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新的小厮远远的跟在后面。三个人全都是丝绸长衫,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聚福楼,正好天快黑了,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走到了有些热闹的一处街道,林立着酒楼饭馆,各种招牌,各铺子的小二站在街上招揽客
人。
“客官,来我们这里吃饭吧?我们酒楼可有松江府最好的桂花酿!”
“几位客官,几位客官!这边,这边,我们家有最正宗的桂花鱼!”
齐瞻带着护卫来到了聚福楼。聚福楼一样也是人声鼎沸,看起来生意还很不错,且没有小二在外面招揽客人,似乎就比别的酒楼高级一些。
他们三人进去了,往里走了走,才有小二迎上来笑着道:“几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吃酒?”
齐瞻道:“吃酒,不过爷几个好热闹,就在这一楼吧。”
那小二笑着道:“好咧!几位爷这边请。”招呼到了一个空的桌子处,请他们坐下了,询问要什么。
齐瞻四处的张望,护卫询问有什么菜式,那小二便如数家珍的报了起来。护卫点了几道菜,小二去了。
因为人多,菜上的比较慢,这也正和了齐瞻的意思,他和护卫都注意听着周围的说话,看有没有提到疫症,或者之前那次,在这里吃的生病的事情。
奇怪的很,居然没有一个人议论,吃法的人们仿佛真的是一点不知道,而这个酒楼的小二伙计们也是神情自然,仿佛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真是怪异。
这酒楼到底有什么背景,出了那样的事情,倒是能将消息压得别人一点都不知道?难道,官府和酒楼也有勾结?菜上来了,看样子是绝对没人说的,齐瞻示意一下护卫,叫去外面让小新闹,又低声道:“叫他机灵点,酒楼这里面出去的人要是多了,或者官府来人了,叫他赶紧跑,别被抓住打一顿。还有,闹的时
候不要提主子爷是哪位。”
酒楼看起来古怪的很,齐瞻也多留了心眼。护卫答应着出去了,一会儿进来坐下,才坐下,外面就听见小新的喊声:“这松江府到底是有王法还是没王法的地方?我们家主子爷在聚福楼吃了一顿饭,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样谋害人命的地方,怎
么官府也不查抄啊?你们这些吃饭的人,是不是不要命了啊?还敢在子这里吃饭?”
屋里吃饭的人各说各的,依然是热闹的很,只有一两个听到了,叫同桌的别说话了,仔细听着。
小新扯着嗓子喊着:“这个酒楼是个黑店!你们还敢在这里吃饭?我们家主子爷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命都快没有了,现在还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你们怎么不怕死的?”
又喊:“聚德楼,你这个黑点!你卖的是不是人肉包子?!”
这几声喊完了,酒楼里起码一半的人都听见了,很多人放下筷子听,有些喜欢凑热闹的,干脆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有一个离门口比较近的小二听见了,跑出去指着叫道:“哪来的瞎捣乱的?快滚!”
小新叫道:“就在二十来天前!你敢说没有?中午十几个丝绸商人在你们这儿吃了顿饭,回去了就全病了,上吐下泻,死去活来的!现在还有好些病着呢,你们怎么还敢开这个黑心的酒楼。”
“真的假的啊?”有吃饭的人听见了,出去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过?”
小二指着小新叫道:“你少他娘的放屁!满嘴胡言乱语的,你故意捣乱的?不快点滚,我们报官了!”
小新叫:“这么大的事,你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还能瞎编不成?你们这里面有做生意的人没有?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如今正是进丝绸的时候,只要是跟丝绸生意有关系的,必然是都知道。”
有人就道:“好像是”
才说了三个字,马上就有好几个人转头问:“真的吗?真有这样的事?”
小新叫道:“是真的!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来这里闹什么?我们家主子爷病了快一个月了,现在还没好,这家酒楼的人也不管,倒让官府出面”
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五爷没吩咐说能不能说官府,小新便有点犹豫。
不过周围围过来的人已经很多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有些声音挺大的,仿佛是知道一切似得,将小新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那小二听着不对,转身回去找人,正好店铺里面已经出来了好几个伙计小二,全都再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个小二就道:“门口来了个捣乱的”说着转身一指。
谁知道一转身就看见那家伙居然磨头就跑,顿时大叫了起来:“哎哎,你有种别跑!”
小新怕挨打,跑的比兔子还快,嘴里还叫着:“你们人多,小爷不吃这个亏,你这个黑心丧命的黑店!”
有两个伙计撒腿去追,其余的就叫:“散了散了!就是来捣乱的还不知道是哪家酒楼看着我们生意好,眼红的呢!”其中一个伙计听见旁边一个人正绘声绘的说着:“是有这么回事,之前给我谈生意的一个京城的商人,原本都谈好了要我一百匹缂丝的,结果过了两天说是人病了,连音信都没了,我还纳闷怎么回事
”
那伙计冲过去,将正说话的那人一下子扳过身子,伸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叫道:“你还敢在这里造谣生事?!不想活了是吧?!”说着,拳头举了起来。
那人顿时吓得大叫:“哎呦哎呦!不是不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挣扎着将自己脱身了,便往后退了几步道:“你们没做亏心事,做什么这样着急上火的?”
那伙计举着拳头往前走两步:“你还敢说!”
那个人马上转身就走开了,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也是怕挨打,赶紧的走了。吃饭的人议论纷纷的,继续回来吃饭,不过对那个凶横的伙计无比横之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却再想,怎么如此凶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