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的情绪也不高,过了一会儿就脸上露出了疲色,而正好这个时候宫女禀报,襄阳侯夫人带着二姑娘求见。
皇后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看太子一眼。
太子笑了笑道:“母后还是见见吧,不给她将话说明白,她是不会死心的。七弟那边虽然说还空悬着一个侧妃之位,可怎么也轮不到她。”
皇后微微的一惊,看着他道:“你这话说的”
太子笑了道:“妹妹和妹夫也不是外人,这些人的心思还用得着猜吗?之前徐大人那边就是好些话没说明白,弄得也不是很好,谁心里不舒服谁心里知道。”
皇后脸色微微的有点不好看,顿了顿点头:“传进来吧。”
温竹青就看了看齐瞻,夫妻俩起身准备告辞。不过不等他们说话,太子已经笑着道:“这话我也不好在跟前听着,母后,儿子也就先告辞了。正好,有些东西给妹妹和妹夫。”
皇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三人从皇后这边出来,才走到门口便看见进来了母女两个人,那两人一见太子便急忙的上前磕头行礼,口称:“臣妇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请起。”
母女俩起来,又赶紧的重新给温竹青和齐瞻跪下:“臣妇臣女拜见县公主殿下,拜见驸马爷。”
温竹青让她们起来,也没多说什么便走了,太子倒是将那个叶二姑娘盯着看了一眼,面无什么表情。
出来了温竹青问道:“太子,沈御医和安宜的情况如何?你的伤口今天是要拆线的,是在这里还是过去那边?”太子道:“就在这边吧,今天我不过那边去了。安宜已经交给了侍卫们,需要审问一些东西出来,她的情况你就不用管了,应该是死不了。沈御医应该也没什么事,今早上的时候便醒了,他自己说他自
己没有问题,你过不过去都没关系的。”
温竹青点点头。太子看了看跟在后面走着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齐瞻,突然好笑:“妹夫,你成天就这样陪着妹妹,不管其他的,也不管生意了?本宫听人说,你府门口等着找你的人每天都排道胡同口,你倒真放的下
心?”
齐瞻笑道:“生意也没什么重要的,就算是我不管,天也不会塌下来,就算是榻下来了,也有高个子的顶着。竹青带着孩子,她一个人必然照顾不过来,我跟着有个照顾才好。”
太子微微的笑,过了一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轻声叹了口气。
到了太子住的房院,进屋之后子苓将药箱子拿了过来,温竹青叫人端来水,洗手带上围裙,手套,拿出来剪刀、镊子和消炎药。太子坐在那边,宫女将衣裳给解开了,温竹青过来查看了一下,伤口愈合的还不错,伤口有点红,这并不是炎症,而是因为受伤这几天,太子并没有避讳晒太阳,他希望伤口尽快的好,而因为受伤的
部位也不是脸上,也不在乎什么留疤不留疤的,所以温竹青也鼓励他多晒太阳。
拆线很简单,剪开了之后,用镊子将线头抽出来就行了。因为伤口已经愈合,所以基本上不会有血,顶多是跟出来一些液体,用沾了消炎水的棉花球擦去就可以了。
太子坐在榻边,看了看自己身前专心致志给自己拆线的温竹青,抬眼又看了看齐瞻,齐瞻正背着手看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
太子又看了看温竹青。
这么近,能看得到她的眼睫毛很长,一双眸子漆黑专注。
“这个消炎药每天两次擦着,现在可以洗澡了,只是稍微注意一下,伤口不要一直泡在水中就可以了。”温竹青将棉球放在了瓷碗中。
她刚一动,太子马上转开了眼睛。
“多谢妹妹,如果不是你在,这些事情还真的是有点麻烦。”太子笑着道。
温竹青也笑了道:“何须这样客气?我本来就是大夫。”
宫女上前来帮着太子整理衣裳,温竹青转身去收拾药箱子,齐瞻也看完了墙上的画。太子起身去里屋,过了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像是账本一样的东西出来,对齐瞻笑道:“生意上的事情,朝廷是不插手的。不过有些情况还是可以和妹夫先说说,府里你二哥是做丝绸生意的,也不知
道想过没有,自己开个丝织厂,买些织机来织布?”
齐瞻心中一动,二哥这次回来还真的说过这话,可见是真的,朝廷真的有这方面的动向。
他当然需要低调一些,不想让太子觉着自己好像能的很什么都预先知道,因此脸上稍微的惊讶:“咸阳开丝织厂?咱们这边无论是桑树还是桑农都跟不上啊。到底不是适合种植桑树的地方。”“桑树也没那么娇贵,主要是丝绸行业已经在江南那边做开了,别的地方好像争不过似得。不过本宫觉着,西北有西北的好,只要桑树种植扩大了,那么自然而然便有人出来养蚕,丝绸业也是可以发展
的。”
说着将账本递给他:“这是这段时间本宫在这边实地查访,比较荒芜的土地,可以改种桑田的。这是誊抄的一份,妹夫,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话都几乎是给他挑明了,齐瞻当然不能再装傻了,如果生意人真的那么傻,还做什么生意啊。
因此笑着接过来,道:“朝廷有这方面的意思?那敢情好啊,我二哥是做丝绸生意的,丝织厂他必然有兴趣。”
太子笑着点头:“江南有苏绣、顾绣,母后一直都耿耿于怀,我们西北没有一门出名的绣艺,但其实这边的绣艺也有自己的特点。既然有顾绣,那说不定会有齐绣,或者温绣?”
说到这里太子笑了:“其实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传甲一方的绣艺,让西北的百姓们有一门能吃饭的手艺。”温竹青笑着道:“太子的意思我们知道了,这也是好事,西北能出丝绸,就必然能出有名的绣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