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消息慢慢的传开,因为都在私下里议论,因此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确切。
永定伯原本跟在太子身边的,不知道哪个下人听了一耳朵,忙凑到了伯爷耳边低声禀报了,永定伯一听实在震惊至极,忙出来了。
走的远远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转头盯着自己的下人吃惊的问:“你听谁说的?确实吗?”
下人躬身道:“确实,小人亲眼看见几个公公领着齐五爷去正房院皇后那边谢恩。”
“封了齐五奶奶县主,这消息确实吗?”永定伯又问了一遍。
因为主子再三的询问,弄得下人也不太敢肯定了,忙道:“要不小人再去问问?”
“快去,往里找婆子叫夫人和世子妃打听!她们人就在里面,总应该马上得到消息的,怎么也不往外禀?”永定伯道。
小厮答应着忙去了,伯爷立在原地看着,倒怔了半天。如果说齐五奶奶封了县主,那对于永定伯府来说,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尽管伯府跟齐家的矛盾主要是老太太作下的,府里其他人全都没参与,伯爷甚至还息事宁人,在这件事上对齐家还算很客气。
起码,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算是很客气了,虽然齐家也是有背景的,伯爷、世子全都不想得罪,但正经的说起来,到底伯府是伯府,齐家只是生意人家。
所以,伯爷觉着自己对齐五爷客气些,齐五爷是应该有感恩的态度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以为只是普通的生意人,最多就是有钱点罢了,但怎么都没想到,转眼竟然成了皇亲国戚!永定伯这会儿不得不仔细想想老太太跟齐家较劲的时候都做过哪些事情。这一想真真是越发不踏实起来,咄咄逼人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弄了个案子陷害齐五爷,一直到最后,将那个丫鬟的女儿带
到齐家,甚至叫齐五奶奶给她下跪!
现在,齐五奶奶成了县主!
永定伯站在原地愣神,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天才回来,走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看见陈轩、汤大人那几个本地的官员全都是面带喜色,其他的爵爷们表情大多深不可侧,看不出来心情如何。
永定伯一看见满脸喜色与有荣焉的汤大人,便想起那桩案子来,更是着急起来,想了想正要去汤大人那边,请他借一步说话。这时候世子过来,低声道:“父亲,这事有点不太好……”
永定伯忙和他走到另一边,低声说着。
其实正房外面也暗涛浮动的,看似端庄稳重的太太、夫人们都在暗暗的打听,刚刚出了什么事?
打听确凿了,是皇后娘娘认了齐五奶奶为义女,封了桃花县主了,大家吃惊之余,自然是赶紧的给外面自家老爷带消息,在外面也要做到心里有数,一会儿新晋的驸马爷可就出去了!
外面暗潮汹涌。
温竹青跪领了册封的懿旨,县主的礼服也准备好了,领了之后被宫女引到了旁边的屋里,换上了大礼服。
出来的时候看见齐瞻从厢房出来了,也换了一身大红的长袍,看见她便挥了挥手,温竹青只看清楚袖子上金线绣的麒麟爪。
只能远远看了一眼互相笑笑算是打招呼,齐瞻就被请到了前面去,而温竹青进了正房,按照苏嬷嬷指导的重新给皇后娘娘磕头行礼。
午宴开始了,皇后娘娘亲自携了才认得义女桃花县主的手来到正堂,所有的夫人太太小姐们上前,给新晋的桃花县主磕头行礼。
温竹青其实到现在头还是懵的。主要这件事对她来说太意外了,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她怎么能想到,自己突然得了皇后的青眼,成为了皇后的义女?
幸好旁边有个苏嬷嬷,轻声的指点着她,该如何如何。
午宴结束,行礼开始。永定伯夫人带着世子妃过来行礼磕头,温竹青看见她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人太多了,不停的行礼、拜见,说些话,请大家起来。一直这样到了酉时许,皇后娘娘累了,大家便心领神会的开始告退。
温竹青跟着皇后娘娘到了后院休息的房间,皇后笑着对她道:“今天累了,下回咱们细说。”
温竹青便行礼告退。出来了之后,长舒一口气,转头看苏嬷嬷,苏嬷嬷笑着点点头。不过客套并没有结束,温竹青现在是每走动一步,每遇见一个人,对方都会行礼甚至磕头,她免不了就要说免礼,平身,然后询问一下
,一直走到了侧门,自家的马车出来了,齐瞻就在车旁边。
她走了过去,想了想又回头找苏嬷嬷,对她道:“苏嬷嬷,你家在哪儿?明天我去你家拜访一下可好?”
苏嬷嬷明白,县主还是想询问一下为什么,皇后如此突然的认她为义女,县主心中到底不是很安心,需要知道为什么。苏嬷嬷笑着道:“哪里敢劳动县主大驾,明天辰时我就去府上听候差遣……”说着弓腰伸手帮温竹青整理了一下裙摆,离得近了,声音也轻了很多,低声笑着道:“县主请放宽心,这原本就是天大的好事
。”
温竹青稍微的放了些心,点头这才转身上车,身后来送的人躬身行礼,齐瞻便跟着上了车。
车帘子放下,夫妻俩互相看着不由自主的全都松了口气,齐瞻笑着作势磕头:“臣是不是该给桃花县主磕个头?”
温竹青噗的笑,伸手打了他一下:“别闹!是福是祸都未必呢。”说着轻轻蹙眉。
齐瞻好笑的做好了道:“你这就是谨慎的过了头了,当然是福了,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是祸事?只是可能太突然了,你觉着不太安心而已。”
温竹青一听忙道:“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齐瞻点头:“一开始我也懵了,出来之后听陈轩说了几句。他这段时间跟着太子,听了些片言碎语。应该是皇后非常赞同喜欢你做的一些事,千金诊堂,还有在长安城出现疫情的时候过去看病,等等这
些,觉着挺难得的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道:“不过我看陈轩的样子也有点意外,应该是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