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
温竹青来到花厅这边的时候,没见到崔氏,估计在忙,倒是先看见简氏老远的过来。
“三嫂”她刚叫了一句。
简氏那急急火火的性子,急匆匆过来伸手把她的手一拉,就往正厅的榻上坐下了,道:“是不是庞玉燕来了?你怎么说的,把她赶走了?”
温竹青还挺意外的,道:“三嫂怎么知道的?”
“哎呦,说起来话长,我来了就找你,见到你的丫鬟询问,丫鬟说你将庞玉燕叫到了角门那边,我估计你会呵斥她应该没让她进府吧?”
温竹青点头:“确实没有,确实也是叫到角门呵斥的,叫她以后不准登门了怎么,三嫂是有什么牵扯?”“我能有什么牵扯,还不是你三哥。”简氏说着拍了一下腿:“一块儿来的那个瓷器商人,还是跟你三哥认识的,一开始也是你三哥说的,叫他来找你二哥,咱家二房这
边的瓷器生意你二哥在掌着他是全然没想到那商人居然和庞家有生意来往,今天来还带着庞玉燕,我听说了,急忙就过来了。”
温竹青恍然了,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那个瓷器商人是正经想谈生意的?”简氏点头:“照理是该正经谈生意,三爷之前也一直这样认为,可他居然和庞玉燕牵扯上了所以三爷又觉着不对劲。”说着简氏摇头,头上戴的凤钗穗子被甩的老高
:“横竖不管,你三哥说了,以后不和这个人来往了,多大的生意也不做。”
温竹青疑惑的道:“如果是正经的谈生意”“不不不,问题是庞家现在没生意了。”简氏道:“去年七月半的事,风风雨雨的城里谁不知道?庞家独苗死了,庞老太太和庞玉菲被砍头,牵扯的什么城里但凡长了耳
朵的,谁不会打听?就他们家那样的情况,如今生意人谁还敢跟他们来往?便是见了面都要绕道走呢!”
这位三嫂说话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又着急的不行,温竹青也只能猜着她话里的意思。听了这话恍然了一点:“庞家生意不好做了?”“何止是不好做!”果然简氏重重的点头:“就没人搭理他们了估计除了温家那个老大温朝晖,没人愿意跟庞玉燕合作什么生意。庞家之前在长安城开的那几个铺子,因为庞老太太的事情,一段时间没人管,也是店铺里的伙计、掌柜的合起伙来贪污,坏了账目,几个铺子都给糟践的差不多了,庞玉燕只能把铺子贱卖了,依然是做她
家的老本行,首饰生意。不过不管是进货还是如何的,都不是很顺利,听说还有周转不灵的情况估计是快不行了,苟延残喘而已!”
温竹青听明白了一点,点头道:“那瓷器商人是怎么回事?”简氏就道:“瓷器商人是北边过来了,也是经人介绍跟三爷认识了,说是要走一批瓷器,三爷想着咱家瓷器生意还是二爷熟悉,他自己也不做这个,怕看不明白货被人骗了,因此就将这个人的情况跟二爷说了,二爷的意思,过年期间只想休息,不想谈这些,如果这个人想谈,就今天先过来见见面,意思是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可信的。三爷这就跟这个瓷器商人带了话,说叫他今天过来。谁也没想到,瓷器商人递名帖的时候,还提到了庞玉燕,说带她来谈生意。三爷也是过来了才知道,气的不行去年七
月半,庞家跟你们这房的事情,城里人谁不知道?这个瓷器商人分明是特意的。”
温竹青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其实庞玉燕去找齐瞻说那些疯话,家里其他的人是不知道的。不过只凭着去年七月半,寺庙中庞玉菲的所作所为,齐家就已经有理由厌烦痛恨庞家所有人,并且表明
了不和他们来往的态度。
庞玉燕用这种手段叫人领她来府里,这叫简氏觉着是利用了三爷齐铎,所以气的不行。温竹青便道:“没事,三嫂不用生气,我就没让庞玉燕进门,直接叫到角门训了一顿,说明白了,今后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再要是不知道畏惧还来
我或者五爷面前晃,绝不客气。”“正该如此!”简氏说着撇嘴道:“你说天底下怎么就有庞玉燕这么脸皮厚的?出了那么多的事,之前还死皮白赖的跟你做对头生意,这会儿又能涎着脸来府上借助咱们
的人脉来给她自己趟路!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竹青笑了道:“生意人嘛,有些是这样的。”
简氏又道:“你三哥介绍的那个瓷器商人”温竹青想了想道:“这个人领着庞玉燕来,可见跟庞玉燕必然是有什么联系,五爷是知道的,必然会对他格外留心一下,如果真的是无心的,完全无关的人只是因为谈了生意,所以被庞玉燕利用了,便看看他要说的生意是什么,公事公办,按照正常生意来。如果是真的跟庞家有什么牵连,那自然是敬而远之吧。放心,一个陌生人而已
,不是问题。”
简氏听了这才放心了点,点头道:“你和五弟都是心宽的人,也从不疑心兄弟姊妹们什么,这事要是摊到了三房院那几位头上,怕是三爷要好一顿的解释呢。”
这两年因为六奶奶的事情,简氏似乎和三房那边的处的不是很愉快。关于这事温竹青和崔氏很默契的选择了不多问,毕竟两边都是亲眷,虽然三房确实问题不少,不过她们也不好全然的总站在三房的对立面指责他们,更何况三房这几
年出的事情不少,桩桩件件都不那么叫人舒心,每一次都要叫齐老爷,或者齐瞻、齐麓的过去把兄弟骂一顿。
作为妯娌的崔氏和温竹青就不去搀和了这些了。简氏又道:“庞玉燕也是奇怪,她孝期过了吗?孝期没过怎么就敢服孝着来别人府上做客?真真是一点礼数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