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晖道:“算出来什么,写一下给儿子这边送一份。”
温二太太答应着,一顿马上问道:“对了,香月出嫁,你要不要和她说一下日子,还有,她自己是知道,她早就和长安城的曹家定了亲的,现在换了陈仓县的何家,她还不知道呢吧?”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温朝晖眼睛都睁大了:“知道了必然是又哭又闹,谁有时间去哄她?更要是出嫁的时候不上轿子怎么办?闹出什么大事怎么办?”
温二太太有点想不到,吃惊的道:“不跟她说吗?那她……成亲那天……”
“成亲那天盖头一盖,她知道轿子把她抬到哪里去?曹家何家她都没去过,也没见过定亲的人,成亲当天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到时候自然有何肖宇去跟她解释。”
说到这里温朝晖冷笑了一声:“香月要是聪明的,就不该闹,若是那时候再闹,她就只有投井一条路了。”
温二太太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还是温朝晖头一次在母亲面前露出如此的狠毒之相。
温二太太还是赶紧的点点头,道:“那我……去点算了。”急匆匆的去了。
温朝晖在这边想了一会儿,冷笑。翌日,他去了一趟陈仓县找何肖宇,只说温家现在要分家,自己昨天还不知道,因为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商量的,昨晚上才知道的,一想,如果忙分家的事情,自然就耽误了成亲的事情,现在反倒是没
办法,倒是要更快一下才行。
何家那边一听,当然更赞同了。原本就是他们希望早点成亲的。
温家的情况他们清楚,温香月是什么境况其实何肖宇心里也明白,所以温家要二十日成亲,何肖宇并没有怀疑其他的什么,知道这是温家为了分家在做准备,所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
而温香月知道出嫁的日期,已经是到了十八日这天了。
当然惊得目瞪口呆的,爹娘已经死了,亲哥哥不在,留个庶弟那么小,自然没法给她做主,温香月着实的大哭了一场。
只是哭也没用,转天便有人来收拾东西,二十日一早起来梳妆打扮,盖了盖头,就匆匆的出嫁了。
可怜她还不知道,自己连夫婿都是被换了的。
何肖宇什么都知道,唯独不知道温香月其实是先被聘给了曹家的,所以,第二天起来,温香月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何家是如何的情况,温朝晖是不管的,他忙得都不行了,府里正在为了分家的事情闹呢。
温二太太却听说温香雪在自己屋里闹起来了,哭着要上吊抹脖子的,丫鬟婆子吓得不行,只能赶紧来给温二太太禀报。
温二太太真真是恨铁不成钢的,却又没办法,只能急匆匆的过来。
还没进屋就听见温香雪放声大哭的叫着:“你们都走开!走!一个个的没良心,全都是不顾着我!我还有什么活头……”
温二太太一听这话,直觉着是说的自己这个母亲,还有温朝晖那个哥哥,而不是这些不相干的丫鬟们,这一下怒气先冲了上来,一掀帘子进去了。
屋里头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瓷器,温香雪躺在榻上哭,地上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也不敢收拾。一看见那些碎瓷器,温二太太又是气往上冲。如今府里头这些用的茶碗彩蝶,能成套的都不错了,她还是因为管着家务,这才有了点权限,将好的一套套的茶具留在了女儿这边,想不到竟然被她如此
的糟蹋!
“二太太!”早有丫鬟看见了她,忙磕头叫着。
温香雪听见了,刚哭着扭头过来看,想不到就看见温二太太已经冲到了榻前,而且是怒气冲冲的!温香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领子已经叫温二太太抓住了,脸上便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
温香雪都傻了,呆了呆才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生疼,于是更加放声大哭起来。
“你给我收声!再敢哭一声试试!”温二太太怒叫。
但是温香雪根本没收声,哭的声音简直快要把屋顶都给掀了。于是温二太太狠狠的又是一耳光!
温香雪被打的整个人都往旁边栽了一下,简直惊呆了!这一下真的不敢哭了。
那些丫鬟哪里敢劝,也就是两三个得脸的婆子慌忙的上前来,吓得乱颤着道:“天爷,二太太您消消气,消消气吧,姑娘娇贵,哪儿经得住……”
“二太太您千万别动气,千万别动气,姑娘哪儿不对您说她就是了,哪儿用得着这样……”
两个赶紧的拥住了温香雪,低声的劝着,让她千万别嚎了,别嚎了,再嚎还得挨打。
两耳光已经把温香雪打的再也不敢嚎了,气滞哽咽的看着温二太太,惊恐至极。温二太太气的坐在了床边,指着她怒道:“你闹什么?如今家里头这样子,还禁得住闹吗?你哥哥还有为娘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担了多大的干系!你怎么还有脸闹?你再闹,再闹你就去替香月死!
你替她去跳井!”
温香雪吓呆了。而且她闹真的就是因为温香月出嫁了,而她还留在家里。她比温香月大,妹妹都嫁人了,姐姐却还没嫁,她觉着外面肯定有难听的话传出去了,自己今后想要再嫁人,真的很难了。而且温二太太和温朝晖盘算的事情并没有跟她说,所以她就这母亲和哥哥都不管她,她只能闹一闹,才能让母亲知道她的想法。温香月嫁的是谁,府里头好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就连温香雪也是糊里糊
涂的,她是闺秀,没出去询问,还以为温香月是嫁给了长安城的曹家。
就是定亲的那一家。温香雪心里如何能平衡?她必须要让母亲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的不满。温二太太确实是知道,一听见温香雪闹起来了,就马上知道了。气的简直吐血,指着温香雪乱颤着骂:“不懂事的东西,脑子里头都是浆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