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们闲聊了大半天,快走了的时候,简氏才跟温竹青说了个消息:“五弟妹,你还不知道吧?永定伯府的老太太昨晚上死了。”
温竹青一点都没有想到,着实吃了一惊的看她:“死了?!怎么回事?”简氏摇头:“死在他们自家,谁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早上的时候来了我们府报丧……其实我们长房跟伯府能有什么关系?以前不认识也不走动的,三爷说的,估计他们来报丧,其实是想让我们把话带
给县主和驸马爷……你这边是喜事,他们怎么能这时候来府上报丧?那不是触霉头吗?但若是不说一声……”
说到这里她停顿住了。
温竹青点头明白了。
简氏看了看吉氏,还是说完了:“我自己估摸,他们如今也不敢怠慢你和五弟了,所以家里出了白事是必须说一声的,因此用的如此拐弯抹角的办法。”
吉氏就道:“你三嫂估摸的是对的,应该就是这个缘故。”
温竹青也是这样想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巧,自己昨天白天封了县主,晚上那位跟着自己一直作对,差点让自己给她的下人跪下磕头的伯府老太太就死了,这个可真的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前面齐瞻送走了所有的人回来了,妯娌们便也起身告辞,温竹青留她们吃饭,全都说不了。
温竹青让莫平谷雨她们都去吃晚饭洗澡休息,这边将茯苓和子苓叫来,让她们多带着新来的谷雨她们在院里转转,熟悉一下地方。
过去看了看朗哥儿他们,巧了三个孩子都在睡觉,温竹青就回来了,齐瞻在东府虽然没出去,但是见了不少人,热的出了一身汗,便洗了个澡。
厨房端来了晚饭,夫妻俩这会儿才总算有时间单独说说话了。
尚哥儿坐在小炕桌的里面,前面摆着一个小碗一个小勺,自己舀着吃。温竹青先问齐瞻:“永定伯府那位老太太死了,你可知道怎么回事?”齐瞻倒是知道,点头。听她询问,知道她只知道死了,但并不知道具体的,便道:“说是之前的小中风已经不好了,白天哪个丫鬟打碎了什么东西,结果把老太太惹怒了,一气把自己给气死了。不过我
怀疑是听了你封了县主的事,才气死的。”齐瞻说到这里看着她道:“你想想,那老太太的脾气多暴躁?而且憋着劲跟咱们过不去,之前就一直琢磨怎么整你,还是因为小中风了之后才消停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必然也没少寻思。没想到突然来
了这么一个消息,咱们自己都觉着突然,你想想她能不觉着突然?对她来说还是……说噩耗都不过分吧?然后把她自己气死了,也不意外。”
温竹青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主要是太巧了……”顿了顿,看见自己面前的一盘糟鹅掌鸭信,这是齐瞻爱吃的菜,便换到了他的面前,问道:“你去不去奔丧?”齐瞻想了想,道:“去吧,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跟这个伯府必然是不会没关系,尤其是你成了县主,以后走动的侯爵的会多起来,人家家里举丧,不去这可是真得罪人的事。而且,即便是不说这些,
只说之前父亲大寿的时候,人家来了,还送了礼,那他们家的白事,咱们这边也应该备礼。来而不往非礼也。”齐瞻一直都是生意人的想法,和气生财。当然,别惹到他,惹到了他绝对不客气。现在老太太已经死了,说起来永定伯府的其他人对他一直都还算是客气,因此,在他看来,不要主动做失礼的事情,
去奔个丧送个丧礼,就算是人情来往这也是应该的。
温竹青当然也是这个想法,点头道:“好,那就去看看……什么时候举丧?”
“自然是明天。”齐瞻道。
这事就说定了,温竹青这才问,今天东府那边都来了谁?
齐瞻耸肩笑道:“能来的都来了,大伯父和三叔,所有的哥哥弟弟们,城外别支的亲戚们。陈轩、汤大人,衙门里的所有能有官职的大人们,袁伟……等等。”
温竹青听得都摇头:“说的什么?”“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恭喜的话,然后询问怎么这么大的事情自家人都不事先说一声什么什么的。袁伟倒说,这一下身份差距太大什么的,我叫他千万千万别乱想,两对弟弟妹妹的婚事都定了,且互相
都是情投意合的,千万别做拆散他们的事情。”
齐瞻说到这里笑:“袁伟说,袁夫人原本今天应该过来的,但是知道县主今天肯定很忙,她就往后排排。”
听到这里温竹青已经不赞同的摇头了。齐瞻笑着继续道:“我也说他了,叫他们夫妻千万不要因为这个疏远了。身份什么的,都是给外人看的,如今齐家和他袁家已经是亲家了,是自己人,无须如此的看重这些……劝了劝,你放心,袁伟也
不是死板的人。”
温竹青这才点头,又道:“不过袁伟才辞官……要是早知道,不辞官就好了。”齐瞻一听忙道:“这话还真的聊到了。”说到这里将碗里最后的一点饭刨进嘴里,嚼着咽了,才道:“袁伟对官场了解,说幸好他年前辞了官,不然如果有了这层关系,他真的走不了了,这个官还得一直
当下去。但真要是到了那时候,必然会被卷进一些侯爵们之间的事情中去。”
温竹青听了皱眉:“那我现在不是也有这个危险?”齐瞻道:“袁伟的意思,皇后认你为义女,看中的就是你身不在朝堂中甚至跟朝堂上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干净净没有牵扯,长安和咸阳两地修建地下水道这不是小事,可以说是百年基业,这是给太子挣名声的事。认你做义女,封你为县主,你和我本身跟勋贵侯爵们没有来往,不牵扯什么事,那么以后也可以不去牵扯……明白没?只有这个身份就是了,但做的还是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