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神女宗弟子,当今世界虽说天成地平、千里同风,但身为神女宗弟子且不可安枕而卧不思进取,今日便是查验尔等修为进境之时。”飞霞门门主禇仁在得到峰主禇紫玲的首肯后,开始给在场的神女宗外门弟子详细讲解演武会的有关事项。
禇仁清了清嗓子,眼神扫过场中的弟子之后接着说道:“这演武会尔等应该也有所了解,历届演武会只分成两个阶段,首先便是这无相道阵,其次便是进入真正的演武会试炼之地中去寻求你们的机缘。这无相道阵是集合神女宗的前辈先贤的大智慧、大威能才炼制成功的,旨在磨砺宗内弟子,检验弟子进境,如若你们被这无相道阵挡在外面,无法进入试炼之地,说明你们实力不济,那便回来等待门内对你们的安排吧。”
谁都知道那安排是什么,如果没有通过演武会的试炼,就意味着与修真无缘,从此便只能为神女宗打理世间的产业,直至终老一生。
一时间,场下氛围变得压抑了许多。
看到自己讲话对台下弟子的影响,禇仁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讲到:“这届演武会,我神女宗五峰峰主经过商研,为了更好地跟踪尔等的表现与状态,决定为你们每人发一枚演武玉牌,此牌在你们进入试炼之地后,会随机为你们组成五人小队,也就是说五门之间的弟子不只会是竞争关系,同时也有可能会是队友,在试炼之地中你们要以五人小队为单位,五人中只要有一人掉队就算输。”
“怎么会是这样,这如何能评出五门孰优孰劣?”
“历届演武会可没有这般胡闹!”
“门主,这有悖常理,还请三思啊?”
……
台下一时间,反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连飞霞门门下弟子都对自家门主所说的事情感觉难以接受。
这演武会本来就是查验门下弟子个人实力的盛会,如今却被硬生生的要分成五人一组,这如何能够表现出个人的实力。
台下多数弟子都如出生牛犊一般,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哪里会接受这样荒诞的要求。
况且以往五门之间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如今却要让他们组成队友,他们哪里肯干。
承允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与周身沸沸扬扬的议论格格不入,只是在飞霞门门主提出五人小队时,眼睑微微一颤,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疯子李右手握住他的长剑,因为非常用力,五指的关节发白。
霍川向吕彦投去询问的眼神,吕彦耸耸肩表示自己对这分组之事也毫不知情,此事从未发生过……
“够了!难道你们还敢质疑我神女宗五位峰主的决定不成?记住如若有人胆敢无视规矩,对自己的队友出手,当按欺师灭祖处置。”禇仁气盛而发,声若奔雷,震得场中弟子血气翻涌,回声在山峦间回荡,传出很远。
场中登时雅雀无声。
“峰主们,都疯了”台下多数弟子皆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是再也没有人胆敢质疑峰主们的决定。
“欺师灭祖”——神女宗内最大的罪名都被飞霞门门主搬出来了,没有人会去碰触这等霉头。
飞霞峰峰主禇紫玲仍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仿若含情脉脉地扫视现场的众位弟子,然而无人敢与其对视。
其他四位门主则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不苟言笑。
飞霞门的执法弟子在门主的示意下,开始为现场的众位弟子,分发演武玉牌。
玉牌呈椭圆形,色如碧玉,入手一阵冰凉。
正面是一个飘逸灵动的“神”字,神字呈朱红色,犹如用朱砂所书,然而玉牌正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痕迹。
那个鲜活的神字如同是从玉牌之中凭空生出来的,端得十分诡异,玉牌背面则什么都没有,同样的光滑如镜。
之后,飞霞门门主禇仁便带领众人,登上了神女峰后的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峰顶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植被,只有一个古朴、沧桑的牌坊立在峰顶。
牌坊上的匾额已经遗失,只留下一片空白。
石牌坊被风雨山岚侵蚀出道道沟痕像是耄耋之年的老者,每一条皱纹里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一支人生百态的乐曲。
它矗立在这寂寥的山顶诉说着在这大山之中的悠悠岁月。
霍川凝视这座古老的牌坊,久久不能移开,被吕彦轻拍,方才清醒过来。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记住无相道阵里有时间限制,如若你们不能及时通过,也会被其传送出来,被传送出来就将演武玉牌交上来。”禇仁说完便拂袖立在一旁等待五门弟子的进入。
透过石头牌坊能够将整个山顶看得真切,四周光秃秃地哪里有什么入口。从牌坊正门望去对面大山上的山石、老松均能看到。
霍川不停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入口,面露狐疑之色。
站在前面的疯子李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他右手提剑大步向牌坊走去。
站到牌坊正门,他略一停顿,便迈步跨入。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疯子李消失了!
