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说了一会儿,实在也累了,便相拥睡去。
早上齐瞻醒来的早,轻轻的下床去洗漱间洗漱了出来,看温竹青还没醒,便自己去衣柜选了衣裳,换上了悄悄出来。
丫鬟立冬已经在院里忙起来了,看见他出来忙跑过来:“五爷”
“小声点。”齐瞻道:“奶奶还没起来,你们动作都轻一点,别吵醒了她,不管什么事也别叫她。”
立冬忙答应着,齐瞻已经往外走,到了前院,叫人将早饭端到书房吃了,便出门了。
温竹青起身的时候已经巳时正了,睁开眼睛看见外面一片大亮,急忙的起来,穿衣洗漱,出来问立冬什么时辰了。
立冬笑着道:“还不到午时呢,奶奶不用着急,谷雨她们都已经收拾好了,吉时也还没到呢。”听见上房终于有动静了,早就过来了准备凑热闹,因为温竹青没起来便去几个哥儿屋里玩的竹雨出来了,还牵着朗哥儿的手:“姐姐,你终于起来了?昨天太累了吧?
”
温竹青听了这话好笑,点头:“是有点累。你这么早跑来干什么?”
“来凑热闹啊。”温竹雨笑嘻嘻的过来。
朗哥儿一过来就抱住了温竹青的腿,仰着脸叫:“娘。”
温竹青当然是马上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吉时就在巳时末,所以其实丫鬟们已经很着急了,好在主子奶奶还是赶在时辰到之前起来了,就在姐妹俩站在门口刚说了两句话之后,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热闹的炮仗
声。
于是温竹青进正房,接着几个穿着大红新娘长裙,盖着盖头的丫鬟过来磕头行礼。温竹青确实起来晚了,原本还想去丫鬟们的屋里看看,说几句话,叮嘱她们几声的,这会儿也没时间了,只能这会儿跟她们道:“嫁了人好好过日子,不用急着回来,
多休息几个月再说。”
新娘子们盖着盖头,也看不到脸上什么表情,只有竹雨在旁边嘻嘻嘻的笑。
喜娘引着新娘子们出去了,温竹青这才转头看竹雨,还没说什么,竹雨就吐舌头:“我刚刚笑的太大声了吗?”
温竹青心里突然的挺不是滋味的,难道自己平常真的是对妹妹太严格了,才让她下意识的就觉着自己是对她的表现不满?
也许是因为这样想着脸上就带出来了,竹雨马上又惊讶:“你怎么了姐姐?”
温竹青顿了顿,看向了她笑了,道:“没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想的太多。”
竹雨很聪明,马上笑着道:“是不是看到这么多人出嫁,马上想到我也要”
果然,这丫头三两句话就能叫温竹青换了心情,不管之前是伤感也好,感概也罢,舍不得也好,现在全都变成了嗔怪,看着她:“你还真是变不了啊。”
竹雨马上又吐舌头笑:“我也就是跟姐姐说话才这样”“你总是这样说,但我就怕你跟我随随便便的习惯了,养成了毛病改不掉,嫁了人之后也如此,在你婆婆面前说话也如此的口无遮拦。姐姐能容忍你这个习惯,你婆婆
未必,既然是身为婆婆,自然是对你要求更严格,何况你过去是当大嫂的,还有好几个妹妹,你婆婆怎么能允许你如此的轻慢带坏了弟弟妹妹?”温竹青又是一大番的言论,但说完了之后,自己却又马上的后悔了,觉着自己对竹雨要求太严了,竹雨也许很快就成亲了,自己以后想见都不是天天能见到的了,自
己却还对她如此严厉竹雨哪里能知道她思想翻转的如此快,还陪笑着道歉呢:“我知道了姐姐,这话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我也会注意的放心好了,我婆李大婶什么性子我都已经很
熟悉了,过去了会维护好和她的关系的。姐姐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怎么就觉着我去了就被人拿捏?”
温竹青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也就没说,心里叹了口气,笑了,道:“行了,我也不说你了看你也是心里有数的。”
竹雨点头:“对呀,我心里有数着呢!”
然后马上问道:“姐姐,昨天那个宁远县主为什么要单独见哥哥?她不是还带着侄女吗?叫哥哥去跟前好像,有点太明显了。”
果然是太明显了,估计竹风竹雨心里全都有疑惑。
温竹青心里想着,今天得把竹风找来跟他说一下情况,嘴上跟竹雨说着:“没事,你不用操心。”
“我能不操心吗”竹雨小声嘀咕了一声。温竹青想了想,也是,竹雨和竹风是双胞胎,他们互相当然也会担心了,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没必要一直把他们两人当成小孩子看待,什么事都不跟他们说,那样反
倒会让他们觉着不受重视。于是便道:“宁远县主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即便是知道你哥哥和红宜定了亲,也这样想。至于为什么,他们怎么就能断定我们会为了他们毁了和袁家的亲事,或者说他们背地里会用什么手段,这些全都不知道呢,毕竟昨天才发生的事不是吗?我自然是绝对不会允许谁破坏了竹风的婚事的。只是宁远县主这个人之前咱们不认识,不清楚
底细,所以和袁夫人商量了一下,正好也要定成亲的日子了,估计会选上半年,让你哥哥尽快和红宜成亲。”
这话解释的就很清楚了,竹雨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这样还差不多。不过姐姐,你最好是跟哥哥说一下,免得哥哥心里头不舒服。”
温竹青点头:“知道了,对了,你哥哥在不在?”
竹雨摇头:“一早就出去了。我估计今天肯定会去一趟袁家,昨天的事情红宜也知道了,红宜心里肯定更不舒服,袁夫人又不会跟她说如何如何的,她更仓皇。”温竹青经她这样一说,更重视起来了。确实,自己和袁夫人商量好了,定下了,觉着没事了。但因为涉及女儿的婚事,再加上大户人家的规仪,估计袁夫人不会跟袁红宜明说,站在袁红宜的立场上,必然是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