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领着竹风竹雨跟着崔氏进屋,齐麓坐在正首椅子上看着两人笑,齐瞻直接就去坐下了,温竹青福身行礼,竹雨和竹风也跟着行礼,被崔氏一下扶住了,又笑着弯腰想要抱起来温竹雨,谁知道一下竟没
抱起来。
“哎呦,竹雨还挺沉的。”
“你小心闪了腰。”齐麓一边笑着说,一边叫温竹风到跟前,拉住了询问。
温竹青笑着道:“六岁了,也胖乎乎的,我现在都抱不动了,抱起来走两步就累的喘气呢。”
温竹雨仰着小脸看着崔氏道:“竹雨大了,抱不动了。”
崔氏顿时惊喜万分的笑道:“哎呦,竹雨太可爱了。”拉住了过去坐下,问长问短的。
叫俩小的也坐在旁边。齐麓这才笑着道:“你们妯娌多聊聊就熟悉了,弟妹才进门,很多事都不知道,媳妇,你多跟她说说。另外,倒是学学弟妹一些事,别总蔫头蔫脑的,被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崔氏笑着答应,温竹青涨红了脸道:“我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以后还得多跟嫂子学。”
崔氏叹气道:“跟我学什么呀,我是最没出息的,你二哥说的没错,我应该多跟你学学。”看样子之前他们夫妻也在说今天发生的事。
齐瞻便笑着道:“慢慢来,之前虽然一直麻烦二嫂两边走动,不过想来忙得很,你们也没时间正经坐下聊聊,以后时间长,总会熟悉的。”
才说了一会儿话,丫鬟进来询问晚饭是不是端上来,崔氏叫端上来吧。
因为今天本就晚了,加上竹风竹雨在跟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只聊些家常话,在这边一起用了晚饭。
之后两天,孙氏便没有露面。温竹青倒是跟着崔氏每天一早起来就去问安,不过孙氏只推说病了,不见。
崔氏倒是每每松口气。三天回门,齐瞻和温竹青本来商量了一下,是回桃花村还是回别院,不过因为回桃花村有点远,加上村子那边如今正好是春耕的时间,尽管村里人地不多,但现在家家的房前屋后都种了花草,药材什
么的,加上还有那片花地要照看,想来也没时间接待。
到底娘家没人,回去也不知道去谁家,便算了,去了别院。
到了别院,将春香和另一个丫鬟叫春杏的,留在了这边。秋香和另一个叫秋桃的,依然跟着。
别院这边没人,夫妻俩闲逛了半天,下午又去铺子转悠了转悠。这几天齐瞻也和她说了好些府里生意上的事,温竹青对齐家算是了解了很多。出海的生意是齐老爷亲自管理,这应该是齐家的最赚钱的生意,一条船出去一趟,进项有三、五万两,算下来纯利润一条
船两三万,六条船每年就是十万两上下。
不过风险大,在海上出了事,赔的干干净净不说,还要担干系,经常要和官府的打交道。
田地庄子,基本上已经被孙氏把持的,她娘家的兄弟一共三个,全都管理着齐家的这些产业,基本上把她孙家的人都弄来在这些产业里。
而齐老爷其实心里头明白这些事,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孙氏到底是他的太太,给她娘家弄些好处,也不至于就认真计较。
香料生意,就是齐麓在负责,茗齐香的名号也已经打出去了,除了咸阳这边四个铺子之外,京城、崖州、江南各地,拢共十个铺子。
前几年齐瞻年幼,又是刚进生意圈,齐老爷为了锻炼他,也是叫他经营一些自己的门路,因此让他和官府打交道,专门处理齐家生意上的案子纠纷。这两年,齐老爷已经考虑让齐瞻管理家里的产业。
出海的生意太危险,齐老爷就这么俩儿子,一直舍不得叫跟船出海,而茗齐香的生意齐麓管着,所以,若是齐瞻接管生意,那就是接管那些不计其数的田地和庄子了。然而这一块全都是孙氏把持着,孙氏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那么多的田地庄子,一处都不愿意给齐瞻,齐老爷刚将这个意思表露了一下,孙氏便哭着要将所有的田地庄子全都交出来,说齐老爷是不信任
她的那些兄弟族人。若是一下交出来,那么多的田地庄子,交接的时候稍微有点不清楚,就是麻烦,况且孙氏一家不是甘心情愿交出来的,只要暗地里使点坏,那肯定会出大乱子,这一点齐老爷想的很清楚。田地又牵扯
的是赋税,咸阳这一片,齐家是赋税大户,若是出了事,官府那边又是麻烦。
加上那一阵子孙氏怀孕,齐老爷也不想叫她那么难过,为这事哭闹不已的影响了身体,所以就暂时搁置了。“海上的生意到底还是危险,我们这边离山东又不近,父亲这几年身体硬朗着,自然是可以多跑跑,等再过几年就难说了。而那边不管是船上的船员还是族里的几个兄弟,都只服父亲,我和二哥想要抽
手进去,不用个十年八年跟船跑,树立威信,怕是不行。”
齐瞻跟温竹青道:“所以,我和二哥早就想好了,海上的生意我们不做了,浣齐纱和釉齐炫的生意,陆上也能做,和茗齐香一样,挑选富庶、南北必经的重镇城池开铺子就是了。”
温竹青道:“是不是父亲不会答应?”齐瞻点头:“对,海上的贸易是他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建立的,如今这个规摹不容易,叫父亲放弃,他肯定会生气,肯定会说我和二哥是败家子的,不继承他的生意事业。但是呢,父亲暂时又不想叫我
和二哥去掌管。倒不是他把着不肯放手,只是因为我和二哥还没有子嗣,他怕出事。”齐瞻也是说的很直白:“父亲其实很清楚,要接手需得趁早,可又不放心,所以这就是矛盾之处。而我和二哥也不想去接出海这门生意,主要是花费的时间太长,而且确实,我们不熟悉,海外完全没去
过,没把握,也没必要,陆上也能做的生意,何必去折腾?但这话又不敢跟父亲说。”温竹青这才恍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