没有预料中的灵气波动,没有什么声响,更没有灵光闪烁,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走入石头牌坊一般。
禇仁门主捋了捋胡须,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对疯子李的果敢很满意。
众人看到有人已经身先士卒,并且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全都一哄而上,向石头牌坊冲去。
曼霞款步向牌坊走去,就在她即将进入牌坊之时,她回身看了霍川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厌恶。
此时的霍川正在嘱咐吕彦要全力以赴突破无相道阵,没有注意到曼霞。
如今演武会突然有了五人一组的新规定,这就意味着吕彦能够通过演武会留在门中的机会变大了,只要留在神女宗,只要不远离父母,那么就有机会回到家里与父母团聚。
承允不疾不徐地走着,仍是一副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乱了方寸的样子。
霍川与吕彦则大步向前走去,无相道阵有时间限制让其很有压力,他可不想多浪费时间。
王云蛟两兄弟紧紧跟随在霍川身后,形影不离,霍川回头看了看王云蛟兄弟,他们立即堆起满脸的笑容,拼力挤弄脸上的褶皱,想让他们的微笑更加暧昧一些,没有注意到由于过于用力而抽动的嘴角。
霍川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向石头牌坊走去。
自从上次斗山猿,霍川在知道真相之后没有不管二人死活,王云蛟两兄弟就有隐隐将霍川奉为大哥的架势,虽然他们知道这次是五人随机小队,能与霍川同队的机会小的可怜,但他们仍旧跟在他后面。
当霍川迈入牌坊之后,周围的景物变了,他身边的吕彦不见了,身后的王云蛟两兄弟不见了,周围的众位外门弟子也都不见了。
此时的他站在一片旷野之上,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哪里还有飞霞峰的巍峨身影。
只有芳草的清香与耳边嗡嗡的小虫在提醒着他,他已经被传送到了神女宗之外的不知名之地。
这无相道阵果然无比厉害,悄无声息地就能将人传送到千里之外,霍川环顾着四周,禁不住赞叹道阵的神奇。
旷野之上,天空阴暗方向不明,霍川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向前走去,他相信不久便会遇到什么关卡。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然而霍川仍旧没有看到旷野的尽头,更没有碰到什么无相道阵的关卡,他停下脚步,开始打坐修炼,以便思考接下来如何去做。
虽说霍川也接触过阵法,但那是他在松泉城中找人定制的。
青狼阵被他使得得心应手,可他只懂得控阵之术却对这阵法的根本不甚了解。
霍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打坐完毕,起身将身上的草叶拍掉向着之前选择的方向走去。
天空逐渐黑了下来,旷野上的虫鸣也渐渐热闹。
霍川捡了块石头,向着深草处丢去,虫鸣声戛然而止,旷野变得静谧阴森,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蓦然,霍川僵立当场。
旷野上小虫又开始欢快地鸣叫,没有注意到它们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
惨白的国字脸上隐隐透着绿气,一双阴郁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南竹生!霍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父,您怎么来了?”霍川堆起一脸的微笑,如王云蛟两兄弟一般无二。
“出了欺师灭祖的门派畜生,我怎能不来。”南竹生的声音如同一台破风箱一般,发出难听的漏气声。
“师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师父责罚!”霍川像变脸一般换了一个痛苦无比的表情,就好似刚刚从**败兴而归。
霍川疾走几步,半跪在南竹生身前,仿佛他只不过是偷了门派几张飞行符而已。
南竹生显然没有料到霍川如此反应,他缓缓张嘴打算狠狠呵斥一番眼前的不肖弟子。
然后再好好地将其折磨至死,让他明白背叛六合派是什么样的悲惨的下场,让他明白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多么可悲。
“你……”
飞天菱忽的从霍川手中激射而出,直刺那张可怖的国字脸,同时霍川飞身回退,将铁魁令召出护在胸前。
南竹生正准备好好羞辱一下眼前这个无耻之徒,没想到霍川自始至终都没有求饶的意思,自始至终霍川都在降其心防,伺机杀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