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俩和王老太太都是一丘之貉,温竹青不会给她们任何一方出头,她现在只是控制着事情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要影响竹风就行。
至于她现在好似站在了老太太这边,那也只是因为老太太将留在宅子中而已,王大太太和王婉柔母女没有本事把老太太赶走。
在这边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古家的那位小太太居然亲自过来了。反而王婉柔没跟着回来。
小太太卢氏一看见温竹青在这里,就忙过来道:“齐五奶奶,你果然在这里!这件事”顿了顿,道:“咱们进去说吧?”
温竹青和上一次一样,坐在院里,卢氏大约觉着这样实在有些不像样子,而且自己还是站着呢,也不习惯。
温竹青看着她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这也不是我府上,主人家不请你进去,我也没办法请你进去,我这不也在外面坐着?”
卢氏震惊的看着她。
温竹青对她的厌恶真的是不想遮掩。卢氏终于也看明白了,人家就从没看得起自己过,自己还真把自己当太太了?还有什么体面什么讲究,沉下脸,道:“王家大姑娘的嫁妆,当时是有五六匹缎子,但那些已经全都裁剪了,做了衣裳了!
而且是你们家姑娘送给我们做的,现如今倒为了几匹缎子纠缠不休没完没了”
温竹青淡淡的道:“王婉柔说了,是送给你们的?”
“当时是这样说的!”卢氏道。
温竹青就道:“谁听见了?找齐了吧,少不得要和王婉柔去一趟衙门对峙了,毕竟各说各话,只能请衙门公断了。”
“你!”卢氏顿时气得脸发青,叫了一声看着她,半天才道:“就为了几匹缎子去衙门,王家不要脸,我们还要脸!”王大太太在旁边骂道:“你们要个屁!一个姨娘称小太太称了十几年,没脸没皮的,也敢说官宦世家?姨娘把太太挤兑的没地方待,养出来的不是淫棍就是草包!也敢说翰墨书香?脸都不知道丢到哪里
去了!臭不要脸的,一个小妾也敢在我们这里张狂?你他娘的算个屁!狗都不如的东西!”
横是也不怕什么了,王大太太就把女儿被休的这气全撒了出来,过来指着卢氏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账王八羔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娼妇!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有没有你待得地儿!仔细着点,把我的地给踩脏了,叫你混账婆娘跪着给我擦干净!不要脸的东西,在你那狗都爬上主子头的地方装太太,在我这儿你也想装太太?你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你娘的象!趁早滚回去把我女儿的东西一样不少的还回来,咱们两清,你且好呢!不然走着瞧!我扒了你这个小太太的这身绸缎皮,看看里面装
的到底是什么脏东西!”
卢氏真真险险给气晕过去,看着温竹青道:“齐五奶奶,这这”温竹青坐在椅子上喝茶,手里端着青花瓷的茶碗,慢条斯理的用茶盖子撇着上面的茶叶沫子,抿了一口放下了茶碗,抬眼看她淡淡一笑:“绸缎没了,那自然是商量个价钱,一文不少,把银子赶紧还回
来,咱们两清。”
卢氏气的嗓子眼梗住,不是使劲的喘气,真的一口气上不来就晕过去了。王老太太还是和那天一样坐在屋檐下,也是冷眼看着。古家这位小太太被骂,她心里也很爽,毕竟,古家对王家是一点好都没有,结了亲之后还不停的暗示要东西,王婉柔那时候想表现她自己在古家
的重要地位,硬是叫人讹诈了好些东西过去。
王婉柔出事,古家一点情面没留,直接就给休了,老太太对他们早就不满的很了。
那王大太太还在破口大骂着,已经不要脸了,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卢氏气的乱颤,想回嘴偏骂不出来,她的婆子倒是对骂了一会儿,只是人一旦豁出去了,能量也是惊人,王大太太嗓门高的,一两个婆子居然都对骂不过。
卢氏呆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古家这两年同样事情不少,二奶奶死了,还牵扯到了朝廷的案子里,这件事将京城卢氏的哥哥都牵连了,虽然案子和他没关系,但因为古家这边的情况让一些结了仇的官员知道了,联名上折子参卢氏
的哥哥,皇上那时候对陪都的案子深恶痛绝,一听有关系,也不管什么关系,直接官降一级。
卢氏的哥哥虽然在京城为官,但是这两年仕途不太顺起来,朝廷中的倾轧中败北了,朝廷为官的谁平常不结几个仇人?势头一落,就有平常结了仇的官员上前狠踩两脚。
因为是府里的事情牵连的大哥,卢氏也蔫了。
而另一方面,大爷死了,老太爷死了,老爷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身体也严重不好起来了,反而是一直被盼着死的大太太,活的虽然窝囊,却一直生龙活虎的活着,着实把卢氏气的吐血。
府里虽然还叫着卢氏小太太,但出去已经快没人搭理了。
王大太太在这边中气十足的骂着,卢氏只在一旁发呆,她的婆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过来劝道:“小太太,咱们还是赶紧跟齐五奶奶商量一下,看怎么着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卢氏这才被提醒了,不得不过来找温竹青:“齐五奶奶,您说丝绸是什么价钱?”
温竹青也不问其他人,她知道,问了这帮人也是很不能狮子大开口,枉自浪费时间而已,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因此道:“街面上的缂丝料子有上千两一匹的,也有几百两一匹的,当然,也有几十两一匹的,王婉柔当时拿过去的料子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也绝对过得去,就照二百两一匹,给我们一千二百两银子
。”
卢氏就大吃了一惊道:“这么多?”温竹青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