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驾车离开别墅,然后直接把车驶上了海滨公路,向曾经让姜无为和阿仑刻骨铭心的海滨小镇疾驰而去。
海滨公路沿加拿大的西海岸曲折延伸,随着海湾的地势高低起伏,顺着公路极目远眺,一侧是浩瀚的太平洋,一侧是雄伟的洛基山脉,景色颇为壮观。
公路两边的树木五彩缤纷鲜艳夺目,树下是平整如地毯的草坪,宁静而优雅,绿的是草,艳的是花,跳的是松鼠,飞的是海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和谐自然。
望着迷人的景色,姜无为难以相信自己是去浴血拼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美丽的世界中总埋藏着丑恶的东西,难道说这是世界的存在的方式,永远充满争斗。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血腥屠杀,姜无为难以想象在这优美宁静的画卷之下隐藏着那么多黑暗和暴力,他忍不住感慨世间的多变和人生的曲折。
一个小时后,汽车驶过一道山梁,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蔚蓝色的平静海湾,各式漂亮的游船或停泊或航行,而那艘满载罪恶的货船也停泊在这个美丽的海湾中。
姜无为让杨岩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放下车窗,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货船上的情况。货船静静地停泊在哪里,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影,如同一条传说中的幽灵船,寂寞无息而又阴森恐怖。
“哎,就是这条船差一点儿让我命丧天涯,经过了这次磨难,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两世为人。”姜无为边观察边感慨地说。
“无为哥,救出张会长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找师傅,我真的是在这里待怕了,这个让人伤透心的地方。”杨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流露着伤心、悲愤的表情。
姜无为放下望远镜,轻声对杨岩说:“嗯,等救出张会长我们就离开,我也不想再这里了,开车去小镇吧。”
杨岩发动起车,向小镇里驶去。
在小镇边也有一处码头,停泊在这个码头边的多是小型的游艇。小镇对面的大海实际上是一个海峡,四十公里外的温哥华岛与大陆之间形成的海峡,正因为温哥华岛阻挡太平洋的巨浪,所以使得这里的海面很平静,从而使温哥华港成为北美大陆西海岸最好的天然港口。
当地的许多家庭都有自己的游艇,游艇在这里被视为的生活品位的象征,小镇上的人虽然以从事渔业和海运为主,但是渔船码头却在镇外几公里处,镇边码头停泊的都是游艇。
姜无为和杨岩到小镇的游艇俱乐部租了一艘小艇,然后三个人就在艇上等着李辛同和王姬,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俩人开车到了游艇码头。随后李辛同提着一个包登上了小艇。
“搞到了没有?”无为问他。
李辛同晃晃手里的提包,高兴地说:“弄到了。”
等王姬也上船后,阿仑驾驶着小艇缓缓离开了码头,然后朝几公里外的货船驶去。在距离货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姜无为让阿仑把小船停了下来。
姜无为把李辛同和阿仑叫在自己身边,对他们说:“我就在这里下海,然后潜水过去,靠的太近了容易被货船的敌人发现。我从轮船的尾部爬上去,你们注意观察我的行动,看到我登上轮船后,大约过十分钟后你们就把小艇开过去。”
“一个人上去太危险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李辛同关切地对姜无为说。
“不,李大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我估计船上也就是五六个人,有把握对付他们,你们尽管放心。我营救成功后会对天开三枪,你们就把游艇开到货船的另一侧,在那边有一个上下的悬梯。”
“明白了,大哥你一定要小心。”阿仑叮嘱说。
杨岩了解无为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决不会改变,所以也不多说,默默帮他把东西准备好。
无为让李辛同去搞的是可以发射带攀登绳的专用弓驽,还有几把军刀。姜无为穿上潜水衣,把需要的东西装进背包里,背在身后,然后穿上脚蹼,戴上面镜,嘴里含着呼吸管跳进海里。
因为无为只是潜浮在浅层海水里,所以不需要氧气瓶,只用呼吸管就可以。跳进海里后,无为潜浮的海面下,靠着脚蹼的推力快速地朝货船游过去。
到达货船的尾部,姜无为取下背后的包,拿出里面的弩,把带倒钩的箭射了上去,箭的底部带着攀登绳,上面的倒钩挂在船舷上,无为用力拉了拉,挂的很结实。然后把身上潜水用具和背包都扔掉,只把军刀带在身上。
姜无为抓住攀登绳,用脚蹬着船壁,很快就爬了上去。翻过船舷,双脚落到甲板上后,迅速把身体贴在驾驶楼的舱壁上。
来之前,阿仑把知道的船舱上情况讲了一下,姜无为对船上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他慢慢朝一个舱口方向移动过去。
姜无为的双手里个握着一把匕首,他知道要想把所有的人质安全救出来,必须把船上所有的看守都消灭干净。
姜无为赤着脚走在甲板上,象猫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一个人影从头顶倒映下来,落在无为脚下的甲板上。无为在岸上的时候观察过船上情况,没有发现外边站岗的警卫,现在怎么会突然多出了警卫?来不及多想,急忙把身体贴在舱壁上把自己隐蔽起来,然后仰头朝上张望。
果然发现一个人在船舱顶部来回走动,可能是一个流动的岗哨,姜无为决定先干掉他。于是无为重新又退回到船尾,沿着船舱外部的悬梯悄悄爬了上去。
放哨的人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肩膀上挎着一只M16突击步枪,漫不经心地在来回溜达。他所处的位置在驾驶舱的顶部,无为趴在一个楼梯的出口观察了一下,自己距离那人至少有二十多米,很难一刀毙命,但是如果冲出去就会被他发现。
无为想了想,把身体缩回到楼梯上,他用军刀的刀背用力敲击了几下楼梯的铁扶手,想用发出的声音把岗哨引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海风压遮了无为发出的声音,还是其它原因,无为静静地等了一分钟没有听到岗哨过来的脚步声,他又探出头去,只见警卫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晃动。
