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捂上她的眼睛!”
莱的嘴唇在颤抖,他不确定莉菲娜能否向他一样看清楚嘴型,可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这里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这种感觉让他厌恶无比,想要逃避却又无法避免。
“该死的!”
莱低头暗暗的骂了一句,虽然不能改变现状,却可以让他逞一时之快。
中间梯柱型台面,不是很高,因为这样才可以让第一排的人,轻轻抬头就可以看到。
御匕站在台面之上,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莱。
“小子不要害怕!你是全场的焦点,你是最闪耀的新星,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耳边传来的声音,像一阵风刮过,低着头缓步前行的莱根本没有听清楚,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又血腥的地方。
终于走完最后一阶,莱与御匕站在了同样高的位置,他抬起头看着那些不知名的人们。
一瞬间他有些憎恨,憎恨这些无情的旁观者,这群可恨的帮凶。
莱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些情绪甩出脑子。
二人带着各自的想法,注视着那些人缓缓入座,整个过程莱都在发呆,尽管他目视前方,可眼中没有焦距,嘈杂的脚步声,就像是音乐大师弹奏的催眠曲,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御匕将他唤醒,莱才发觉眼前的座位已经座无虚席。
第一排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们,越往后身份则越地位,莱有些后悔,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执意让薇儿回去,否则她也不必,承受这罪恶的血腥所带来沉重。
她原本不必如此清晰的承受这些,莱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人影会场最上方出现,他身着白色的长袍,上边秀着精美的金线花纹,这一刻看起来那么的神圣。
略有嘈杂的会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竟陷入一片沉寂,青年人双手托着雕有金色花纹的红木木盒,一步步向下方走去。
莱这才发现自己面朝的位置,正好与他行动的楼梯相对。
一瞬间他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到达终点。
莱心里祈祷着这一刻能够成为永远,这样他才不必承受所有人那沉重的目光。
他走的不快,可是每一步都带着能够让人心底乃至灵魂都颤抖的重量,似乎这一刻所有人的心跳,都随着他的脚步所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影近了,莱终于看清楚他的脸,正是那名引导他们上台的青年,只不过这一次他引导的是死亡。
“咕咚!”
眼看着他走下最后一阶,莱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让嗓子不是那么难受。
青年人走至二人所站的台面之下,突然跪伏下来。
他将手中的木盒放在面前,随后将脑后的兜帽扣在脑袋上,将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随即他伸出手拖起木盒,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一刻莱愣住了,眼前青年的样子与他初入助行之境时,在那面无止尽的镜子里,所看到的自己的映像,是那么的相似。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青年人已经走到了二人的面前,他没有走完所有的阶梯,站在了靠下一些的地方,这样的高度可以使二人伸手就可以碰到木盒,他弯下腰将匕首举至头顶,等候着台上两人的下一步动作。
一边的御匕突然动了,他上前一步,将右手摊开放在心脏之上,随即缓缓低头,紧接着他抬起头来,伸手将木盒打开?
里头一柄由金质的精美匕首,出现在了莱的面前,上边镂空的花纹,看起来要花费制作者的不少功夫,否则它也不会显得那么富有艺术性。
御匕做完这一切,缓缓的从一旁推开,把位置让出来。
而早上出来时,这个青年早就告诉了莱仪式的步骤,所以他紧接着走上前去。
学着御匕的样子,做完动作双手将盒子里的匕首取了出来,又将盒子盖上。
做完这一切,青年人保持着这个动作,一步步向下头退去,直至退到最下头,随即又一次跪伏下来。
御匕紧接着走至靠近台面的中心的位置,从腰间的存物布袋内取出一枚银色的手掌大晶石,注入源力后放在台面上。
随即晶石光芒大涨,由银色组成的人影在二人头顶出现,莱下意识抬头看去,竟是御匕与他自己,这才知道晶石之用,恐怕就是这种投影似的作用,宽大的投影就可以使整个会场,看清楚祭奠时发生的状况,莱心里苦笑一声,这是想要放大自己的罪行吗。
待投影出现,御匕突然转身冲向与青年下来时,相对的阶梯那一边,一直注视着他的莱见状也跟着转了过去。
阶梯之上又一次出现了几道人影,不过离得太远,莱看不清楚。
不多时那几道人影开始缓缓向下头移动,莱的心脏开始跳动的更加剧烈,细微的窒息感让他更加难受。
就在他难受到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几道人影伴随着,沉重的声音在眼前变得清晰。
女孩身上穿着破烂的布衣,上头还带着血渍,身体暴露在外头的皮肤上,还有伤口结下的血痂。
她被蒙着眼睛,脚上没有穿鞋,精致又细嫩的小脚,就那么的接触冰冷的地面。看起来让人心痛。
白皙的脚脖子上锁着沉重的铁链,每一次走动都带着轰隆声,脚脖子与铁链所接触的地方已经发红,看起来更是令人怜惜。
她的手被拷在身后,看不见是什么样的状况。
她的左边右边和身后,各有一人。
他们全副武装,手中握着黑色的铁质长棍,长棍的另一头连接在女孩脖子上的黑色项圈上。
尽管他们看起来魁梧又精悍,身上更是武装劲量,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他们的眼中,带着厌恶与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
几人靠近梯柱行的台面,女孩却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小脚踢在台阶上,整个人一下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