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萃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在门口将身上掸了半天,屋里头总有一股呛人的味道,好像也到处都是灰尘,叫她总觉着裙子上沾了灰。
掸够了,这才往回走,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文珊叫她去求求堂少爷,这让鸣萃想到了,这是一个能接近堂少爷的好机会,好借口,自己为姐妹求情,也不多说什么,如果看堂少爷的样子不想管,或者可能也知道这件事,厌烦文珊,那自己就不
多说什么。
最重要的,这是个接近堂少爷的好借口。别看鸣萃也是服侍袁超的,可想要接近少爷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二院这边的丫鬟就有三四个,再加上婆子也在这边,人就更多了,平常都有七八个人,因为不是内院服侍的,值夜也就是看二院门
的一个婆子而已,所以,白天这七八个人全都在。就算是这个事那个事的,可大部分时间还都是有人的。再加上袁超少爷以前上午学文,下午学武,学武的又是跟竹风少爷、袁蜀、袁珩少爷一块儿,所以下午之后基本上就是去哪儿玩去了,回来基本
上都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现在因为跟着那边齐五爷学做生意,倒是不专门学武了,但生意似乎还挺忙的,一天到晚的都不着家。
晚饭时候还都是丫鬟们回来的时候,丫鬟婆子都在一块儿,谁想要做点什么,还真的没机会。何况天黑了之后,内院的小厮们走来走去的,丫鬟们若是在那边晃,被人看见了可能要说闲话。鸣萃既然想给堂少爷当通房丫鬟,这一点就要注意,要是被人说了和哪个小厮不清不白的,然后又去攀
少爷,那可真是找死呢,夫人那边岂能答应。
所以鸣萃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近袁超身边,就算是有那么一两次,也未必是单独一个人。
从文珊这边出来,鸣萃回到了房院这边,故意弄得眼圈红红的,有一块儿的丫鬟见了询问,就悄悄说自己去看过了文珊。
丫鬟们一听,就都不愿意牵扯,于是噢噢两句就走开了。
鸣萃这样也是为了提前让人知道,她为了文珊的事情伤心呢,等一会儿去了堂少爷那边,万一提前被人看见了,就先说明白,免得被人疑心。事情成功了便罢,若是不成功也有个借口谎话编过去。
等到了天黑,鸣萃听见院里的小厮们走动的勤起来了,端水端茶的,就知道少爷回来了,她就换了一件自己最满意的衣裳,来到了内院。
袁超正巧也准备洗澡,如今天热了,他在外面跑一天基本上都是一身汗,回来第一件事就就是先洗澡。
小厮去提水,听见另一个小厮在外面叫:“谁呀?黑灯瞎火的怎么也不提个灯笼?”
然后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二院的鸣萃,就从二院过来,两三步的路还提什么灯笼啊。”
“鸣萃啊……这么晚了你进来干什么?”小厮询问。
鸣萃声音就小了很多,不知道和小厮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鸣萃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爷,奴婢是鸣萃。”
袁超道:“什么事?进来吧。”
进来了一个穿着淡绿色牡丹纹齐胸襦裙的丫鬟,夏天了,穿的也少,上面一件雪纺纱对襟小衫,胸脯隐隐的都能看见。
“爷。”那丫鬟进来福身行礼,腰弯的有点低,以至于这一次真的连半圆的胸脯都能看见了。
袁超问:“什么事?”因为看见门口小厮的样子有些古怪,就多看了两眼,发现小厮居然捂着嘴偷笑,眼睛带着些猥亵的打量了一下这丫鬟。
袁超已经十七八岁了,这种事虽然没真做过,不过也知道不少了,何况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明白,只看一下那个下流的表情就知道往哪方面想了。
于是注意了一下,这个丫鬟穿的是有点……古怪,和寻常的穿戴不是很一样,何况如此的晚上了,来主子爷的房里穿成这样……丫鬟们有什么想法,袁超也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傻,这种事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能反应过来。只是一方面他玩心比较大,更感兴趣的是习武打猎玩耍,现在学着做生意了,又一门心思钻研这个,另一
方面还是年纪不大,没有经过这种事,没尝过好处自然不知道,也就不想,所以对这方面还没有特别注意。鸣萃低着头,当然没看见主子爷和小厮怪怪的表情,但她是冲着这个来的,所以尽量的将自己的身体放低,声音虽然悲戚但是努力的清脆悦耳:“爷,奴婢也不知道该什么说……奴婢今天去看了文珊,
她……好歹奴婢跟她一块儿进的府,奴婢不去看她,这心里也不安……”
说着悲悲戚戚的,快哭出来了。
袁超却听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谁是文珊?你看她还来跟爷说什么?”
鸣萃这才抬起头看了袁超一眼,她来之前精心装扮过,眼睑上擦的淡粉红影儿,远看就像是真的眼圈红了一样,再配上白生生的脸蛋儿,就更显得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动人。
这会儿便用这双动人的眼睛撩着袁超,声音依然是悲戚中带着轻微的颤抖:“文珊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这一次跟小姐去看了竹风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就……惹怒了小姐。”
说着她忙道:“奴婢只是去看看她,好歹她和奴婢是一块儿进府的。”
袁超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竹风被烫了他知道,妹妹红宜去看望了竹风,他也知道,但是不知道妹妹的大丫鬟怎么惹怒了妹妹。
莫名其妙就有点不耐烦,道:“你去看她就看她,爷又没说不行。你到底想禀报什么赶紧说,爷没空听你啰嗦。”因为语气很不耐烦,鸣萃心中顿时大惊,也紧张的很,并且听出来了堂少爷是什么都不知道,吓得忙跪下了:“爷,奴婢不敢隐瞒。文珊是因为在齐府打听了竹风少爷通房丫鬟的事,所以惹怒了小姐,要赶她出府,奴婢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