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点头,齐瞻也没意见,两人答应着出来了,看见太子妃暂时还没有走,坐在那边的椅子上,两个宫女半跪在脚下,仰着脸正劝着,太子妃弯腰手撑着额头,显然是这会儿比较崩溃。
看这幅样子,现在搞不清楚状况的就是太子妃了,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也不跟她说清楚?
既然她情绪如此不稳定,温竹青当然就不会这时候上去打招呼找没趣,来到了沈御医这边。
沈御医已经睡着了,他本人就是大夫,这一点还是叫人比较放心。因为温竹青是不方便在这边照看的,便让荷叶辛苦一些,晚上在这边照看这两个人。“那个中毒的女人,还有沈御医情况都无大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只需要关注一下沈御医发烧的情况就行了。如果让你过去看那个中毒的女子,你要小心点,那女人疯疯癫癫的,总想伤害别人
。”
温竹青叮嘱了半天。
荷叶点头:“知道了,放心吧五奶奶,您和五爷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么多天也是很累了。”
温竹青点点头,心里叹气,这些天累得不止是自己,齐瞻跟着自己奔波劳累,荷叶、子苓这些人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齐瞻出来的时候看了看程统领,程统领那边有十来个侍卫围着,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是抓住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衣裳,虽然和侍卫们穿的黑衣相同,但也有明显不同的地方。侍卫们穿的是黑色的长衫,长衫前摆绣着暗纹的麒麟爪,腰带都是月白色的,在火把灯光的照耀下非常的显眼。而那个被抓住的人,黑衣裳却是短打扮,上身黑色衣衫,腰中全黑腰带,下面黑色松裤
,裤腿绑带掖在靴子中。虽然也显得很精神,可和侍卫们一比,有种草莽气一下就被比了出来。
齐瞻今晚上也看明白了,太子这边的护卫绝对不容小觑,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护卫着这边。而太子藏身这个农家小院,也许是借助他受伤的缘故,来做出仓促隐藏的样子来,引一些人出来。至于引什么人,估计应该是和那个中毒的女子有关系,甚至可能和皇后去长安城,乃至于常书文一家
突然回咸阳有关系。
之前齐瞻并没有想到这些,不过刚才太子的反应,还有今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让齐瞻有了这种感觉。太子处理的,显然不是情情爱爱的事情。出来扶着温竹青上了车,还没等齐瞻跟着上来,程统领已经跟着出来了,跑过来躬身道:“驸马,县主,太子吩咐几个侍卫护送你们回去,他们会远远跟着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绝对能料理的了,
驸马,您也无须担心。”
齐瞻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回去了。”
程统领躬身行礼。
上了车,温竹青问道:“怎么回事?好像侍卫抓了一个人?”
齐瞻道:“你也看见了?是抓了一个人,半夜三更的不知道什么人靠近,你从沈御医那边出来的时候,侍卫们正好去抓。”
停顿了一下,温竹青道:“你看到太子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了吗?分明是怕她自己,但是又绝对没有怜香惜玉。”
齐瞻点头:“我一开始就说,未必牵扯男女感情的事。”
温竹青蹙眉道:“但是太子妃的反应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啊,你看看她最近一段时间的举动,难道不是分明一个吃醋的老婆?”说着叹气:“太子妃的举动确实误导了我。”齐瞻点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也实在没时间多想……而且即便是现在也无须多想,我觉着常书文分析的挺到位的,皇后和太子封你做县主,一来是看重齐家和你在咸阳城的好名声,二来是齐家
财力雄厚,财力方面可以给太子做个后盾。他们并不需要咱们几头都占,所以有这两点就够了,其他方面他们反而可能还不希望咱们过多的牵扯。”
温竹青也知道了,点头道:“是啊,这应该是分析的比较到位的。”
顿了顿道:“不过我就是想不通,太子既然不是跟那个中毒的女子有什么感情瓜葛,为什么不和太子妃讲清楚?就任由太子妃那么的怀疑,不舒服,痛苦?”
这话齐瞻有点回答不了,他也不是太子,怎么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顿了顿道:“可能是太子妃一惊一乍的,或者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已经跟太子闹别扭发脾气,太子生气吧?”
温竹青看着他道:“太子妃对太子那副小心奉承的样子,像是敢跟他发脾气的吗?”
齐瞻好笑,过了一会儿道:“人家夫妻怎么相处别人那里能知道?尤其太子太子妃这种身份,更不好揣摩。”
温竹青叹了口气。齐瞻问她沈御医的情况,温竹青摇头:“这也是一个疑点。沈御医受的伤比那个中毒的女子重多了,是外伤,血流的到处都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赶紧的先救沈御医?太子却领着我先去
看那个中毒的女子,救治了那么长时间,才去看沈御医。枉我还一直断定他很信任沈御医。”
“这跟信任没关系,他依然信任沈御医,只不过是重要性而已。”齐瞻道:“太子的身份,他身边发生的那些事,注定也让他不能成为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这个时候必然是谁对他更重要,他先抢救谁。”齐瞻是男人,这方面分析的倒是合理,温竹青心里头不赞同太子的作为,但真的如齐瞻说的,太子如果太过讲感情,对他这样身份的人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很早以前就已经因为这个弱点被人如
何了。她也只能是摇摇头而已。
夫妻在车上说着这些事,齐瞻尽管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是看她疲惫的很的样子,且温竹青并不是那么很想知道,围绕在太子、皇后等人身边的这些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齐瞻也就没说。到了家里已经都丑时末了,夫妻洗漱了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