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岳管家送回来了泾阳田庄里的一些东西,因为打官司出了不少的银子,银钱只拿回来了几千两,年货倒是备的不少。送到前院齐老爷那边,齐老爷还特别称赞了两句,让岳管家明年好好的干。
齐瞻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搭在桌子边上,桌上还放着一杯茶。齐麓倚在榻上,同样没什么正规正矩的样,懒洋洋地喝茶,一会儿看看齐瞻,好笑的道:“你把你那咧到腮边的嘴赶紧闭上!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过就是圆了房而已,跟半辈子没沾过女人一样
”
说到这里一顿,又道:“不对,你还真的是没沾过女人。”说着横了齐瞻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齐瞻也不以为怪,喝了口茶美滋滋的发出很响的一声吸溜。
“二哥,大半年的你都在长安忙什么?嫂子都扔在这边不管?”齐瞻说着将茶杯放下:“生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齐麓一听问的是这个事,面色稍微的正了正道:“我正想找你说说呢。陪都皇宫里一直用的都是咱们茗齐香的香料,今年四月的时候,皇宫里出了一桩命案,一个前朝的婕妤死了,非说是香熏死的,还
是咱们的香,我差点叫长安府衙给抓牢里去!”
齐瞻一下就将腿放了下来,坐直了看着齐麓,严肃了很多:“有这样的事?”
齐麓点头:“可不就是有!我告诉你,那离奇的经过,真真也是说书的人都想不出来。我要不是亲身经历的,谁要是告诉我有这样的事情,我保管不信。”
“到底是如何的?”齐瞻追问。
正问着一个丫鬟进来换茶,齐麓就暂时没说。
那丫鬟给齐瞻换了茶,瞥了齐瞻一眼红着脸低头出去了,连这边齐麓的茶叶都没给换。齐麓吸了口凉气叫:“嘿!我说”
才说了两个字,想来那丫鬟一出去这才想起来,慌慌张张的忙又跑了进来,一看见齐麓正直勾勾盯着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的,低着头过来忙给齐麓把茶也换了,这才红着脸出去了。
齐瞻原本还在一直琢磨正说得这事,却也被这丫鬟的举动引得特别看了看,疑惑的道:“干什么?”
齐麓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这丫鬟真真的也是”摇头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什么呀?”齐瞻纳闷。
齐麓笑道:“原本是我说得,叫你嫂子给你踅摸一个屋里人,省的那么大岁数了还耗着,别给耗出毛病来”
齐瞻噗的笑喷了:“你才耗出毛病呢!”齐麓好笑:“我媳妇姨娘通房的齐齐备备的,能耗着了我?”又接着道:“你嫂子就是瞧中刚刚那丫鬟了,原本是想给你的,没想到你倒是和弟妹圆房了谁知道又被那丫鬟得知了消息,想不到倒是个
多情的,现在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齐瞻已经笑着一个劲的摇手:“不要折腾了,千万别折腾了,我们夫妻俩现在好得很,屋里不要人。”
齐麓好笑:“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啊?”
齐瞻点头:“以后也不要,我媳妇已经跟我说了,不准我纳妾。我想想也是,横在我和媳妇中间插个人,这不是自己找难受?”
齐麓听得眉头挑的半天高,惊讶的道:“你小子说的什么呀什么中间插个人,你,哪儿来的论调?”齐瞻将才换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放下了,不满意:“这茶还不如刚刚那凉茶呢。”这才回答齐麓的话:“我媳妇说的,我想想也有道理算了,我估计你也不会明白,二嫂本来就是那大家闺
秀,贤良淑德的”
齐麓真的是不明白,纳闷的瞅着他半天,也不知道该劝好还是不劝好,或者劝的话怎么劝?人家夫妻才圆房,自己倒好像从中生分人家似得。
摆手笑道:“我现在不和你说。你就嘴硬吧,只等你媳妇有喜了,我看你能不能撑得住。”
齐瞻揉揉鼻子,并不管那些,道:“行了不说这些闲话了,赶紧接着刚刚的话,说陪都皇宫里死人的事,死的婕妤是谁?”
齐麓这才将详细的经过说了。
能有福气住在陪都皇宫里的,基本上都是妃或者嫔,而嫔位之下的,已经没资格住这里了,先皇驾崩了之后,基本全都是赐出家为尼。
陪都皇宫里独独有一位先朝的婕妤,叫良玉,良玉原本是苏太嫔身边的一个宫女,还是先朝的时候,一次皇上去苏太嫔那边就寝,想不到遇上了苏太嫔不舒服的日子,这苏太嫔就叫出来良玉来侍寝。
能让她觉着可以服侍皇上的人,自然是娇艳美貌的很,苏太嫔打的主意也很简单,良玉即便是侍寝了,也是自己的宫女,能帮着自己笼络皇上,皇上自然能多来自己这边。
也确实是,良玉甚得皇上的喜爱,因为她皇上都多来苏太嫔这边几趟,没过多久就封了婕妤。
良玉也知道她依靠的是苏太嫔,若是离开了苏太嫔她可能和宫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很快就是失宠,因此也从没想过请皇上单独赐自己宫殿居住,就一直住在苏太嫔这边。
苏太嫔和她基本上是互相协助的关系,但当然的,良玉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比苏太嫔低,因此一直都是她服侍苏太嫔的情况。
先皇去世了之后,苏太嫔被请到陪读皇宫这边居住,而良玉因为服侍她有功,苏太嫔求了现在的皇上,皇上才答应了允许良玉过来继续服侍她。
就这样皇宫里有这么一位婕妤。
而就是这个良玉,无缘无故的一天早上就死了。现场什么痕迹也没有,她平常里也没有什么病症,前一天还在苏太嫔那边陪着聊天说话,瞧着好好的。于是长安的府衙进宫去查案子,结果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查了几天居然说晚上屋里点的香有问题,怀疑是香毒死的人,这才将齐麓叫了去,严加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