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听了摇头道:“不可能,必然是没打听出来真实的身份,庞家来过得都是女……”
齐瞻在旁边咳嗽,温竹青转头看他。齐瞻凑近了点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庞家那个病秧子来过一次。”看温竹青吃惊的睁大眼睛,他便轻声道:“不是说过,庞玉燕和庞玉菲在争夺庞家的管事大权吗?如今可能是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
步,庞玉菲如今是不隐瞒自己女子的身份了,且关键场合都把她的三哥拉了出来,为她当后盾。”
“什么时候来的?”温竹青小声问道。
齐瞻很轻声的道:“就是咱们为咸阳城筹集修建地下水道的那一次,第二次拍卖会。”
温竹青吃了一惊低声道:“这不是……不久之前?”
齐瞻点头:“是不久之前啊,没两个月。”
温竹青真是无语,便问素月:“那个庞家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多大年纪?身体好不好?”
素月就道:“是个二十岁上下的,身子不大好,总听见咳嗽,能感觉出来还忍着……”
温竹青更讪然,转头去看齐瞻。齐瞻知道她想说什么,病的都快死了,居然还色心不死……
其实齐瞻也想说这个话,而且最讨厌的是,和庞家的关系很紧张,这件丢人的事怎么去和庞家说?怎么警告她们,叫她们的那个病秧子今后老实点?
齐瞻要头。
温竹青就道:“除了这几个人,还有其他的吗?”
素月哭着摇头:“没有了……”
温竹青又详细问了问她们平常是怎么做的,主要是听一下这里面还有没有别人的事,但凡是跟着简氏有关系的,自然是绝对不能留了。
她和齐瞻在这边还在询问着,小厮在外面禀报了一声,有婆子进来请齐瞻出去,齐瞻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温竹青看着他,他道:“董小二已经招了。付管家因着和大张媳妇有奸情,付管家的老婆很生气,便跟自己的弟弟商量,晚上给付管家吃了一种有毒的野菜,把他给毒死了。原本是想栽赃给大张的,大张被拿到官府,董小二又对那大张媳妇起了心,晚上去跟她密会通奸,谁知道不小心将毒死付管家的事情又跟大张媳妇说了,那媳妇子却又想让她丈夫回来,于是趁着董小二睡熟了,
想去官府禀报,结果被董小二查觉,给掐死了。”
温竹青半天都说不出来话,过了好久才道:“这都什么破事啊……”
齐瞻道:“挺好的,官府查出来了,性付的婆子和董小二这两个混账也不用咱们处置了,无须脏了手,叫官府处理好了。”
温竹青道:“彻底查问清楚了?”
齐瞻过来坐下:“当然,这个案子挺长时间了,人家官府查了好几天了,那个付婆子是关了有十来天了,估计早对她动刑了。如果不是董小二是她弟弟,说不定早招了。”
温竹青想了想,对地下跪的人道:“跟这件事有牵扯的,全都撵出去。来人,立马办。”顿时屋里屋外的就哭了起来,莫妈妈在屋里,卓妈妈在外面,带着人将素月、吴北家的全都拖了出去,刚刚素月还交代了几个人,这几个下人也有察觉了,或者找素月要好处,或者找董小二要好处,
横竖贪了便宜的,一个不留的全撵了。因为这件事查的彻底,结果牵连出来了好些事,无非就是吃酒赌钱,强买强卖的,温竹青也是发了狠,只要是发现的问题,按照错处的严重程度,或轻或重的全都处罚了,最严重的是打板子之后撵出
去,或者直接撵出去,还有罚月钱的,贬职位的,好位置贬到了厨房洗衣房等等跟这些地方的。
整个东府就像是翻了天一样,所有人都在这边战战兢兢的候着,生恐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东府这边本就是交给了自己管着,但是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温竹青心里很生气,正好今天这事不小,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不但是自己交代自己做了什么,也互相的揭发。好在虽然问题不少,但其实都是一些常有的管不住的小问题。素月、大张媳妇她们闹出来的这一桩,也就独独的这一桩而已,其他的小偷小摸的都很少,毕竟府里头的规矩是很严的,东西的摆放经手
都要好几个人,想偷东西没有那么容易的。
忙到了酉时许,天都快黑了,还没处置完,且看着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完毕的,因此叫这边的人都散了。
走之前跟大家道:“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个人都有什么问题,该禀报的赶紧禀报,主动禀报的还能宽大处理,但若是被查出来,那就对不起,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边的下人婆子们都战战兢兢的答应:“是。”
温竹青这才和齐瞻起身,回到了西府自己这边。
一路上因为身后跟的人多,两人也没有商量什么,等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温竹青叫丫鬟们都出去,这才问齐瞻:“庞家的那位的事情……”齐瞻无语的摇头:“别说你,我都还在这纳闷呢……病的都快死了,色心倒是不死。我也在想怎么处理呢,跟庞家去说?问题是庞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他们家拿咱们当仇人,咱们为这事去找她们,她们
说不定反咬一口,说咱们家的丫鬟勾引他们家的病秧子少爷……我找她们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开,但是叫他们自家管束自家的人,可庞家能管束?”
温竹青点头,她也是考虑到了这个。而且她有种感觉,那位庞玉燕对齐瞻似乎不是那么单纯的,温竹青就不愿意让齐瞻去接近她。想了想道:“暂时先不说吧,其他家的人,肯定知道咱们的意思,会管束自家的爷,可庞家……真的很有可
能反咬一口,谁脸上都不好看,或者就是这样,以后那个病秧子再来,不让他进来就是了。”齐瞻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一次堵在外面不让他进府,别人不知道,那个病秧子自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他还有脸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