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齐瞻说着道:“而且我当着面说过一回。你是不知道,给庞家带了信,叫庞玉平以后不准登门之后,庞老太太带着庞玉平从长安过来,没给去府里,寻了个生意上熟悉的人当中间说和的人,
请我去了酒楼,当面赔不是。因着那中间人也是我很熟的,倒不好驳了面子,所以就去了。去了之后还是那句话:齐家不欢迎庞玉平。”
温竹青道:“所以,庞玉平觉着太没面子了?”齐瞻想了想,道:“可能。庞家内部斗得天翻地覆的,庞玉平就算是不出门不管生意,可到底也是唯一的男丁,他的立场说不定还挺重要的,说不定在府里还算是个重要的人,结果被这件事弄得,他自
己倒觉着灰头土脸,折了他的尊严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庞家的人从庞老太太开始,就过于自负,这种自负在庞玉燕这一代身上更是体现的玲离尽致,年纪越小越不知道深浅轻重,总觉着自己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温竹青道:“如果是因为这个,就很有可能怀恨在心,然后趁着今天的机会,叫人混进了咱们的丫鬟婆子堆里,撞我下河。至于刚刚跑来,就和庞玉菲一样,是过来试探的,看看咱们有没有查到他的头
上。”
齐瞻点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温竹青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就是庞玉平老毛病不改,色心不死。之前不是庞玉燕因为想要故意气我,所以故意提过竹雨的亲事什么的吗?庞玉平以前从没见过竹雨,也就没什么,但是
今天却见到了,所以顿时色心起来了,故意去那边嫁妆遇见她?”
齐瞻点头:“也可能是这样。”
温竹青冷笑,想了一会儿问道:“查的怎么样?”
齐瞻道:“道观就这么大,跟着来的小厮婆子人再多,也有查清楚的时候,所以,今晚上必然有结果。到时候不管是不是这个庞玉平,也绝饶不了他。”
温竹青点了点头。正说着,崔氏那边的丫鬟给她也送来了平安符,符是装在荷包里的,荷包绣的也是粗糙简单,一看就是道观中常常用的那种,温竹青叫人将平安符给几个哥儿去放在枕头下面。
因为尚哥儿是傍晚睡下的,如果睡得多了晚上就不睡了,所以温竹青还是过去将他叫了起来,洗了洗给吃些好吃的凉果子什么的。尚哥儿被叫醒的时候有点不乐意,哼哼唧唧的,然后洗了脸吃了点东西,过来看见弟弟们在院里玩,他就挣开了大人,也去院里玩儿。一会儿就听见他高兴的笑声,小孩子果然健忘,睡了一觉就将之
前的事情忘掉了。齐老爷因为不放心,又来了一趟,过来得时候还遇上了齐麓,叫住的询问齐麓,查的如何了,但是又不等齐麓说完,就听见院里尚哥儿的笑声,到底院子不大,听得真真的,齐老爷顿时心肝儿肉啊叫
着跑了进来。
齐麓才说了两三句话,齐老爷居然就跑了,顿时又好笑又摇头的,也跟着进来了。
来到院里看见孩子们都在玩儿,尤其是尚哥儿,拿着大柚子当球踢,摔的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却还高兴的不得了,完全忘了叫他不开心的事情了。
齐老爷看见尚哥儿摔跟头又心疼,不过他就是摔也不是多疼,就是被绊一下什么的,这都阻止不了他的玩心。
齐瞻和温竹青看见齐老爷进来了,知道到底还是不放心,忙迎上来,请齐老爷进屋,齐老爷摇头:“太热了……怎么样,你们俩也没事了吧?”
齐瞻和温竹青忙道:“没事了,父亲放心。”
看见齐麓过来,齐老爷道:“查的这么样?”
齐麓刚才说了两句,这会儿就道:“先找了道观的人,道观这边一共不到十个道士,其中还有三个是别的道观云游到这边的,余下七个,五个留胡子的,留胡子当然没有办法装什么女的,还有两个……”
说着看了齐瞻一眼,齐瞻就道:“那两个也不像。”
“不像?”齐老爷惊讶的道:“凭着不像不就觉着……”齐瞻忙道:“爹,做这件事的人必然是有缘故,且又是男扮女装,如果不是有什么缘故,何须这么麻烦?而那两个小道士,老道说是从小就在道观的,因为年纪小修行不够,也没去叫去别的地方,也就
是说,连道观都没有出去过。咱们是头一次来这个道观,跟这两个小道士是没见过的,无冤无仇,他们费劲巴拉的男扮女装去惹我,有什么目的?”
齐老爷想了想道:“横竖你应该心里有数,一定找到!找到了绝对不轻饶,敢对我们家里人下手的,不给他个教训,下回别人会以为咱们好欺负。”
齐瞻忙道:“儿子知道,您放心。”
齐老爷犹自气的哼哼着,然后就听见了尚哥儿的笑声,老爷子马上又换了一脸的笑容,好像是变戏法一样,过去想抱一会儿尚哥儿吧,尚哥儿忙着踢球,跑来跑去的。
齐老爷看了一会儿,也就缓和了心情,这一下不但是彻底放心了,甚至还高兴了一些,叮嘱着看天黑透了就赶紧抱回屋去,再不要抱出来了,他这才和齐麓去了。
齐瞻跟着出来,经过之前的严厉审问,院门口这边是干干净净,再也不见一个人。护卫们手举着火把绷着脸站在外面,谁过来看着都有点心惊胆战的。
齐麓转头看见齐瞻跟着出来了,就站住了,让齐老爷回房休息,今天晚上不用担心,他会看紧的。
然后等齐瞻过来就问道:“你又跟着出来干什么?余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查到了什么叫去找我,我处理好了,你还是休息去吧,自己不也掉进去了?”齐瞻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见那边好些的脚步声过来了。兄弟俩都转过头去看,见过来的是道观的道士们,几个年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