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温竹青就听说了,三房院那边给找了个城外的别院,一起跟着去住的是行七的姑娘叫齐梦,比齐蝶小两个月,虽然年岁小点还不能服侍病人,但有下人服侍,她只陪着嫡母就行了。
温竹青这才放心,过了几天去看了一次。这一次三太太虽然不能说马上就好些了,但精神、脸确实要比在家的时候好些了,温竹青去的时候,下人端了个贵妃榻出来放在屋檐下,就躺在贵妃榻上乘凉,齐梦在旁边扇扇子,母女俩有一搭没
一搭的说话。
三太太只生了两个儿子,三房的女孩儿都是庶出的,齐梦的姨娘前年过世了,齐梦也就一心服侍嫡母。
温竹青过去诊了诊脉,看看面,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这才回来了。
去长安城国子监的下人早就回来了,说是没有听说什么童学院,里面学生的年岁都挺大的,还有三十多岁还在国子监监生的。
齐瞻听了跟温竹青商量,他亲自过去一趟,问问陈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直接去跟范子元说一声,竹风太过两年再来。
温竹青考虑了两天,答应了。
齐瞻就去了一趟,找陈轩询问,陈轩领着去国子监查了一下,确实这里的监生都是比较年长的,最小的十三岁,但是本地长安城人,十四五岁的有大约的三四个,余下的全都奔二十以上了。
齐瞻就谢过了陈轩,直接去了范家,给范子元道歉,说竹风太加上府里也有些事情,还是等两年在送过来。范子元自然是惋惜了一阵子,送他出来。
当天齐瞻便回来了。竹风知道不用明年去长安城国子监了,很是高兴。这一下全部的注意力又都在规划他自己的院子上,弄得还挺复杂的,靶场什么的罢了,后院还想弄个什么奇门阵,当然,只是用亭台楼阁的做掩饰,
搞得还非常复杂,还要算术,还要牵扯建筑。
温竹青就不管他,叫他自己折腾去。
七月雨水依然还是挺多的,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很是惹人烦躁,家里头什么都潮湿的很,没有太阳只能炭火烤,大热天的倒是炭盆柴炭的一直备着。
齐瞻这天一回来就被齐老爷叫去了,也不知道什么事说了很久,天都黑了,才晃晃悠悠的进门。
温竹青忙叫丫鬟将晚饭端上来,看见他外面的衣裳都有点湿了,忙去拿了干净的给他换。
齐瞻先进了小屋洗了个澡,大热的天,不下雨了外面就是风,下雨了就是潮,怎么身上都不舒服,每天回来都是先洗澡。
冲了个凉出来了,换上干爽的长衫,和温竹青在堂屋桌上吃饭,竹风和竹雨今天都不在这边吃,只有夫妻两人。
齐瞻这才跟温竹青道:“三叔那边问汤显的情况呢,先问咱家竹雨有没有这个意思,如果没有,他那边就想说他家齐梦。”
温竹青愣了,道:“汤显才多大”说着一窘:“我最近经常听这个话题,也经常说这句话,谁谁谁才多大怎么回事啊,咱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是真的就在孩子十岁左右开始踅摸终身大事了?”
齐瞻笑了点头:“早的差不多就是这时候了。晚的也就是再晚一两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齐慧就晚了一年多,结果多不好找?差点嫁给那个古家三爷。”
温竹青又窘,这事好像还是她在里面搀和了一下,才促成了王婉柔和古三爷,但是现在看看,王大太太当时费尽心机的这门亲事也不怎么样。“父亲当时就说了,不说竹雨这边有没有寻思,首先三叔家齐梦跟汤显就不行,人家汤显是官宦子弟,又是嫡子,长嫡子。咱家齐梦是庶出的,官宦人家讲究这个,怕是不行。咱们主动去说要碰一鼻子
灰。”说着笑了起来:“咱爹这番话叫三叔当时就蔫了,打消了念头。”
温竹青恍然:“原来已经打消念头了?”
齐瞻点头,又道:“辈分也不对啊!不管是竹雨还是齐梦,那都是我妹妹啊,我妹妹嫁给汤大人的儿子?那我倒比汤大人矮了一辈?”
温竹青噗嗤笑了:“你倒有心思算这个!”
“怎么没有?这辈分很重要,绝对不能乱了,就算是要跟汤家结亲,也得是晚辈中挑,晚辈里,大哥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人孩子都有了,三哥有个女儿,四岁,就她合适!”
温竹青更笑的不行了:“胡说八道开了。”齐瞻也笑了,道:“我就是这么跟父亲说的,平辈肯定是不行,只能晚辈里面选,晚辈里的话,也没合适的,就算了,何必不合适还硬要扯这门亲?原本就这样互相利用,见面还能客客气气的,该给自
己弄好处的时候也不会不好意思,等成了亲戚了,给自己想争取点什么,都觉着不好意思起来。”
齐瞻笑着道:“那样咱们最吃亏,因为咱们生意人要得就是钱,一旦成了亲戚,钱方面还真就不好太算计的清楚了。”
温竹青好笑的道:“你行,你算的很明白。估摸已经说服了老爷了?”
齐瞻也笑着点头:“父亲本身就说这门亲不行,当时他就已经打消了三叔的念头的,”顿了顿道:“父亲这方面还是很清楚的,不愿意给为官的打交道。”
温竹青点头,这方面来说,齐老爷确实是很清楚的,尽管心里头清楚的很,生意人应该跟为官的搞好关系,但却还是尽量的疏远,只保持浅淡的银钱关系,绝对不去想什么结成亲家,多好多好的。
齐瞻也受他的影响,所以尽管和汤大人关系很好了,但是从没想过去结亲什么的。
刚刚也说的,保持着互相利用的关系就行了,这样该给自己要好处的时候也不会手软,官场上有什么变化,也不会牵连自己。之前的那个苟大人是没有在咸阳待,若是待的时间长了,咸阳这边有人和他关系近了,说不定这一次被斩会连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