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这是一连昏睡三天,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的小富婆水心睁开眼后,除去肚子饿之外的唯一感想。
毕竟任谁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头坐着个正用眼白部分没什么好气的怒视着自己的人,心情也都不会太过美好。
“我……可没欠你钱!”几日未曾进水,使得水心的嗓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慵懒。
虽然现在脑子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抽什么风,小富婆还是下意识的决定要先把话给给讲清楚,免得她不明不白的亏上一笔。虽然她不缺钱,但是也不想随随便便给别人钱,如果真要做这么赔本的买卖的话,她的心可是会滴血的。
“该死的!谁跟你提钱了?!”
攥紧的拳头重重捶在床沿,睿王眼露凶光的瞪着水心,恨不得直接捏死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丫头!
三日来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一直守在水心身边照顾她的睿王此时下巴上胡茬丛生,衣服也还是三日前的那一套,皱皱巴巴黏在身上,配上他面露凶光满是血丝的双眼,哪里还有丝尊贵王爷的影子?说他是王爷绝对没人信,说他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估计十个人里得有十一个点头相信的……
诶?不是为了钱?那你早说嘛!
埋怨的瞪了一眼四师兄,小富婆得理不饶人的撇撇嘴,无视扑面而来的火热怒气,大爷一样的指着桌子上的茶杯等着喝水。
……
无语的怒视着小师妹,最后还是自己先败下阵来,睿王无奈的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又端回来亲自喂着她喝。
真是欠了你的了!
某王爷一边伺候着小富婆喝水,一边忍不住心中长叹,感慨着自己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强迫这个丫头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眼看着一杯水被迅速一饮而尽,睿王抬起眼想要问水心要不要再喝一杯,却无意间正好扫到她因为坐姿不良而随意敞开的衣领,以他的角度居高临下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她胸前浑圆上的伤口。
这无意间的一眼,让他刚刚才熄灭的怒火顿时又烧了起来,而且冒着一股酸味越燃越烈。
所有怒气毫无保留的慑人而出,睿王爷此时的气势如果是在两军交战的阵前,一定可以鼓舞手下将领们的气势一举得胜;如果是站在御殿之上,绝对能够气压群臣,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分毫;如果是面对王御医那样的小人物的话,他完全可以保证让他一刻钟内换上超过三十条的裤子,而且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但是,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刚起床的水心,所有的怒气与气势在这个现在眼中只有钱的小富婆面前全都石沉大海,被人视而不见……
细长的双眸微眯着,毫不畏惧的与这个国家最具权势的尊贵王爷互瞪,睡太多还有些头晕的水心现在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见到有人瞪自己,就条件反射不认输的反瞪回去罢了。等到她的理智和思维慢慢回到脑中时,她才终于看清自家四师兄的凄惨摸样。
细长的双眸眨了又眨,一副如梦方醒的娇憨模样。直到又过了几分,钟水心才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某个不像王爷的王爷,惊讶的问道:“诶……诶?!四哥?你怎么在这?”摇头晃脑的左顾右盼,伸长了脖子朝着房间里张望,看了好半天才确定这里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显现,尊贵的睿王爷磨着牙的在思考:究竟是该直接把这个气死人的丫头捏死呢?还是干脆咬死?免得她再四处作乱,为祸人间!
“嘿——嘿嘿——四哥,你的表情好可怖哦……。”
一向很有危机意识的小富婆马上嗅到有危险,立刻摆出最最纯真的笑脸来,讨好的望着正不断发出磨牙声的四哥,希望他还能保持丝理智,饶她一条小命下来继续数钱。
妈啊!谁惹他了?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惹怒他啊?!
一边笑着,一边脑中飞快的思考,水心完全没有把自己给列入到可思考的范围之内,无辜的认为自己只是代人受过,是最最可怜的那只“小可怜”。
“我为什么在这?”危险的眯起双眼,由于怒火使得黑曜石般的眼眸更加的深邃,越是发怒语气越是轻柔的反问出声,现在的睿王看上去优雅、危险且致命的迷人。
“呃——”
小心的吞了口口水,随着睿王的步步逼近,水心一点点的朝着床内退去,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不顾形象的大叫求救。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四哥还真让她有些害怕。感觉眼前总有片红挥之不去,似乎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是赤红色——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她们两个第一次初见时的情景。
还记得最后的记忆是:自己的眼前一片赤红,搞不清楚是谁的血染红了一切,红的那般的不真切,红的那么的触目惊心。而他们两个就站在那片红之中,一个放声大哭,一个开怀大笑……
笑的那个是谁?哭的那个又是谁?
头好疼!一切都记不住了!
不自觉的缩在床角抱着脑袋,水心发了疯一样的敲着头,想要想起更多。
“云水心!!”
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喝止住水心自虐的举动,小拳头保持着“敲头”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傻傻的呆望着大叫着她名字的男人。
该死的!猪头!
忍不住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猪头,睿王满心的自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怒火会让水心又想起那时的事来。天知道当他看到水心做出差不多有十年都未曾再做过的自虐举动时,他的心有多疼。
“没事了,小五乖,过来四哥这里。”
轻柔的摊开手,生怕吓到缩在角落里的水心,睿王重复着以前那段时间每天都要说的话哄着小师妹,等着她一点点放下戒备自己过来。
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两刻钟……
健硕的双臂一动不动的敞开着,等着那个只是盯着他却完全不行动的小东西自投罗网。睿王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耐性是不是年少时就这么被磨练出来的?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起来完全不对劲,似乎连心智都幼童化了的水心慢慢爬了过来,主动把手臂环在睿王的脖子上死死的抱住他,再也不肯松手。
“乖,小五乖。好好再睡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忘了。”
轻拍着水心的背,另只手自怀中摸出一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精美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清香扑鼻,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的小药丸出来,摊在掌心送到水心的嘴边。
“小五,吃。”
听到“吃”的指令,闭着眼睛靠在睿王怀中的水心听话的张开嘴,把嘴边的药丸吃进口中,随意的嚼了嚼就咽下肚子,一点都没有抗拒。俨然这个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千百次,直接刻印在记忆的最深处。
“小五乖,好好的睡吧。”
轻拍着水心背部的右手悄然上移,精准的点了她的睡穴,直到耳边传来水心平稳的呼吸声睿王才轻吐出一直屏着的呼吸。刻意装出的虚假平静开始缓缓散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冷。
房间中的瓷瓶,摆设开始纷纷爆碎,发出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破碎声。就在最后一件瓷瓶也粉身碎骨发出最后的悲鸣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用力从外面打开,一名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久病不愈的瘦弱青年背着个硕大的药箱站在门外,脸上的阴冷一点都不比房中的睿王少。(未完待续)