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两天,三房院齐老六休妻的事情爆发了一次大冲突。
这天齐瞻刚要出门,今天温朝晖约了他去看看头一批供应的砖茶。
上一次他去茶园看了那边的情况之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查温家现在的生意情况,从那茶园看,温家的生意必然是出了大问题。
但温家现在还在伪装中。
齐瞻做了多年生意,也知道温家这种底子厚的生意,即便是出了问题,如果想要隐藏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发现,而一些小问题甚至可以遮掩过去。
齐瞻也不着急。
正要出门,齐老爷那边的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老远就叫:“五爷,五爷!老爷请您去梅花胡同那边呢。”
齐瞻站住了脚,奇怪的问:“去那边干什么?”
“六奶奶娘家人从长安城过来了,好家伙说是带了上百人!把三老爷府都给围住了,老爷已经赶过去了,叫小的请您和二爷都过去呢。”
齐瞻惊讶的道:“那么多人?这是要打架还是怎么着?”
管家愕然:“小的哪知道啊”
齐瞻摇着头,不去当然是不行的,本家府里的事情当然要跑快着点,转身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小厮们,吩咐道:“去一个人找护卫,看看谁当值,过来三五个,府里这边留三五个。”
其中一个小厮忙答应赶紧去了。
齐瞻就出府上马,来到了梅花胡同。老远就看见果然好多的人,胡同口都已经堵上了。
齐瞻叫小厮大声喊着:“让开让开,快点让开!官府办案!”
刚喊了两声,前面堵着胡同口的人还没让开,反倒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几个人,叫着:“哪个官府在这边办案?”
齐瞻一看,带人过来的认识,居然是臬司衙门的王文王百户,就是上一次鞑靼人闹咸阳,在府里设陷阱杀鞑靼人的,王百户就是其中一个。
都已经是熟人了。
齐瞻忙下马笑道:“哎呦,是王百户?”
那王百户一看是齐瞻,噗的笑了道:“我就知道别的人没人敢这样乱喊的。”
齐瞻苦笑:“这不没办法吗?一早起来就听说我三叔家叫人围了,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可偏偏进不去。”又忙问:“您来这是?”现在连袁大人对齐瞻都特别客气,何况手下这些兵士,王百户一听笑着道:“这不就是听说这边人闹哄哄的不知道什么事,有人报到衙门,我今天当值带人过来看看情况。既然是齐五爷家的事情,您说
话,怎么着我们帮着点。”
鞑靼人之后,齐府用私人的名义给兵士们捐了钱,每个人都有,兵士们一听是齐家的事,自然没说的,不用别人吩咐就愿意帮忙。
齐瞻忙道:“原来这样。多谢多谢。”
王百户叫人吆喝开道,一听后面过来的是官府的人,挡路的就慢慢的让开了,这一行人这才挤进了府里。到了门口的地方已经是乱的很了,叫骂的,喊杀喊打的。府门大开,前院同样也是很多人,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在这边,一字排开的挡着,有些手里还拎着棍棒,而钱家过来的人一样也是手持武器,
站在对面对峙着。
前面几个互相的推搡着,有人扯着嗓子喊:“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已经去报告官府了,你们且等着收拾吧!一个个的全都把你们关牢里去!”
而钱家这边也有人喊着:“收起来收起来!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咱们不动手,咱们是来串亲戚的!对吧?”
跟着来的好些人就答应:“是啊!”
那维持秩序的就转头看齐家这边喊叫的那人,冷笑:“我们是来串亲戚的,就不信衙门还管着这个?!哼,知道你们齐家有钱有势,在咸阳城都是横着走的!我们好怕啊,我们哪敢动手啊?”
把齐家那个人气的头顶冒烟。指着那些推推搡搡的:“他娘的你们刚刚那还不叫动手?”齐瞻没看到父亲和三叔,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人都在哪里,便转身对王百户道:“王百户,您先在这边等会儿?如果没事您就去厢房喝茶,若是闹起来了少不得您给镇镇场子,闹不起来当然最好,您就尝
尝我们的新茶,如何?”
王百户笑了道:“自然自然,齐五爷不用客气,您忙您的去。”
齐瞻忙叫小厮过来,这边的厢房里面,给沏两壶上好的茶,送上些茶点什么的候着。
小厮躬身答应。王百户和跟着他的三五个兵丁暂时就在厢房门口站着看情况。
齐瞻这才找人,一边儿三老爷这边的管家早看见他了,因为他忙着安顿那王百户,管家也没敢上前,这会儿就过来道:“五爷,您来了?您瞧这可怎么办啊,这跟打仗似得”
齐瞻道:“后宅内眷们有事没有?三太太那边有没有派人过去看看?”
管家一顿,嗫嚅着道:“府里后宅暂时没事”齐瞻看他这样就知道,冷哼道:“三太太那边没派人?虽然你家三太太搬走不在府里,但现在上门找事的是钱六奶奶的娘家人,如果钱六奶奶跟三太太之前有什么矛盾,事先告诉了他们地方,现在已经
过去人寻三太太的事怎么办?你们这群人是不是眼里全然的没有了三太太?”
那管家一听他这样说,已经脸上变,惊的道:“这可怎么办”
“还说什么怎么办!赶紧找几个小子过去守着,有事立刻过来禀报。这边也是,守好了后宅,不要叫这些人趁乱闯进后宅去。”
管家忙道:“是不过小的也就是个前院门房管家”
齐瞻摇头,绕过对峙的这帮人,进了上房。
果然都在上房的堂屋里,正上首坐的是大老爷和父亲,三老爷站在屋子中间,正气的乱哆嗦。
两边的客座上满满坐的人,左边全都不认识,右边的全都是齐家的人,老大、老三、老四、老六、老七全都在。屋里站着还有不少,跟三老爷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故意往上凑,几乎要贴在三老爷身上了,把三老爷气的快背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