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梁铜也就明白了,点头道:“行,那小的就好好的布置布置,将幕后的人引出来。”
齐瞻道:“不用还惦记济南的丝绸生意,即便是耽误了也没关系。”
梁铜答应着。
在洛阳住了一晚,第二天大家继续出发,依然是走陆路。二千两银子,分成三百两,每个人的马匹上带两个小箱子,银子装在里面,然后用布塞上缝隙,严严实实的。这样即便是马匹跑动起来,也不会发出声响。而且每个人这样分开带着,箱子就非常
可以藏在放在马匹上的兜搭下面,兜搭稍微破旧一下,便根本看不出来这批人带着巨款。
这都是做生意人的常识。
但是,这些可以骗的过经过的行路人,却没办法骗专门跟着自己的人,甚至于是从咸阳就跟着的,知根知底的人。
出了洛阳,依然是继续往东,出乎意料之外的,几个人放弃了走官道,走上了一条林荫小道,然后慢慢的,上了山路。
一般出门做生意的人,出门在外最主要的还是安全,所以有官道的时候基本都走官道,毕竟人多,不会出什么事。
除非是没有官道,没办法了才会去走小路,甚至山路,山路是最危险的,因为有些山上有土匪劫道的。
齐瞻他们放着好好的一段官道不走,却去走山路,这实在是让人意外。且这条山路分道了,前面好几个岔路,不跟着就不知道前面怎么走了,甚至于去了码头换了水路都有可能。
弃了官道上山路,分明就是要走别的路,而不是一开始认为的,一直顺着官道走下去。官道虽然好,但路途远,比一些小路远了五天以上的距离。
看样子是着急这笔生意?
山路走了半天,就在山上堆石头生火做饭。
小厮们生火烧水做饭,护卫们围着齐瞻在那边似乎是商量怎么走,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图,指指点点的。
老远,两个人藏在树后面,伸头看着这边,轻声的说着:“还是要赶紧折回去禀报,叫咱主爷知道他们突然改道了。”
“怎么回去?只有咱们俩人,主爷现在是在前面那个地方等着不知道啊我觉着还是先弄明白他们是要走那条路,再去禀报。而且说不定从前面就下山了呢,不会折回去,少走一些路。”
另一个想了想,道:“也是。但如果改走水路了呢?”
“改走水路就只能到了济南府在动手了万无一失,主爷不是也说过了,要万无一失才行。咱们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改道。”另一个就道:“改道是因为这条路近啊,从这边抄上去,下山直接到夹前道,绕过了两个城呢,足少了两天半的路程。如果不下山,继续走山路,多走半天,官道就绕过去了大约一千里地,也是一天半
的路程。山上走一天,山下就是四天的路程。这座山上的路一直都是抄小路的捷径,很多人都选走这条小路,所以走的人也多,不带货的基本都走这条路,也没土匪强盗,又无猛兽,比较安全。”
这个说话的就有些惊讶:“你倒是熟?”
另一个点头:“以前也是跑生意的,这条路也走了好几回了。”
这个就道:“那还是需要跟着走,看他们到底怎么走,从哪条岔路下山。”顿了顿道:“如果改走水路,那是真没办法了,只能跟着换船,到了济南府再说。”
另一个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低声道:“改走水路,说不定遇上真的水贼,这条水路上已经有劫财的,水路上的强盗,那才真的是又要钱又要命!”
“也有可能走运河,那样就安稳了。”
这个想了想摇头:“他们走小路为的是加快速度,如果走水路本就慢,再走运河,这会儿正好是往京城运粮船的时间,那不更慢了?他们这样折腾是什么意思?完全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前面说话的点点头道:“这倒也是。”过了一会儿轻声道:“其实在山上动手最好如果早知道他们会弃官道走小路,就在这里埋伏多好?直接脸一蒙,十几个人过来一围,估计他们就得吓尿了裤子!银子拿到手转身就走,谁能知道是谁
?”
“抢?他敢吗?”另一个哼了一声:“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干,一点胆子都没有,还惦记人家的银子”
“嘘。”前面那个笑了,道:“还是别说这话了。咱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家怎么样跟咱们没关系我还见过更怂的主顾呢,那不最后也”
之前说话的也觉着说错了话,停顿了一会儿,又转了口风。“是啊,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当然比在官道上或者镇上村上的动手强多了。不过他们也是临时起意。原本的路线是一直都走官道的。”之前说话的那个轻声道:“而且没听说这桩生意有着急的地方不
是说他们自己本家爷的门路,人家就专门给这位爷留的?不存在别别人抢去的可能,那么就没有赶时间的可能,生意人,走路的时候谁不是稳妥为上?”
“就是啊,不过可能还是着急吧,急着拿下济南的生意去海边?”
这两人对齐瞻的行程真是清楚的很。“应该差不多。到底海边的生意更大,一条船估计上万两银子的货吧?出海一趟,回来就变成了两三万两银子”说的这个人仿佛看到了一条装满了金银的船,不由的吸了吸口水,压低声音道:“那还
不如豁出命去,抢一条船算了!一次成功了,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另一个就道:“你知道什么呀你当没有抢船的?也有!那都叫海盗了,那得懂驾船,抢也是在海上抢,你行吗?不是说豁出去就行了就你一个北方人,到了船上七荤八素的,站都站不稳,还抢别人?何况抢船那才是大学问,得知道水性,什么水窝都能看得出来,掉水里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