无为把敲击的地方改在钢板制作的甲板上,他用力敲击了几下,这一次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无为静静地趴在梯子上伺机出击,他估计对方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在十米以内了,右手握着军刀纵身跳了出去。
警卫被突然从楼梯上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就在他**的刹那间无为手里的军刀已经甩了出来,用轻盈的扑克牌都可以伤人,飞刀对无为来说太得心应手了。
飞刀噗的一下扎进了警卫的胸口里,一直没到刀柄,只见他一脸惊恐的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扎在自己胸口的刀柄,随后无力地摔倒在甲板上。
姜无为走过去,拔出军刀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粘在刀上的鲜血,左手拾起扔在旁边的M16,然后转身朝梯子走去。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无为马不停蹄救出了阿仑,灭了阮兴国,紧接着又来到船上营救张忆鲁他们,无为越战越勇,他的三步行动计划很快就要全部完成。
根据阿仑的描述,船上的看守很可能是集中娱乐舱和会议室这些部位,姜无为决定从顶部的船舱逐渐向下搜查。
姜无为猛然记起来自己上次到船上救阿仑的时候,曾发现*出现最上面的驾驶舱里,于是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爬上楼梯,轻轻推开驾驶舱的门口,里面果然有人,靠近前面窗口的位置,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打瞌睡,在他旁边的驾驶平台上着一只AH47*,从他这里可以监视到整个船舶前半部的情况,很显然这里也是一个固定哨位。
姜无为的开门声惊醒了这个人,他可能认为是换岗的人来了,也没回头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几点了?是不是吃午饭了?”
这个人说的是法语,无为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两步窜到他的身后,从身后面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抓了过来,这个家伙还以为是自己人在开玩笑,嘴里叽哩咕噜的骂起来,等他转过身来,发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才知道不是开玩笑。
无为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把刀改架在他的脖子上,用英语问:“会说英语吗?”
这个人吓得使劲点点头,眼睛露出惊骇的眼色,身体忍不住哆嗦成了一团。
无为又压低声音严厉地说:“放老实点,否则我就捅死你。”
“知道,知道......”这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
“在这艘船上是不是关押了几个人?”无为轻声问,说话的同时握刀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冰冷的刀刃微微切进了肉里,他明显地感觉到了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是……是……是关押了大帮的几个人。”警卫紧张得讲话也张口结舌了。
“他们都关押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紧接着又问。
“都在下面的货舱里……”
“你们在船上一共有几个人?共设了几个岗哨?”
“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在船上,在船顶上一个人,再就是我这里,其它没有岗哨了。”
“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无为又问。
“他们不是在休息舱里睡觉就在会议室里玩牌……”他的话音还未落,姜无为听到身后的舱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换岗了......”进来的人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情况不对,想把肩膀上挎着的AK47*端起来。
姜无为迅速地向后一甩手,把架在警卫脖子上的军刀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扎进了来人的前胸里,这个人猛然向前扑倒在甲板上。
无为前面的这个家伙趁这个机会开始反扑了,他见姜无为手里没有了武器,猛地扑到无为身上,双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量往死里掐。姜无为冷不防被这个凶悍的家伙按倒在甲板上,因为脖子上的大动脉被这个家伙掐住了,血流不顺造成大脑缺血,无为顿时感觉头昏脑胀,意识出现模糊......
本来无为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体的力量比平时小了很多,现在又遇到垂死挣扎的家伙,一时处于被动的地位,他现在是靠顽强的意志在支持着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无为本能地想用手去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想不到这个身材矮小家伙力量却不小,把无为压在自己下面,双手象一把铁钳紧紧卡住无为的脖子,任凭无为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姜无为因为脖子血流不畅已经感觉眼前发黑,逐渐有些神智不清了,无为的双手漫无目的随处摸索。
忽然,姜无为的手摸到了挂在腰上的军刀,他完全是无意识地抽出刀来,手朝上一挥,猛地桶进了上面这个人的软肋里。
姜无为感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上面人的身体也变软趴在无为身上,无为用左手拽住这个家伙的胳膊,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