱们有些牵扯,若是他们现在单独的去府衙告状,一来会惊动了
孙东,打草惊蛇。二来告成的可能性不高,毕竟孙家在泾阳那么有权势,说不定已经把证据毁灭了。等我们这边找齐了证据,一起告的好。”
岳管家忙点头道:“这样自然是最好,张家必然是求之不得。”
咸阳府不是泾阳县,在泾阳县张家世代居住的地方他们都占不到便宜,更别说咸阳府了。所以如果有齐家这样的人家出面,张家应该是求之不得。
温竹青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叫岳管家去了。
再过了两天,张家知道的所有事情,温竹青也都知道了。主要是换地的事情,孙东去年看中了泾阳靠近武功那边的一片地,大约有一百亩上下,但他不肯出钱买,便用自己的一片地买,而且只肯出五十亩。虽然都是上等田,但差了一半的亩数,武功那边地
的主人岂会答应?
孙东却是个不能听不字的人,带了些人直接去找人协商。偏武功那边地的主人也不是个好惹的,双方里便大打了起来,打的非常激烈,死了十几个人。
这件事当时在泾阳、武功一点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围的老百姓甚至吓得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后来双方却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横竖都是有门道的人,怎么解决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